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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土方奇效:瘫痪三年的腿与阴谋陷阱

七块三毛五分钱,薄薄的一沓,攥在手心里却重若千钧。李欣然用这笔钱在公社卫生院买到了几片珍贵的磺胺嘧啶药片——这是在没有盘尼西林的情况下,能买到的最有效的消炎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片用干净的油纸包好,藏在药箱最深处。剩下的钱,咬牙买了小半袋玉米面和一小罐粗盐。

回到村里,她第一时间将两片磺胺碾碎,混着温水喂父亲李建民服下。又将剩下的药片包好,连同买到的几斤玉米面,悄悄塞给了守在牛棚的王婶,叮嘱她按时给沈听澜服药和熬粥。看着父亲额角伤口边缘的红肿似乎有消退的迹象,沈听澜的咳血也减少了些,李欣然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

然而,饥饿的威胁并未远离。那点玉米面,不过是杯水车薪。沈听澜给的速算口诀小册子被她翻得起了毛边,那些奇特的数字组合和口诀在脑中盘旋,但这并不能变出粮食。她需要更稳定、更“合法”的收入来源。

深秋的风一日寒过一日,吹裂了土地,也吹裂了常年劳作村民的手脚。粗糙的皮肤绽开一道道血口子,又痛又痒,沾水更是钻心的难受。大队卫生所里,张雅静那里倒是有冻疮膏卖,用一个小铁盒装着,价格不菲,成分不过是些凡士林和廉价的樟脑,效果聊胜于无。

李欣然的目光落在了母亲苏沐橙的医药笔记上。昏黄的油灯下,她仔细翻阅着。在笔记靠后的位置,一页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着一种名为“润肌防裂膏”的方子。用料简单得令人意外:猪油、蜂蜜、蜂蜡,冬日里若有冻疮溃烂,可加入少许研磨成粉的白芨。

猪油!蜂蜜!蜂蜡!

李欣然的心猛地一跳。猪油,村里杀年猪时几乎家家都能分到一点板油或者肥膘,自己熬制并不难。蜂蜜,山里的野蜂巢,小心点也能弄到一些。蜂蜡,更是取蜜后的副产品。至于白芨,山里就有!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形。

接下来的日子,李欣然更忙了。她避开人多的时段进山,除了采挖零星药材,更多了寻找野蜂巢的任务。凭借前世的野外知识和对母亲笔记里植物描述的熟悉,她很快在向阳避风的山崖石缝里找到了几个不小的野蜂巢。用浓烟小心驱散野蜂,割取带着浓郁花香的蜜脾和沉甸甸的蜂巢。回到家,将蜜脾挤压过滤出金黄的野蜂蜜,蜂巢则放入小锅中加水熬煮,撇去杂质,冷却后便得到了一块块黄澄澄、带着蜂巢特有香气的蜂蜡。

猪油更容易。她用最后一点玉米面跟邻居王婶换了小半碗雪白的猪板油。小土灶上,猪板油在铁锅里滋滋作响,慢慢熬化,清澈的猪油盛在粗陶碗里,冷却后凝固成乳白色。

最关键的步骤来了。按照母亲笔记上的比例和步骤,她先将蜂蜡在小锅里隔水加热融化,然后倒入温热的猪油,用一根削尖的细木棍快速搅拌,让两者充分融合。待温度稍稍降低,再加入浓稠的野蜂蜜,继续快速搅拌。一股混合着油脂甜香和蜂蜜清甜的气息在小屋里弥漫开来。最后,她撒入一点点自己研磨好的白芨粉,再次搅拌均匀。

药膏呈现出一种的、温润的淡黄色。趁热,她用洗净晾干的、从大队卫生所垃圾堆里捡来的几个废弃小铁药盒(上面的标签己被她小心刮掉),将还温热粘稠的药膏舀进去,小心地刮平表面。

“润肌防裂膏”完成了!李欣然拿起一盒,用手指蘸取一点涂抹在手背上。膏体细腻柔滑,带着温润的触感,很快被皮肤吸收,留下一层薄薄的、滋润的保护膜,手背上被山风刮出的细小裂口似乎瞬间得到了抚慰。

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如何销售?光明正大拿到大队卫生所门口卖?那无异于首接向张雅静宣战,更是给大伯李浩然递刀子。李欣然想到了杨辰逸。那个在黑市边缘游走、眼神里带着市侩精明和一丝江湖气的年轻人。

第二天下午,李欣然背着药箱,装作去邻村出诊的样子,绕道来到了靠近公社边缘、一片废弃砖窑后面的洼地。这里就是附近几个村子心照不宣的“黑市”所在。稀稀拉拉有些人在走动,交易着鸡蛋、布票、粮票,或者几把新鲜的蔬菜,气氛压抑而警惕。

她在一个相对避风的角落站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低声吆喝,只是默默地从药箱里拿出三盒“润肌防裂膏”,整齐地摆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淡黄色的膏体在略显灰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温润。

很快,一个裹着破棉袄、双手冻得又红又肿、裂着好几道血口子的中年汉子被吸引了过来。他盯着那药膏,又看看李欣然:“丫头,这…这是啥?冻疮膏?”

“润肌防裂膏,自己熬的。”李欣然声音不大,但清晰,“治手脚皲裂冻疮,效果很好。五毛一盒。”

“五毛?!”汉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回手,看了看自己裂口的手,“卫生所张医生那铁盒子冻疮膏才三毛!你这凭啥贵两毛?”旁边几个探头探脑的人也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李欣然早有准备。她打开一盒药膏,用小木片挑出一点,递给那汉子:“叔,您先试试。张医生的冻疮膏我也知道,主要是凡士林,涂上去油乎乎的,沾灰,还不怎么吸收。您试试这个,抹一点点在裂口上,感觉一下。”

汉子将信将疑地接过木片,小心翼翼地沾了点药膏,涂抹在自己右手虎口处一道又深又红、还渗着血丝的裂口上。药膏触碰到裂口的瞬间,带来一丝微微的凉意,紧接着是一种温润的包裹感,那钻心的刺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大半!更神奇的是,药膏很快就被皮肤“吃”了进去,表面只留下一点滋润的光泽,一点也不油腻粘手。

“咦?”汉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活动了一下手指,“真…真没那么疼了!还滑溜了!”他脸上露出惊喜,毫不犹豫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数出五毛钱塞给李欣然,“给我一盒!这裂口折磨我大半个月了!”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效果立竿见影,旁边观望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给我也来一盒!”

“我手也裂了!丫头,钱给你!”

“还有吗?我给我家婆娘带一盒!”

三盒药膏几乎瞬间被抢购一空。李欣然捏着手里的一块五毛钱,手心微微出汗。成本呢?猪油、蜂蜜、蜂蜡都是零成本,白芨粉也是自己挖的,铁盒子是捡的。这几乎是纯利润!

“生意不错啊,李医生。”一个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欣然抬头,正是杨辰逸。他斜靠在一堵断墙边,双手插在洗得发白的军绿棉袄兜里,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李欣然手里的钱和她空了的药箱。

“杨大哥。”李欣然点点头,将钱小心收好。

杨辰逸踱步过来,拿起一个空了的铁药盒在手里掂了掂,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猪油、蜂蜜、蜂蜡…还加了点止血生肌的东西?白芨?”他挑眉看向李欣然,“自己琢磨的?手够巧,胆子也够大。”

李欣然心中微凛,这杨辰逸的眼力和鼻子也太毒了。“家里传下来的土方子,冬天用着还行。”

“何止还行。”杨辰逸笑了笑,将空盒子抛回给李欣然,“比卫生所那糊弄人的东西强多了。五毛一盒,不贵。”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过,李医生,你光有膏药不行啊。你看你这包装,捡来的破铁盒,连个名头都没有。人家张雅静的冻疮膏,好歹还有个‘卫生所监制’的戳儿呢。”

李欣然沉默。这正是她的软肋。没有名头,没有“背书”,再好也是“三无产品”,风险太大。

杨辰逸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想不想…搞点正经包装?再弄个名头?比如…挂靠个啥‘集体副业’的牌子?”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我认识个人,有路子能搞到点东西…比如,旧缝纫机。”

缝纫机?李欣然心头一震!在这个年代,缝纫机绝对是紧俏的“三大件”之一!如果有缝纫机,她就能自己缝制布袋子装药膏,或者做更精细的包装…甚至,可以做更多事情!挂靠“集体副业”更是她梦寐以求的护身符!

“你能弄到缝纫机?”李欣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杨辰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路子是有,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得用侨汇券,或者…硬货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李欣然的药箱,“比如,你这药膏。有多少,我帮你出多少,包销。缝纫机的事,好说。”

侨汇券?李欣然心凉了半截。那是海外关系才能弄到的稀罕物,她怎么可能有?

“侨汇券我没有。”李欣然冷静下来,“用这防冻裂膏换,行不行?你需要多少盒?”

杨辰逸摸着下巴,打量着李欣然,似乎在评估她的价值:“嗯…膏药嘛,是消耗品,细水长流。行!不过,缝纫机可是大件,得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五十盒!一手交膏,一手交货!”

五十盒!李欣然倒吸一口冷气。这需要大量的猪油、蜂蜜和蜂蜡!猪油还能想办法,蜂蜜和蜂蜡…山里还有那么多野蜂巢吗?时间紧迫,天气越来越冷,冻裂膏的需求只会更大。

“好!”李欣然几乎没有犹豫,咬牙应下,“五十盒!给我点时间准备!”

“痛快!”杨辰逸一拍巴掌,“三天后,还是这个点,还在这里。五十盒膏药,换一台蝴蝶牌旧缝纫机,包你满意!”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诡异,压低了声音,“不过…交易地点得换换。这里人多眼杂。三天后的…凌晨三点,你到公社火车站后面的旧货场,靠西墙根第三根柱子下等着。记住了,就你一个人来。”

凌晨三点?火车站旧货场?李欣然的心猛地一跳。那地方荒凉偏僻,白天都少有人去,更别说凌晨。这交易方式,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危险。

“怎么?怕了?”杨辰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搞点不一样的东西,就得走点不一样的路。放心,我杨辰逸在道上混,讲个信誉。缝纫机,保证给你弄到。”他拍了拍李欣然的肩膀,力道不轻,“三天后,凌晨三点,货场西墙根,第三根柱子。过时不候。”

说完,他不再看李欣然,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消失在砖窑的阴影里。

李欣然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三个空药盒,指尖冰凉。五十盒防冻裂膏,三天时间…还有那个阴森诡异的交易地点。杨辰逸最后拍她肩膀那一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交易,是通往希望的路,还是另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冷风吹过废弃的砖窑,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在回应她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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