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咬着手里的豆浆油条，手机屏幕亮着校园论坛的页面，差点被噎住。
帖子标题用了加粗的红色字体——《铁树开花？高冷学神江弈凛竟对划水妹特殊关照》，配图是几张像素不高的偷拍。
第一张是江弈凛把保温杯放在她桌上占座，第二张是早读时他塞给她热乎乎的手抓饼，第三张最绝——她趴在桌上打瞌睡，风扇的风向被悄悄调得更靠近她，而江弈凛的手还停在风扇开关上。
“我去……”乔糯糯含糊不清地嘟囔，豆浆差点喷在屏幕上，“谁拍的啊，跟个狗仔似的。”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幸灾乐祸，“本茄早就说过，你们俩这互动，瞎子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她飞快滑动屏幕，评论区己经盖了几百层楼。
“卧槽！这不是江弈凛吗？他居然会给女生占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划水妹是谁？求扒！”
“楼上的孤陋寡闻了吧？这是大二的乔糯糯，据说网课期间靠划水闻名，没想到能拿下学神！”
“照片角度好暧昧啊，说不定是借笔记呢？”——这条评论后面跟着一个匿名用户的头像，乔糯糯一眼就认出是林曼曼常用的小号。
她正想怼回去，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新评论，ID是“数学黑洞”，回复林曼曼：“借笔记需要每天带早餐？需要把风扇调到她面前？姐妹，酸了就去买柠檬，别在这演琼瑶剧。”
乔糯糯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毒舌的语气，除了江弈凛还能有谁？
她点开“数学黑洞”的主页，空空如也，显然是个小号。
“糯糯！”赵磊从后面拍了她一下，“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论坛爆帖了知道吗？你和江弈凛……”
“知道了知道了，”乔糯糯赶紧锁屏，“瞎传的。”
“瞎传？”赵磊挑眉，“我可看到江弈凛早上给你带的豆浆油条了，还是你最爱吃的那家，排队要半小时呢！”
正说着，江弈凛的消息弹了进来：“在看论坛？”
乔糯糯心跳漏了一拍，飞快回复：“没有！”
“哦？”对面秒回，“那你嘴角的豆浆渍，是自己飞上去的？”
她慌忙用纸巾擦嘴，却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门口——江弈凛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嘴角噙着笑，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乔糯糯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
下一秒，手里的豆浆被人抽走，江弈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用纸巾轻轻蹭过她的嘴角。
“笨蛋，”他低声说，指尖的触感像羽毛扫过，“吃个东西都能吃得满脸都是。”
乔糯糯僵在原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连呼吸都忘了。
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
“江弈凛！”她回过神，拍开他的手，“你干嘛！好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他挑眉，把豆浆塞回她手里，“难不成你还想藏着我？”
这话一出，乔糯糯的脸更红了。番小茄在脑海里尖叫：“宿主！他这是在宣示主权啊！快！趁现在捏他耳朵！”
“捏你个头！”乔糯糯在心里骂了一句，抓起书包就往教学楼跑，“我、我去上课了！”
江弈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声。
他拿出手机，给“数学黑洞”小号点了个赞，然后回复乔糯糯的微信：“下午没课，一起去图书馆？”
乔糯糯坐在教室里，心还在砰砰首跳。
林曼曼坐在她旁边，脸色不太好，故意翻着课本说：“糯糯，你跟江弈凛学长……真的在一起了？他可是我们系的高岭之花，你俩差距有点大吧？”
“关你什么事？”乔糯糯懒得跟她绕弯子，“而且，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林曼曼冷笑一声，“朋友会每天给你带早餐？会在论坛上帮你怼人？乔糯糯，你别太天真了，说不定他只是觉得新鲜。”
乔糯糯皱眉，正想反驳，手机又亮了。
是江弈凛发来的截图，正是林曼曼在论坛的匿名评论，下面跟着他小号的回复：“‘差距大’？我看是你跟他差距大，毕竟你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乔糯糯忍不住笑了出来，林曼曼看到她的表情，脸色更难看了。
下午去图书馆的路上，乔糯糯还在想林曼曼的话。
江弈凛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脚步问：“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乔糯糯摇头，“就是……论坛上的事，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江弈凛挑眉：“麻烦？”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比起麻烦，我更在意……”
“在意什么？”乔糯糯抬头看他，两人距离极近，她能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在意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突然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说我铁树开花，说我对你特殊关照。”
乔糯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那你……”
“你说呢？”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乔糯糯，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他的动作很自然，像是练习过无数次。
乔糯糯看着他含笑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的那点不安消失了。
是啊，她干嘛要在乎别人怎么说？
“对了，”江弈凛像是想起什么，拿出手机解锁，“给你看个东西。”
屏幕上是论坛的最新热评，点赞最高的一条写着：“楼上那个匿名的姐妹别酸了，我亲眼看到江弈凛学长给乔糯糯买早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还不是喜欢？我赌一包辣条，他俩锁死！”
下面跟了一排“kswl”和“+1”。
乔糯糯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嗯，”江弈凛收起手机，“所以，别想那么多。”
两人走进图书馆，刚坐下没多久，江弈凛的手机就响了，是他室友阿浩打来的。
“弈凛！你跟嫂子上热搜了知道吗？”阿浩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论坛都炸了！兄弟我帮你在下面控评呢，说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弈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挂了。”
“别啊！”阿浩喊，“嫂子在旁边吗？让我跟她说两句！”
江弈凛看了乔糯糯一眼，把手机递给她：“找你的。”
乔糯糯接过手机，听到阿浩热情的声音：“嫂子！别听那些酸葡萄瞎掰扯，我家弈凛对你绝对是认真的！他昨天还跟我们说……”
话没说完，江弈凛眼疾手快地抢回手机：“闭嘴。”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乔糯糯好奇地问：“他昨天跟你们说什么了？”
江弈凛耳根微泛红，假装看课本：“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乔糯糯不依不饶，“快说快说！”
“说了……”江弈凛放下课本，看着她，眼神认真，“说遇见你之后，觉得高数题都变简单了。”
“啊？”乔糯糯没反应过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比高数题难多了。”
乔糯糯：“……”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晚上回宿舍，乔糯糯躺在床上刷论坛，发现帖子己经被置顶，还有人扒出了她和江弈凛更多的“糖”——有人看到他帮她修电脑，有人看到他在她体育课跑步掉队时故意放慢脚步陪她，甚至有人翻出了网课期间她摄像头对着天花板的截图，说江弈凛当时就坐在她隔壁教室，还对着屏幕笑。
“宿主，”番小茄感叹，“本茄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铁树开花，分明是早就芳心暗许了！”
乔糯糯看着那些评论，心里甜滋滋的。
她给江弈凛发消息：“学神，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公开处刑？”
对面回复：“你想算就算。”
“那你想不想算？”
这次回复得很慢，久到乔糯糯以为他不会回了，屏幕上才跳出几个字：“我想算。”
乔糯糯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把她的影子映在墙上，连影子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