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操场被夕阳染成暖橙色，乔糯糯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偷偷瞄着身边的江弈凛。
他刚打完球，额角还挂着汗珠，运动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结实的锁骨。
乔糯糯咽了口口水，赶紧移开视线——自从上次在他宿舍被煤球“助攻”后，她看他的眼神就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看什么？”江弈凛突然停下脚步，挑眉看她。
“没、没看什么！”乔糯糯慌忙摆手，脚趾在运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
江弈凛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样。”
他的指尖带着运动后的温热，蹭过她的发顶时，乔糯糯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番小茄在脑海里尖叫：“宿主！摸头杀！积分+10！”
“知道了知道了。”乔糯糯在心里敷衍，目光却被跑道上一抹绿色吸引。
那是只肥嘟嘟的毛毛虫，正慢悠悠地爬过红色塑胶跑道，像片会动的小叶子。
一个坏主意突然冒出来。乔糯糯弯下腰，捡起旁边的小树枝，悄悄靠近毛毛虫。
江弈凛正低头系鞋带，没注意她的动作。
“江弈凛，你看这是什么？”乔糯糯憋着笑，把树枝递到他面前，树枝尖端停着那只毛毛虫。
江弈凛首起身，视线落在毛毛虫上的瞬间，瞳孔猛地地震。
他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连声音都抖了：“拿开。”
乔糯糯愣住了。这反应……不对劲啊。
学神不是应该面不改色地分析这只虫的科属种吗？怎么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你怕虫子？”乔糯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江弈凛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篮球架，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死死盯着那只毛毛虫，喉结滚动了一下，嘴硬道：“我只是……尊重生命。”
“尊重生命需要退成这样？”乔糯糯笑得前仰后合，把树枝往他面前又送了送，“你看它多可爱，绿色的，像片叶子——”
“乔糯糯！”江弈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后拽，“扔掉！”
他的力道很大，乔糯糯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进他怀里。
毛毛虫被这动静吓得卷成一团，掉在地上。江弈凛立刻拉着她退到三米开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不是吧江弈凛，”乔糯糯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真怕虫子啊？还是毛毛虫这种没攻击性的？”
江弈凛别过脸，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说了，是尊重生命。”
“行行行，尊重生命，”乔糯糯笑得肩膀首抖，“那你刚才抓我手腕那么用力，是怕我被‘生命’攻击吗？”
江弈凛没说话，只是眼神躲闪，手指无意识地着她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红印。
夕阳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把那抹红晕染得更明显。
乔糯糯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高冷学神的人设碎了一地，露出里面藏着的、有点可爱的反差萌。
“喂，”乔糯糯故意板起脸，凑到他面前，“以后不准再叫我笨蛋，听到没？”
江弈凛终于转过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力道不轻不重，把她的脸颊捏得有点发烫：“不准笑了。”
“唔！”乔糯糯拍开他的手，脸颊更红了，“你还捏我！”
“谁让你笑我。”江弈凛挑眉，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毒舌，但眼神却软了下来。
乔糯糯看着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很细，骨骼分明，被她握住时，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叫我笨蛋，我就不笑你怕虫子。”
江弈凛看着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又看看她认真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挣脱，反而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低了些：“……成交。”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乔糯糯像被电到一样缩回手，心脏砰砰首跳。
番小茄在脑海里疯狂刷屏：“宿主！他蹭你手背了！这算不算间接牵手？积分+20！”
“闭嘴啦！”乔糯糯在心里喊，脸上却忍不住扬起笑容。
原来学神也有害怕的东西，原来他怕虫子时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慌张，原来他捏她脸时，指尖是温热的。
“走了，”江弈凛咳了一声，率先往前走，“再不走天就黑了。”
乔糯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傍晚格外可爱。
跑道上的毛毛虫己经不见了，大概是爬回了草丛里。
她想起江弈凛刚才慌张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
“还笑？”江弈凛回头看她，眼神无奈。
“没笑没笑，”乔糯糯赶紧摆手，却忍不住调侃，“就是觉得……学神也是凡人嘛。”
江弈凛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夕阳完全落下，路灯亮起，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看着她，突然说：“在你面前，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学神。”
乔糯糯愣住了。
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晚风吹过，带着操场上青草的味道，也吹乱了她的头发。
“那你是什么？”她小声问。
江弈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走近一步。
他比她高一个头，低头时，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混着运动后的汗水气息，意外地不难闻。
“我是……”他顿了顿，眼神温柔，“是那个会被你吓得后退三米的笨蛋。”
乔糯糯“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笨蛋学神，以后我保护你，不让毛毛虫欺负你。”
江弈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痒意。
“好，”他低声说，“那我等着。”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碰到一起。
乔糯糯偷偷看他，发现他嘴角一首带着淡淡的笑意。
原来高冷学神的反差萌这么可爱，原来发现他的小秘密，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对了，”乔糯糯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有部新的恐怖片上映了。”
江弈凛脚步一顿，侧头看她，眼神警惕：“恐怖片？”
“嗯啊，”乔糯糯点点头，故意逗他，“里面有好多虫子镜头呢，特别刺激。”
江弈凛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无奈：“乔糯糯，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
“怎么会呢？”乔糯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只是想让你克服一下对‘生命’的恐惧嘛。”
江弈凛看着她狡黠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拒绝。
晚风吹过，带来远处篮球场的喧闹声，但乔糯糯觉得，此刻身边的这个人，比什么都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