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的银簪在水晶棺前剧烈震颤,簪尖迸发的青光将地宫照得如同白昼。棺中少女心口的禾苗突然舒展叶片,露出穗粒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根本不是经文,而是用银针篆刻的北珩皇室秘史。
"这是..."青鸢的指尖刚触到穗粒,眼前就闪过无数画面:
和亲公主跪在先帝榻前,将《归墟农经》刺入自己心脉
薛平贵幼时被喂下的"长生药",实则是噬神蛊的虫卵
王宝钏在寒窑刻下的第一道苗纹,竟与公主临终前的伤口完全吻合
棺中少女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青鸢惊骇的面容:"你以为银簪是王允所赠?"她声音带着地底回响,"那是我被分魂时,故意遗落的记忆容器。"
地宫突然传来锁链崩裂之声。三条浸血苗纹链从棺底窜出,一条缠住青鸢手腕,另两条径首穿透地宫穹顶——
一条向北珩皇陵激射而去,
一条首奔寒窑巨树。
寒窑巨树下,两个王宝钏的争斗己至白热化。
白骨形态的"她"突然撕开胸腔,露出跳动着的蛊王核心——那竟是颗发芽的种子:"你以为这些年靠野菜活下来是侥幸?"蛊王种子突然爆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是我们在喂养你啊!"
而浑身血链的"她"冷笑回应:"喂养?"突然拽动锁链,远在北珩的代战公主顿时腹如刀绞,"是用三万孕妇的血肉在喂养!"
树下的青鸢终于看清真相:
蛊王种子里的婴儿,
血链里缠绕的怨灵,
根本是同源而生的双胞胎!
当第三条血链破土而出时,整个巨树突然被连根拔起。树根下露出个巨大的地洞,洞里跪坐着第三具身体——
那是保持人形的,最初的和亲公主。
她双手捧着的不是蛊鼎,
而是一碗发了芽的糙米饭。
三具身体同时开口,声音震荡九州:
"你们都在找归墟..."
"却不知归墟就是饥饿本身。"
碗中糙米突然暴涨,瞬间吞没整棵巨树。在遮天蔽日的稻浪间,浮现出十八年来所有被饿死的灾民面孔。他们张着嘴,却不是索要食物——
每个口腔里都长着一株
带着"钏"字刻痕的稻穗。
三个月后,边境纪念碑前。
新任北珩王指着碑文问:"这'血穗之盟'何解?"
白发苍苍的青鸢轻笑:"你看。"
她将银簪划过碑面,朱砂铭文突然化作真实的血珠滴落。血珠渗入土壤的刹那,碑底钻出九根稻穗,穗尖分别刺入:
薛平贵溃烂的龙纹胎记
代战公主腹部的蛊纹
王允墓中的陪葬玉圭
...
寒窑遗址的野菜根
当第九根穗尖收回时,
碑顶突然结出一颗晶莹的米粒,
里面沉睡着三魂合一的和亲公主新任北珩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新任北珩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青鸢缓缓开口:“此乃当年和亲公主以自己三魂为引,设下的血穗之盟。为的是惩戒那些导致无数百姓饿死之人。”新任北珩王又惊又惧,忙问:“那这盟誓之后,天下会如何?”青鸢看着远方,目光坚定道:“血穗之盟己结,此后北珩将再无饥荒,百姓能安居乐业。只是这背后的代价,是和亲公主耗尽自己,将三魂封印于米粒之中。”
这时,一阵风吹过,碑顶的米粒微微颤动,仿佛有了一丝生机。青鸢轻声道:“公主的大义,终会被世人铭记。”新任北珩王郑重地对着纪念碑行了一礼,道:“朕定会以史为鉴,让北珩繁荣昌盛。”青鸢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此后,北珩在新王的治理下,果真如青鸢所言,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而血穗之盟的故事,也在民间代代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