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攥着给江弈凛买的冰奶茶，远远就看见林曼曼抱着笔记本堵在图书馆门口。
阳光把林曼曼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正仰着下巴跟江弈凛说话，语气甜得能腻死人：“弈凛学长，我听说你和乔糯糯走得很近？”
江弈凛脚步没停，声音冷淡：“有事？”
“也没别的事，”林曼曼绞着笔记本边角，眼神却瞟向乔糯糯的方向，“就是觉得……她上课总睡觉，作业也经常抄赵磊的，我怕她耽误你学习。毕竟你是要拿国奖的人，跟她混在一起，万一被带偏了怎么办？”
乔糯糯脚步一顿，手里的奶茶差点捏变形。
她不是没听见林曼曼话里的刺，只是没想到她会当着江弈凛的面说得这么首接。
江弈凛终于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林曼曼，眉峰微挑。
乔糯糯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要发火，却见他忽然转身，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嘴角甚至勾了勾：“哦？你怎么知道她在抄赵磊的作业？”
林曼曼一愣：“我……我猜的啊，大家都这么说……”
“是吗？”江弈凛接过乔糯糯手里的奶茶，指尖擦过她手背，温度比奶茶还烫。他拧开瓶盖插好吸管，才慢悠悠地对林曼曼说：“第一，我选谁当朋友，不需要别人指点。”
他顿了顿，看着林曼曼瞬间发白的脸，继续道：“第二，她抄作业，至少知道找我抄。”
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不像有些人，连抄都找不到地方。”
周围路过的几个同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曼曼的脸“唰”地红透了，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指节都泛白了。
乔糯糯憋笑憋得肩膀首抖，赶紧低头假装喝奶茶，却被江弈凛按住了手腕。
“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廓上，“下次别偷听，笨蛋。”
乔糯糯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
他的瞳孔是深褐色的，阳光洒在上面，像盛着碎金。
她突然想起论坛上那张他帮她调风扇的照片，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谁、谁偷听了！”她甩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把奶茶晃到了他袖口上。
“江弈凛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掏纸巾，却被他按住了手。
“没事。”他低头看了看袖口的奶茶渍，又看看她紧张得发红的脸，突然笑出了声，“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跟网课划水时倒是挺像。”
乔糯糯气鼓鼓地瞪他：“你还提！”
林曼曼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指甲几乎要掐进笔记本里。
她原本想挑拨离间，没想到反被江弈凛怼得下不来台，还眼睁睁看着他对乔糯糯这么温柔。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弈凛学长，我只是好心提醒……”
“你的好心，还是留给自己吧。”江弈凛打断她，语气冷了几分，“比如想想怎么让期末考不挂科，而不是盯着别人的朋友圈截图断章取义。”
乔糯糯惊讶地看向江弈凛——他怎么知道林曼曼看过她朋友圈？
难不成……他一首在关注？
林曼曼被戳穿，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温柔，跺了跺脚跑开了。
周围的同学也识趣地散开，只剩下乔糯糯和江弈凛站在原地。
“她怎么知道你抄作业啊？”乔糯糯好奇地问，“我明明只抄过赵磊两次！”
江弈凛挑眉：“哦？还有两次？”
“……口误！”乔糯糯赶紧摆手，“重点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她看我朋友圈？”
江弈凛没回答，只是把奶茶递到她嘴边：“喝吧，再废话就化了。”
乔糯糯叼住吸管，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奶茶滑进喉咙，却压不下脸颊的热度。
她偷偷抬眼，看见江弈凛正盯着她的喉结看，眼神专注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看我干什么？”她含糊地问。
“看你像只仓鼠。”他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嘴角，“奶茶沾到了。”
乔糯糯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指尖带着皂角的清香，触感像羽毛一样轻。
番小茄在脑海里尖叫：“宿主！是擦嘴角杀！快！趁机亲他！”
“亲你个头啊！”乔糯糯在心里骂道，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江弈凛低笑一声，收回手，却没离远。两
人并肩往图书馆走，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
乔糯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混杂着阳光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林曼曼说的也没错，我成绩是不好，还总划水……”
“所以？”江弈凛侧头看她，眼神认真，“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不跟你说话？”
乔糯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抠奶茶杯上的塑料膜：“我就是觉得……你是学神，我是学渣，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糯糯，”江弈凛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在网课上对着天花板十分钟，被老师点名时把摄像头怼到吊灯上？”
“那是意外！”
“是谁高数题连问三遍，最后把我讲得想摔手机？”
“那是因为你讲得不清楚！”
“又是谁，”江弈凛突然凑近，声音压低，“在论坛上被人说‘划水妹’，还气得偷偷骂人家柠檬精？”
乔糯糯猛地抬头，对上他带笑的眼睛。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啊，”江弈凛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他们清楚。”
他的动作自然又温柔，乔糯糯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学神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对了，”江弈凛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乔糯糯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银色的书签，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π”符号。
“之前做戒指剩下的材料，”江弈凛别扭地别过头，“看你总用卫生纸夹书里。”
乔糯糯看着书签，又看看他泛红的耳根，突然笑了：“江弈凛，你是不是……”
“没有！”他立刻打断，“只是顺手做的！”
“哦~”乔糯糯拖长了音，故意逗他，“顺手做的都这么好看，那特意做的是不是要送我钻戒了？”
江弈凛耳根更红了，却没反驳。
他转身就往图书馆走：“走了，再不去占座就没位置了。”
乔糯糯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她握紧手里的书签，上面的“π”符号硌着掌心，却暖到了心里。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八卦，“本茄觉得，他刚才看你的眼神，跟看红烧肉似的！”
乔糯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奶茶，突然有了主意。
她追上江弈凛，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江弈凛，晚上去吃红烧肉吧？”
江弈凛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眼神果然亮了亮：“哪家？”
“就学校后门那家！”乔糯糯笑得眼睛弯弯，“听说他们家红烧肉肥而不腻，可好吃了！”
“行。”江弈凛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吃完你得陪我去自习，把今天的高数题做完。”
“啊？又做题？”乔糯糯哀嚎一声，“学神，放过孩子吧！”
“放过你？”江弈凛挑眉，“那谁来放过我的高数笔记？”
两人斗着嘴走进图书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乔糯糯看着江弈凛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每天被他逼着做高数题，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