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盯着手机屏幕，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江弈凛的消息躺在对话框里，短短一行字像颗小炸弹：“我家煤球好像病了，你能来看看吗？”
煤球？
乔糯糯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是江弈凛提过一嘴的猫。
可她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划水党，哪会照顾猫？
但看着消息末尾那个蔫巴巴的小猫表情，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在哪？我马上来。”
江弈凛的宿舍在学校后街的老小区，乔糯糯拎着刚买的猫罐头，站在斑驳的单元门前深吸一口气。
见家长？
不，是见猫。
她在心里默念，试图压下莫名的紧张。
可手指按在门铃上时，还是抖了一下。
开门的是江弈凛，穿着宽松的灰色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乔糯糯把猫罐头递过去：“我、我听说煤球病了，买了点吃的……”
他接过罐头，侧身让她进门，嘴角却勾起个坏笑：“煤球说它想见你，病就好了大半。”
乔糯糯换鞋的动作一顿，抬眼就看见客厅地毯上，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正趴在键盘上，尾巴悠闲地晃来晃去，哪有半分病恹恹的样子？
她指着猫，又看向江弈凛：“这就是煤球？它看起来比我都健康！”
江弈凛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猫罐头：“哦？你觉得它骗你？”
煤球像是听懂了，“喵”地叫了一声，跳上沙发，爪子精准地勾住了乔糯糯的头发。
乔糯糯“嗷”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往后躲，却被江弈凛伸手扶住了腰。
“小心。”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和淡淡的洗衣液味。
乔糯糯僵在原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
煤球还在她头发上扒拉，爪子勾得更紧了。
江弈凛伸手去救，指尖擦过她的头皮，动作却突然顿住——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的脸近在咫尺，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煤球！”江弈凛低喝一声，语气却没什么威慑力。
黑猫“喵”了声，非但没松爪，反而整个猫身都挂在了乔糯糯的肩膀上。
乔糯糯欲哭无泪：“江弈凛，你家猫是不是跟你一样坏？”
他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可能吧。”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
乔糯糯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混合着猫毛的轻微气息。
煤球在她肩头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的脖颈，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那个……”乔糯糯想抬头，却不小心撞到了江弈凛的下巴，“对不起！”
“没事。”他闷声回了句，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伸手抓住煤球的后颈，把猫拎起来：“再调皮就没罐头吃。”
煤球不满地“喵呜”叫着，爪子还在空中乱挥。
乔糯糯趁机整理了下头发，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番小茄在脑海里尖叫：“宿主！刚才那算肢体接触吧？腰被摸了！头发被勾了！西舍五入就是间接接吻……”
“闭嘴！”乔糯糯在心里怒吼，脸颊却跟着发烫。
江弈凛把煤球关进阳台，转身时手里多了瓶饮料：“喝点水？”
“谢谢。”乔糯糯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才稍微冷静了些。
她打量着江弈凛的宿舍，比想象中整洁，书桌上堆着专业书，旁边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江弈凛和一个中年夫妇的合照，三人笑得很像。
“这是你爸妈？”她忍不住问。
“嗯。”江弈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们在外地，煤球是我捡的流浪猫。”
乔糯糯哦了声，心里却有点失落。
她还以为“见家长”是真的见家长，没想到是见猫。
煤球在阳台扒拉着玻璃门，委屈地“喵喵”叫着，像是在抗议。
“它好像不高兴了。”乔糯糯说。
“别理它，”江弈凛拉开椅子坐下，“它就会装可怜。”
乔糯糯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江弈凛和线上的“弈神”、线下的学神都不一样。
他会对着猫无奈地笑，会穿着家居服给她拿饮料，会在她被猫欺负时伸手扶住她。
“你笑什么？”江弈凛挑眉。
“没什么，”乔糯糯赶紧低头喝水，“就是觉得……你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哦？那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他身体前倾，靠近了些。
乔糯糯被他看得心跳加速，随口胡诌：“就……很严肃，像个老学究！”
江弈凛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老学究会骗你来看猫？”
他的动作自然又亲昵，乔糯糯却像被烫到一样躲开：“谁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哦？”他拖长了音，眼里的笑意更深，“那你说说，我能有什么居心？”
乔糯糯被他看得说不出话，只好转移话题：“煤球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带它去医院看看？”
“真没事，”江弈凛起身打开阳台门，煤球立刻窜出来，熟练地跳上乔糯糯的膝盖，“它就是想找人玩。”
黑猫在她膝盖上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乔糯糯忍不住伸手撸猫，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放松下来。
江弈凛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和猫互动，眼神温柔。
“它好像很喜欢你。”他说。
“那是，”乔糯糯得意地扬起下巴，“谁会不喜欢我？”
江弈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照得柔和。
乔糯糯撸猫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安静，也很……心动。
煤球突然跳上沙发背，爪子勾住了乔糯糯的发带。
她伸手去够，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眼看就要从沙发上摔下去，江弈凛伸手扶住了她的背。
“小心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乔糯糯趴在他怀里，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煤球“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起哄。
她赶紧爬起来，脸颊红得像番茄：“都怪煤球！”
江弈凛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突然伸手把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嗯，都怪它。”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乔糯糯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煤球悠哉的呼噜声。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高浓度暧昧气息！建议立刻完成‘对视超过十秒’任务，积分+20！”
乔糯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移开视线：“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江弈凛立刻起身。
两人走到楼下，乔糯糯看着他：“其实……你叫我来，真的只是因为煤球？”
江弈凛看着她，眼神认真：“不然呢？”
乔糯糯咬了咬唇，没说话。江弈凛突然笑了：“好吧，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见你。”
他说得首白，乔糯糯却愣住了。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走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再不走天就黑了。”
乔糯糯哦了声，跟着他往前走。
煤球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来，蹲在楼道口看着他们，尾巴轻轻晃着。
“煤球好像舍不得我。”乔糯糯说。
“它是舍不得你口袋里的猫罐头。”江弈凛拆穿她。
乔糯糯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猫饼干扔给煤球。
黑猫熟练地接住，蹲在地上吃得开心。
“下次再骗我，就不给你带吃的了！”乔糯糯对着煤球喊。
江弈凛在旁边低笑：“知道了，下次让煤球亲自发消息。”
乔糯糯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原来学神也会找借口见她，原来他的居心……是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