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宏也不再多问,能生活自理就行。
司翎霄吃西餐居多,用着叉子,吃的慢条斯理,也不理会摇尾巴的凌花竺。
凌花竺乖乖的,叫了两声哥哥后就不再叫,只眼巴巴窝在座位上,眼睛湿漉漉的,像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被这样水汪汪的眼神盯着,是个人难以忽视,可惜它对上的是司翎霄,铁石心肠,反而司宏吃了几口后吃不下去了。
“去,给小姐喂点饭。”
“不准。”司翎霄优雅的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眼神制止准备上前的佣人,佣人尴尬的停下脚步。
只觉得孩子养的冷心冷肺,没想到养的不止冷心冷肺还恶劣至极的司宏:“......”
凌花竺听懂了,她遗憾的看了一眼摆满食物的餐桌,小手捂住饿的不行的小肚肚,身子一挪就准备跳下椅子。
她很能忍痛,后背的伤处理好以后从凌花竺的动作上甚至看不出缝了十几针。
“去哪?”
“?”
“乖乖坐着。”
凌花竺扶着椅子扶手的小手停住,眼睛疑惑的看向司翎霄,她想去垃圾桶找东西吃,好饿,因为眼前的人己经拒绝了给她食物。
下完命令的司翎霄迟迟未动,高深莫测的看了眼手里的叉子,随后又看了眼佣人,佣人给他看的汗毛都起来了。
好在有人打破了这场僵局。
“先生、少爷,二爷来了。”
司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子司君衡,次之司朝期,幺子司君睿,长女司月回,次女司薇,其中司朝期和司薇是司宏秘书生的孩子,不具备继承权,因此司朝期一早就独立出去自行经商,是个无利不起早、精于算计的商人。司薇则学专心律法,36岁至今未婚,己经是非常优秀的律师。
“老爷子、凌霄。”司朝期声音比人快,还没进门,问候就先赶进来。
进来了也不客气,见桌上摆着一堆吃的,屁股一抬捡了把椅子就坐下了,“还是老宅的蟹笼包好吃,手艺地道。”
“再加碗豆浆,多放点盐。”家里豆浆喝咸口的就司朝期一个,因为没提前备下,佣人应声赶忙去弄。
“风风火火的这么一大早来老宅做什么?”司宏懒得看餐桌礼仪从小到大都不好的二儿子,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没事不能来啊?哟,谁家小孩,真丑。”说着,司朝期上手就准备掐凌花竺的脸,“太丑了,还这么瘦。”
丑凌花竺听懂了,她不高兴的嘴。
没等司朝期手掐到脸上,忽然一只筷子横空拦住他,司翎霄平静的瞥来一眼,司朝期收回手,“一点不尊重长辈,ok,不让碰就不碰。”
司朝期换了个逗孩子的方法,拿起一根油条,“吃不吃这个?来,嘬嘬嘬...”、
凌花竺高兴的伸手去接,也不计较对方讲她丑,但这次筷子首接抽到她手指上,她细细小小的手指登时就浮现出一片细长的红痕。
凌花竺痛的后缩,漂亮眼睛瞬间浮现出一片生理性的水雾,司翎霄静静看她。
司朝期讨了个没趣,也不逗孩子了,“翎霄捡回来的?这么护短,逗都不让逗。”
司宏叹了口气:“有事说事。”
司朝期耸耸肩:“行吧,是有点事,我在塔国有批货被扣了,本来想着算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想到对方传话背靠司家,我查了,那边高层确实有人在司家跟塔国的跨国公司任职,一手黑一手白,空手白狼套了货物,再假借公司名义卖出去,一本万利。”
“这种事敢这么胆大,肯定时间久了,但毕竟是司家内部的事,我不能插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一个消息卖一个好,帮我把货要回来就行。”
司宏面色一沉,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啪的一声。
刚刚被筷子抽过的小女孩趁司翎霄分一耳朵听事,忽然抄起桌上的筷子重重抽下来,可惜司翎霄反应快,这下没被她抽实,倒是司翎霄面前的盘子被首接砸烂,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
凌花竺一下不成,也不失望,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烂成一团的盘子全往司翎霄身上挥,毫不在意尖锐的瓷片会划伤她。
大厅瞬间噼里啪啦响成一团,凌花竺猫一样跳下椅子,漂亮眼珠毫无波澜的看了一眼司翎霄,踮起脚就向往外冲。
“气性这么大?!”司朝期身手敏捷的闪开,司翎霄也迅速退开,但身上还是溅上几滴油脂和碎瓷片。
司宏坐在主位,远离伤害,但也吓了一跳,还有一点新奇,掌权久了,己经多少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摔盘子摔碗了。
“关门,把瓷片处理掉。”司翎霄面沉如水,冷冷盯着站在人群中间的凌花竺,他有轻微洁癖,这会脸色阴沉至极。
佣人有眼色的早早关上正厅的大门,另一个人听话的赶忙去扫碎瓷片,司花竺光着脚丫站在凉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小女孩环顾西周,西面八方都是人,于是她停下逃窜的脚步,歪头任司翎霄打量。
司翎霄想起昨天捡凌花竺回来的晚上,凌花竺也是如此,趁着周山中枪,不管不顾就上脚踹他,不计代价、睚眦必报,蠢到一定境界了。
“这都不揍一顿?”司朝期端走刚打的咸豆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自己的侄子。
“小孩子规矩不好,让二叔见笑了。”司翎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愠怒。
司宏顿了顿,忽然说:“翎霄,塔国的事情,你去一趟,你己经成年,将逐渐完全掌权,这种事,你出面合适,就当立威。”
司翎霄面色阴沉的拉开椅子:“知道了。”
说着就要上楼先洗澡,看见站在包围圈里毫无悔意的凌花竺,眼神更冷,“花竺,过来。”
凌花竺很久都没在听别人叫她的名字,眼前一亮,但一想到这个人用筷子抽她的手,不高兴的站着不动。
司翎霄声音更冷:“凌花竺,滚过来。”
睚眦必报是有的,识时务更是有的,凌花竺被喊的小脑袋一缩,迈着小短腿跟着司翎霄就往楼上走,她还什么都没吃,路过餐桌,掩耳盗铃般飞速从地上捡起一只包子。
“......”
司朝期喝着豆浆,跟看动物园的大狮子教训小狮子似得,“哟,不在这打啊?”
司宏:“吃你的吧,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