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腊梅开得正盛，漱芳斋的铜炉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小燕子歪在软垫上，看着福康安小心翼翼剥着蜜橘，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想吃城西的桂花糕......可是太医说不能出门......"晶莹的泪珠滚落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上，倒把青年将军吓得手忙脚乱。
"别哭别哭！"福康安慌忙用帕子给她擦泪，蜜橘汁沾在指尖也顾不上，"我这就让小凳子出宫去买！"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尖锐的"圣旨到——"
两人猛地起身，却见李玉捧着明黄圣旨，身后跟着浩浩荡荡抬着补品的宫人。金丝绣的"囍"字红绸从宫门口一首铺到殿前，装着长白山人参、东海鲍鱼的檀木箱子摞得比人还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玉展开圣旨，声音抑扬顿挫，"和硕清宁郡主富察氏，温婉贤淑，今有孕有功，特赐名爱新觉罗·清柠，晋封固伦清柠公主，享双俸，入玉牒！"
小燕子瞪大眼睛，福康安则激动得单膝跪地："臣谢皇上隆恩！"等回过神时，小燕子己经被明玉和金锁围住，七手八脚地往她头上插凤钗。"公主殿下！"明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咱们以后要叫您清柠公主啦！"
消息如春风般吹遍六宫。慈宁宫里，太后摸着佛珠笑得合不拢嘴："晴儿，把哀家压箱底的翡翠镯子找出来，再备些鹿胎膏送去。"长春宫内，富察皇后亲自翻看玉牒，在新添的"爱新觉罗·清柠"名字旁用朱砂细细描了边框，眼角泛起泪光："去告诉御膳房，炖些鸽子蛋，清柠怀着身子最需要补。"
最热闹的要数乾清宫。乾隆握着朱笔，看着礼部呈上来的晋封仪程，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举着弹弓闯围场的野丫头。"李玉，"他放下笔，"把朕当年在江南寻的那块和田玉找出来，给清柠打对长命锁。"
三日后的册封大典上，太和殿的鎏金蟠龙柱映着朝阳。小燕子——不，如今该称她清柠公主了——身着九翚西凤冠服，霞帔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当乾隆亲手将刻着"固伦清柠公主"的金册递给她时，她突然想起那年跪在雨里求见皇阿玛的自己。
"清柠，"乾隆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难得温柔，"你母妃若是知道，定会高兴。"这句话让清柠眼眶发热，她想起富察皇后教她规矩时的耐心，想起令妃偷偷塞给她的酸梅，想起永和宫里愉妃送来的安胎药。
册封礼毕，清柠扶着腰走下汉白玉台阶。福康安立刻上前搀扶，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远处，永琪和欣荣抱着孩子朝他们招手，紫薇带着尔康、福尔泰一家也在人群中微笑。清柠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巍峨的宫墙。
夕阳给紫禁城镀上一层金边，琉璃瓦折射出万千光芒。她轻轻抚摸着腹部，仿佛己经听见孩子的心跳。曾经那个无依无靠的小燕子，如今成了被整个皇室捧在手心的清柠公主。而这红墙深处，还有更多温暖的故事，正在冬日的暖阳里，静静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