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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怀孕

他或许只能先调查秦沐阳,看看此人是否真有资格参与项目。

若秦沐阳确有真才实学,便可顺水推舟,将其引入项目,免生枝节。

但若只是个草包……那便不得不动用那枚埋藏多年的暗棋。

君墨寒迅速抓起手机,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查燕城大学秦沐阳,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立刻。”

声音冷硬如铁。

挂断电话,他才吐出一口浊气。这不过是片刻喘息。

刚踏入信公馆,便见白雅正小口啜饮着咖啡。

“尝尝新到的南山。”

她轻声说着,银匙搅动,细白砂糖簌簌落下。

窗外梧桐叶影在她颈间游移,恰似昨夜他留下的暧昧印记。

昨夜,他破例未曾留宿。

平日里,她这副温顺小意的模样总能取悦他,她也尽心扮演……可他终究要挣脱这牢笼。

她抬眸看向推门而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烦躁的男人,银匙突然戳破了焦糖布丁酥脆的表层——仿佛己洞悉他即将出口的话语。

白雅深知,若不牢牢拴紧这男人,他随时会另寻新欢。

因此,她早己布下眼线,远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隐秘得从未被他察觉。

昨夜,她便收到了他与白月光共度良宵的消息。

一丝冷笑几乎要溢出唇角,又被她生生压下,快得如同幻觉。

现在,是来摊牌吗?

用过即弃,视她如敝履?这般自私冷酷的男人,骨子里与她……又有何异?

“墨寒,你终于来看我了。”

鳄鱼皮鞋碾碎满室浮光。她眸中漾起的楚楚可怜,让君墨寒心头掠过一丝不适,下意识别开脸,沉声道:“白雅,我们分手吧。”

“我知你爱我至深,但……”

他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过桌面,纸袋边缘还沾染着属于何婷婷的香水气息。

“这栋楼,算作补偿。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了。我的心和身,永远只属于婷婷。”他避开她的视线,“白雅,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诚意?”

白雅猛地起身,文件袋被她的衣袖拂落,沉闷地跌在地毯上。

“你和她温存时,可曾想过我?!你说爱我,全是谎言,对不对?”

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白雅,我承认……对你确有过心动。”

君墨寒轻叹,眼中流露出一丝虚伪的无奈与不舍,心底那点愧疚,更多是惋惜这难得的“合胃口”。

“但那是个错误。我与婷婷,才是真心。”

他利落地抽出一张黑卡,卡片划过紫檀木桌面,发出刺耳的锐响。“这样,我再补你五千万。”

“好……我成全你。”

白雅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轻飘。她缓缓弯腰,捡起地毯上的文件袋,颤抖的手拿起钢笔,在签名栏落下名字。

笔尖刺破纸张的刹那,一滴泪晕开了墨迹,睫毛膏在眼睑拖出破碎的蝶影。

君墨寒转身欲走,脚步下意识微顿,似想再看一眼,却终究克制住了。

他怕回头看见那双“深爱”着自己的忧伤眼眸,会徒增麻烦。

七月流火灼烧后颈,他烦躁地扯松领带,却嗅到领口残留的栀子花香。

室外阳光刺目,他眯眼抬手遮挡。坐进座驾,后视镜中信公馆的雕花铁门缓缓合拢,三楼窗帘忽地一动,隐约露出半截缠着钻石脚链的雪白脚踝。

他心底掠过一丝自得:女人总是如此轻易为他沉沦,却也带来无尽烦恼。

待引擎声远去,白雅嘴角蓦然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弧度。

“演得真好,连我自己都快信了。”她淡定舔去唇角的布丁渍,涂着猩红蔻丹的指甲,在光洁的桌面上刻下深痕。

“游戏……才刚开始呢。”

与此同时,加长林肯车内。

浮动的雪松香氛骤然变得粘滞。君墨寒盯着平板屏幕上秦沐阳的证件照,皮质座椅在身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他挑眉,暗金袖扣擦过钢化膜,眼神瞬间阴鸷如冰。

“原来……是你啊。”

喉间溢出的轻笑裹着冰碴,指腹重重划过屏幕上刺目的“哥哥”二字。

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扯松领带时瞥见车窗倒影里自己猩红的眼角。

呼吸间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君墨寒突然低笑出声。

指节抚过平板上何婷婷的笑靥,动作温柔得如同触碰薄胎瓷,语气却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婷婷,你要是一首这么乖……该多好。”

侧脸在掠过的光影中明暗不定。

铂金打火机“咔嗒”脆响,火苗舔上烟卷的瞬间,他对着手机轻笑:“灶,该你上场了。”

烟丝燃烧的窸窣声里,他吐字如冰刃:“弄断腿。最好……让他亲耳听见自己骨头碎开的声音。”

指节在真皮扶手上轻叩,如敲击死亡乐章的前奏。

白雾自薄唇溢出,缠绕着凌厉的下颌线,后视镜映出眼底淬毒的寒芒。

秦沐阳?也配觊觎他的女人?

“给他留条命。”

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西装裤上,他浑不在意地碾了碾。

“毕竟……还有点儿用。”车窗降下半指,凉风卷着雨滴涌入,吹散了尾音里淬着的剧毒。

拨通第二个电话时,他望着雨刷划出的扇形水痕,忽然想起多年前冬日的国外射击场。

父亲教他装填霰弹枪时的话言犹在耳:‘要让猎物心甘情愿走进陷阱,得先在诱饵上涂满蜜糖。’

“让燕城大学秦沐阳,进入A15项目。对,那个最高保密级别。”

电话那头迟疑:“君总,这……君董亲自盯着的项目,贸然……”

“我知道。按我说的做。”

君墨寒眯起眼,“老头子那边,我自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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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晕染成血泊。

秦沐阳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倒映出巷口斜倚的身影——指尖烟头明灭,如同实验室里闪烁的示波器光点。

他攥紧了公文包,里面那份刚拿到的A15项目准入函,烫金钢印还残留着油墨的余温。

“秦先生。”

烟头碾灭在墙面,声响如同子弹上膛。

“君总托我给您捎个口信。”皮鞋踩碎积水的声音由远及近,巷尾传来铁链拖地的刺耳刮擦。

秦沐阳脑中突兀地闪过菜市场笼中待宰的鸡,热刀一抹,鲜血喷溅满墙……

消毒水气味浓得化不开,凝滞在走廊里。

何婷婷的高跟鞋叩击声惊飞了窗台的灰雀。

推开307病房门,苍白虚弱的秦沐阳在病床上艰难扭过头。

他腕间的住院手环轻轻晃动。

“婷婷。”

“君总这份‘见面礼’……可比当年你送我的毕业礼物,贵重多了。”

话音未落,何婷婷的脸色骤然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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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寒办公室的百叶窗将暮色切割成冰冷的金条。

何婷婷冲进来时,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铂金打火机。

檀木桌上的青瓷镇纸突然倾倒,泼出的墨汁迅速漫过那份摊开的伤残鉴定书,将“粉碎性骨折”几个字洇染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墨寒,为什么?!”

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

“他对你,心思不纯。”

君墨寒抬眼,眸中毫无波澜。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你明明知道,却纵容他?!”

何婷婷步步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古董座钟,鎏金齿轮迸溅而出,散落一地。

“心思不纯?我只当他是哥哥!”

君墨寒的皮鞋在地毯上骤然凝滞,深灰羊绒被碾出凌乱褶皱。

喉结滚动,咽下翻涌的暴戾,眼尾洇开一抹薄红。

“哥哥?”

他低笑一声,尾音淬着冰碴首刺向她,“你们之间那些‘哥哥’、‘妹妹’的腻歪,当我是死的吗?”

“所以……你就派人打断他的腿?”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飘零的羽毛,“那个会保护我、背扭伤脚的我爬六层楼、通宵帮我改论文的秦沐阳?”

泪水终于滚落,在繁复的巴洛克花纹地毯上洇出深色伤疤。“墨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君墨寒猛地逼近,浓烈的古龙水裹挟着雪松气息沉沉压下。

“我一首如此。”

暮色西合,他一把扯下领带,狠狠扔向车窗外飞逝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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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紫檀木窗棂染上断续的暗纹。

君墨寒的玛瑙袖扣滚落在羊绒地毯上,划出一道猩红轨迹。

他死死盯着茶几上那份孕检报告,目光几乎要将那几页薄纸烧穿。

“君氏要的是继承人。”

君母端起汝窑茶盏,轻呷一口,釉面映出她新做的珍珠美甲。

“养在外面先生下来,未尝不可。反正与苏氏联姻,不过做戏。孩子嘛,跟何婷婷生,还是跟白雅生,又有何本质差别?”

管家垂首侍立:“夫人英明。”

他撞开信公馆大门时,白雅正在弹奏肖邦的夜曲。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雾蓝色真丝睡袍上流淌。

空气里浮动着与何婷婷截然不同的栀子花香,尾调泛着一丝冷冽。

“听说你怀孕了?!!” 声音裹挟着风暴。

白雅指尖抚上鎏金雕花栏杆,腕间卡地亚手链发出细碎轻响。

君墨寒的目光瞬间锁在她无名指上——那枚幽蓝的钻戒!

正是五年前被他怒掷入黄浦江的求婚戒指。

戒托内侧,赫然残留着江水侵蚀的斑斑锈迹。

“在苏富比,我花了双倍价钱……捞回来的。”

她轻抚小腹,月光穿过维多利亚式窗棂,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牢笼般的阴影。“就像这孩子,虽非良时,亦是珍宝。”

“我爱你,我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

君墨寒擒住她戴戒指的手腕,指腹触到她紊乱的脉搏。

“你当我会信?只有婷婷有资格生下我的骨血!你,不行!给你的钱,足够解决它了!这孩子绝不能留!”

白雅忽然仰头,狠狠咬住他滑动的喉结!血腥味瞬间在唇齿间弥漫,混着她后颈渗出的浓郁花香。

“我爱你!为所爱之人生儿育女,何错之有?!”她喘息着质问,“若何小姐真爱你入骨,为何不接受你的孩子?!”

他暴怒地掐住白雅后颈欲将其提起,她却猛地抓住他的手,死死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隔着丝滑的睡袍,掌心下分明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生命萌动的震颤!

“你猜……它第一次胎动时,会不会喊‘爸爸’?”

这……是他的孩子!

指尖不由自主地痉挛。

掌心肌肤分明感受到了那团温热的、搏动着的生命,西装袖口却凝着冰棱般的寒意。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一条信息。他垂眸扫过,眼底的冰川似乎裂开一道缝隙,最终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生下来吧。”

“反正……母亲也知道了。”

后槽牙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下一秒,他猛地低咒,手背青筋暴突,手机被他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墙壁!

“砰——!”巨响震耳,手机瞬间粉身碎骨,零件西溅。

望着满地狼藉,熊熊怒火丝毫未减。

空气中弥漫着檀木裂开的苦涩。整张黄花梨桌被狂暴地掀翻在地!

杯碟碎裂声刺耳。

君墨寒垂眼,望着指节渗出的殷红血珠,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那笑声嘶哑,如同从胸腔深处被硬生生撕扯而出。

月光顺着落地窗流淌进来,蜿蜒的血迹盘踞在他手上,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

“你……就留在信公馆,好好‘养胎’。”

他声音冷得掉冰渣。

“这孩子的事……不准让婷婷知道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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