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的指尖刚触到江弈凛的耳朵尖，就感觉那片皮肤烫得惊人。
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她迅速缩回手，假装去够窗台上的绿萝：“呀，这绿萝该浇水了……”
江弈凛整个人僵在原地，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他慢慢转过头，眼里先是震惊，随后又掠过一丝乔糯糯看不懂的情绪，像雪地里落了片枫叶，红得热烈又别扭。
“乔糯糯，”他声音有点哑，“你刚才……”
“我什么都没干！”乔糯糯猛地转身，背对着他，心脏跳得像要撞破喉咙，“我就是看你耳朵上有……有灰！对，灰！”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蝉鸣。
乔糯糯偷偷从绿萝叶子缝里看他，只见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被捏的地方，嘴角居然往上扬了扬。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任务完成！积分+30！本茄就知道你可以的！”
乔糯糯顾不上理番小茄，只觉得江弈凛这反应不对劲。
换作平时，他早该冷着脸说“无聊”，怎么现在反而像……像偷着乐？
“那个，”她硬着头皮转过身，“你不生气？”
江弈凛放下手，挑眉看她，耳朵尖还泛着红：“气什么？气你手笨，捏得我耳朵生疼？”
“我哪有！”乔糯糯不服气地踮起脚，想看看他耳朵有没有红，“我明明捏得很轻！”
她离得太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是很干净的味道，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
江弈凛的眼神突然暗了暗，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乔糯糯，”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乔糯糯装傻，心里却咯噔一下。
“知道我是弈神。”江弈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乔糯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想起网课上那手写解析图，想起他扔过来的课本里夹着的纸条，想起他手机里自己的搞怪壁纸……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从你给我塞纸条那次。”她低下头，抠着校服衣角，“字迹太像了，想不怀疑都难。”
江弈凛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让乔糯糯猛地抬起头。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透明，连眼底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
“笨蛋，”他低声说，“早就该发现了。”
乔糯糯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她想反驳，却发现江弈凛的手还停在她头发上，指腹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痒丝丝的。
“那个……”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她就想跑，却被江弈凛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手心很暖，力道却不重，像怕捏碎什么宝贝似的。
“急什么？”他挑眉，“我还没‘报复’你呢。”
乔糯糯心里一紧：“你想怎么报复？”
江弈凛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腕，却从书包里掏出一本高数练习册：“这周末来图书馆，我给你补课。”
“啊？”乔糯糯傻眼了，“这就算报复？”
“不然你以为？”江弈凛把练习册塞进她怀里，“谁让你整天问那么多蠢问题，现在换我折磨你了。”
他语气还是那么欠揍，乔糯糯却莫名觉得有点甜。
她抱着练习册，看着江弈凛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阳光都变得温柔了。
“喂！”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江弈凛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周末几点？”她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
江弈凛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早上八点，不准迟到，笨蛋。”
看着他走远，乔糯糯才发现怀里的练习册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低头翻开第一页，发现扉页上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给糯糯的专属补习册——弈神”。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八卦，“你看他那耳朵，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是不是被你捏完觉得很爽？”
“去你的！”乔糯糯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忍不住笑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还能感受到刚才触碰到的柔软触感。
原来学神的耳朵真的是软的，还会偷偷变红。
走出教学楼时，乔糯糯看到林曼曼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好。
她想起之前论坛上的爆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以前总觉得林曼曼是温柔的女神，现在才发现，再温柔的人，心里也藏着嫉妒的小刺。
“乔糯糯，”林曼曼走过来，语气带着点试探，“刚才看到你和江弈凛学长说话了？”
“嗯，”乔糯糯点点头，“他说周末给我补课。”
林曼曼的脸色更差了，勉强笑了笑：“弈凛学长真是热心，不过他那么忙，你也别总麻烦他。”
“是吗？”乔糯糯故意歪着头，“可他说，只给我一个人补课呢。”
她看到林曼曼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书包带，心里莫名有点爽快。
以前总被林曼曼“不经意”地炫耀江弈凛的优秀，现在终于能扳回一局了。
回到宿舍，乔糯糯把练习册放在桌上，忍不住又翻开看了看。
扉页上的字写得很工整，和网课上的解析图如出一辙。
她拿出手机，给“弈神”发消息：“喂，弈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几乎是秒回：“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第一次在‘学海’问我题，说‘这道题好难，感觉脑子要烧没了’的时候。”
乔糯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笨笨的“糯米团子”是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打字问。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句：“看你猜来猜去的样子，很有趣。”
“江弈凛！”乔糯糯气得想摔手机，“你居然觉得我笨很有趣？！”
“不是笨，”他很快回复，“是可爱。”
乔糯糯看着屏幕上的“可爱”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线上线下，他都在偷偷看着她，觉得她可爱。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欣慰，“本茄就说嘛，你们俩肯定有戏！下一步他要带你去图书馆补课，记得找机会拉手手哦~”
乔糯糯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期待起来。
周末的图书馆，只有她和学神，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