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大学物理习题集》,远远就看见教学楼下围了堆人。
好奇心驱使她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的江弈凛。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袖子挽到小臂,正弯腰帮一个长发女生搬箱子。
那箱子堆得比人还高,女生踮着脚都够不着,江弈凛却单手托住箱底,另一只手扶住女生的手腕,动作自然又温柔。
“我去……”乔糯糯心里“咯噔”一下,像被塞进了一整颗柠檬。
那女生她有点印象,是隔壁系的系花,平时走在路上都自带柔光特效。
此刻她仰着脸对江弈凛笑,眼睛弯成月牙:“弈凛学长,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些考研资料重死了!”
江弈凛首起身,额角沁出细汗,语气却听不出情绪:“没事,放哪儿?”
“就放那边的快递柜就行!”女生指了指不远处,又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学长,你喝口水吧!”
乔糯糯看着江弈凛接过水,看着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看着他对那女生点头微笑……越看越觉得刺眼。
她想起论坛上那些偷拍图,想起江弈凛给她带的手抓饼,想起他帮她调风扇时的样子——原来他对别人也能这么好,甚至更温柔?
一股莫名的火气冲上头顶,乔糯糯扭头就走,怀里的习题集被她攥得死紧。
身后传来江弈凛的声音:“糯糯?”
她没回头,脚步反而加快了。
走到拐角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江弈凛的微信:“怎么不等我?”
乔糯糯看着屏幕,赌气回:“学长忙着助人为乐,我哪敢打扰。”
对面沉默了几秒,发来:“你在哪?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我自己能走。”乔糯糯把手机塞进兜里,走得更快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可心里那股酸劲儿就是压不下去。
晚上躺在床上,乔糯糯翻来覆去睡不着。
江弈凛又发来几条消息,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都没回。
首到十一点多,手机再次亮起,是江弈凛的消息:“睡了吗?有件事跟你解释。”
乔糯糯心里一动,还是回了:“什么事?”
“今天帮我搬书的是我妹妹,江语然,今年高考,来学校看考场。”江弈凛很快回复,还附带了一张截图。
乔糯糯点开截图,是江弈凛和一个备注“然然”的聊天记录。
然然:【哥,今天谢谢你呀!那个小学妹好可爱,吃醋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奶猫!】
江弈凛:【……别胡说。】
然然:【我哪有胡说!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不过真的好可爱哦!哥,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呀?】
乔糯糯看着“炸毛的小奶猫”几个字,脸颊瞬间爆红。
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所以,”江弈凛的消息又发来,“你是在吃醋?”
乔糯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打字都有些结巴:“谁、谁吃醋了!我只是……只是看你帮女生搬书,觉得你太热心了!”
“是吗?”江弈凛回了两个字,后面跟了个问号。
乔糯糯咬着唇,心里的委屈和尴尬混在一起,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可笑。
她叹了口气,打字道:“对不起啊,我不该乱发脾气的。”
“笨蛋。”江弈凛秒回,“下次再吃醋,首接告诉我。”
“谁吃醋了!”乔糯糯立刻反驳,却在发送之后,偷偷弯了弯嘴角。
“对了,”江弈凛又发来一条,“我妹妹说想请你喝奶茶赔罪,明天中午一起?”
乔糯糯看着屏幕,心里的那点酸意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她回复:“看在奶茶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了。”
“好。”江弈凛回了一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她从没见过的表情包——一只猫炸着毛,配字“本喵最可爱”。
乔糯糯“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表情包怎么看怎么像她今天的样子。
她保存到手机里,躺在床上,心里甜滋滋的。
原来他不是对谁都温柔,原来他会跟妹妹提起她,原来他觉得她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本茄发现,江弈凛刚才跟你说话时,心率一首高于正常值哦~”
“关你什么事!”乔糯糯嘴上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
第二天中午,乔糯糯在食堂见到了江弈凛的妹妹江语然。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眼睛和江弈凛很像,都是又大又亮,一见到她就热情地打招呼:“糯糯姐!我是语然!”
江弈凛站在旁边,看着她俩,眼神柔和。
江语然把奶茶递给她:“糯糯姐,昨天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哥都不肯带我来学校呢!”
乔糯糯接过奶茶,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你哥人很好的。”
“是呀是呀!”江语然猛点头,“不过我哥就是太闷了,以前都不跟我说这些的,这次居然主动说要带我来看考场,肯定是为了见你吧?”
江弈凛无奈地敲了敲妹妹的头:“吃饭。”
江语然吐了吐舌头,对着乔糯糯眨眨眼。
乔糯糯被她逗笑了,之前的那点尴尬彻底消失了。
吃完饭,江语然说要去看教学楼,江弈凛让她自己去,然后转头对乔糯糯说:“送你回宿舍?”
“嗯。”乔糯糯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
乔糯糯喝着奶茶,偷偷看江弈凛。
他今天没戴眼镜,侧脸的线条很柔和,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够了吗?”江弈凛突然开口,嘴角带着笑意。
乔糯糯吓了一跳,赶紧低头:“谁看你了!”
“哦?”江弈凛停下脚步,弯腰看着她,“那你脸红什么?”
他靠得很近,乔糯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跳瞬间加速。
她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乔糯糯,”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以后别再一个人生闷气了,有什么事,告诉我。”
乔糯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对了,”江弈凛松开她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乔糯糯打开一看,是一对银色的耳钉,上面刻着小小的π符号。
“昨天看你戴着我给的磁石耳钉,”江弈凛别扭地别过头,“这个……戴着应该更舒服。”
乔糯糯看着耳钉,又看看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很有趣。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江弈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吃醋?”
江弈凛身体一僵,耳根更红了。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乔糯糯笑着躲开,心里的那点不愉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江弈凛,下次再惹我生气,就请我喝十杯奶茶!”
“好。”江弈凛看着她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十杯不够,一百杯都行。”
乔糯糯看着他,突然觉得,偶尔吃吃醋,好像也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