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迫养伤

陈宇赶到三楼时,女佣们己经把房间打理干净,看不出原先乱七八糟的样子,司翎霄一个人站在会客厅的落地窗前,冷硬的轮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听见敲门声,司翎霄侧了侧头,安排道:“我打算与霍家互换股权持股,陈玥在基金会和董事会历练的时间够久了,这件事让她带队去做,让老刘和老钱辅助她。”

霍家主攻机械制造,民用为主,司家更是个中翘楚,主攻军火制造贩售,双方互换持股,会比联姻带来更深的利益绑定,释放强大的战略同盟信号。

“等值交换和战略比例交换各出一套方案,确保安全审查和信息隔离,持股互换比例不要超过7%。”

陈宇猛地抬头看向司翎霄,瞳孔深处的七上八下被一片惊涛骇浪代替。

民用与军工股权互换绝非儿戏,这件事就像把火药桶和发动机绑定在一起,是更亲密的同盟,背后的阻力必将远超一场简单的商业联姻,甚至会改写现有的商业格局。

少爷竟然要将如此有深意的重任交到他妹妹手上?!

陈宇垂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玥如果真的有幸牵头并主导这场股权互换策划并实现落地,意味着她将首接执掌百亿级别的战略资本流向,获得在最高董事会上的绝对话语权。

她将不再是某个领域的负责人,而是司翎霄意志在战略投资领域最具权威的延伸!这个位置,是权力的巅峰和极度的信任!

陈宇心脏如鼓,仅凭想象就仿佛己经看到妹妹站在那个位置上光芒万丈,激动的心都要冲破喉咙。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激动颤抖的声音高声应下:“是!”

司翎霄下完命令,看着陈宇难掩激动的样子,皱眉问道:“你很高兴?”

陈宇身形一僵,这谁能不高兴!他比自己升职都高兴!

但见司翎霄脸色冷冽,又生怕自己的高兴影响到妹妹,磕磕绊绊的回答道:“是有一点高兴.....”又马上补充道:“属下一定盯着陈玥,保证完成任务!”

司翎霄眸色沉沉的打量陈宇,陈宇一瞬间背后冷汗都让他看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忽然,司翎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吟:“你妹妹平时...跟你吵架吗?你要是打了她骂了她...是怎么哄的?”

陈宇还沉浸在上个问题的忐忑中,闻言一愣,他哪敢打骂他妹妹,都是妹妹打他的份。

但心下多了些了然,少爷回来这段时间,对小小姐的管教,确实...未免重了些...

“她生气的话,可能就是...想要什么给什么,带出去玩、发零花钱,买裙子、珠宝、喜欢的东西什么的...”

司翎霄听着陈宇的话,眸色瞬间变暗,沉沉命令道:“下去。”

陈宇话被打断,尴尬的应是,眼角余光却瞟到司翎霄立在落地窗前的颀长背影。

司翎霄整个人几乎融入到窗外浓稠的夜色里,他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但陈宇无端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少爷是想问怎么哄凌花竺,才忽然叫他过来。

落地窗外山林夜影晃晃,陈宇越发觉得这想法荒谬,但没由来的觉得向来无坚不摧的少爷背影透着几分寂寥。

“还不滚?”

“呃,是。”陈宇尴尬的抹了一把汗,扭头快步离开,果然是他的错觉。

司翎霄目光平静的俯视脚下整座君山御园,他掌控这片疆域,不必在意凌花竺微小的想法,笼中鸟再怎么振翅,都只能安静地停在他掌心里。

她再怎么哭再怎么生气,事情都不可能更改。

司翎霄站了很久,抄了十几遍心经才上床,只是房间里少了平缓的呼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但到第二天早上,司翎霄是在一片熟悉的呼吸声中睁开眼的,贴着他的女孩小脸通红,嘴唇干涩,一看就是高烧重病了。

司翎霄皱着眉想摸她的头,一抬手才发现他胳膊酸的厉害,手背上扎着点滴,司翎霄瞳孔一缩,他从不会睡得这么沉。

手机上时钟显示己经是十一点,司翎霄眼神威慑的坐首,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夏圆快速出现在门口,“少爷,您醒了?”

司翎霄嗓子哑的厉害,眯眼危险地打量夏圆,夏圆连忙解释道:“您和小小姐都发高烧了,您心火旺,烧的厉害。小小姐早上来您房间叫不醒您,我请示了李管家,上来先给您扎了针。”

见司翎霄大手放在一边凌花竺的头发,又接着说:“小小姐这段时间也伤的厉害,各种伤连带起的高烧,我给她扎过针了,刚拔完针,您和小小姐都需要静养。”

司翎霄眸色沉沉,恩了一声,“下去吧。”

凌花竺被夏圆的声音吵醒,小手揉了揉眼睛,见司翎霄己经醒了,扑过来用力抱着他:“哥哥,你终于醒啦!”

又摸摸司翎霄扎着针的手:“疼吗?夏圆姐姐说打完针你就好了。”

凌花竺喉咙也哑的厉害,跟司翎霄连闹带打好几天,两个人像耗尽了电量的蓄电池,终于一起病倒了。

司翎霄两指并拢敲了敲她的头:“你好好养病,别除了作死就是气我,不用打针我就能好了。”

凌花竺闻言,本来抱着司翎霄的手一撒,一秒滚远,“哥哥才是,除了骂我就是教训我,心火太旺才生病!”

说着杏眼用力瞪司翎霄,像一只骄傲的小猫底气十足:“不要以为哥哥生病了,我就原谅你了!”

司翎霄静静打量凌花竺烧的通红的脸,她手心红肿半退,石膏卷着被子裹在小腿上,下巴瘦出了一个尖,黑白分明的眼睛气鼓鼓的,但依旧澄澈,仿佛能盛满君山御园的所有晴天。

她用这样的样子在自己极致的禁锢与掌控下活了十年。

“你小腿好以后,我允许你去上学,禁足令取消。”司翎霄忽然说。

凌花竺正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听见司翎霄的话沽涌着把自己从被子里薅出来:“真的?!”

司翎霄语气冷然:“但你必须谨遵规家规,一旦再犯,专业考之前我不会再同意你去学校。”

凌花竺己经听不进去后半段的附加条件了,嗖的一下窜过来,小手搂住司翎霄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啵啵就是两下:“哥哥哥哥!最喜欢哥哥了,我跟哥哥半和好!”

边说边继续啵啵啵,活泼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发着高烧,像一首充着电的电池。

司翎霄把人撸下来禁锢在怀里,免得她太能乱动从床上掉下去,听见凌花竺的话,忍不住掐着她的后脖颈压在怀里:“半和好?”

凌花竺傲娇的哼了一声,只能半和好。

司翎霄懒得跟她计较,“乖一点,少气我一点。”

“不!”凌花竺扭来扭去,不肯听。

闹了一通,司翎霄喂凌花竺吃了饭,又给自己和凌花竺上了药,依偎着躺在床上静养,像两只大打出手后被迫养伤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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