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盯着手机里江弈凛发来的消息，嘴角抽了抽。
“周六早上八点，图书馆三楼自习室，别迟到。”
简单粗暴，没有标点，跟他本人一样欠揍。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这就是学神的报复？本茄还以为他要怎么‘折磨’你呢，结果是送温暖上门啊！”
“送个鬼的温暖！”乔糯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见过谁报复是拉着人补课到凌晨的吗？我高数书都快翻出包浆了！”
周六早上，乔糯糯顶着黑眼圈来到图书馆。
江弈凛己经坐在窗边，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阳光落在他发梢，把头发镀成了浅金色。
“来了？”他头也不抬，推过来一杯热牛奶，“知道你起不来，帮你买了。”
乔糯糯心里一暖，嘴上却不饶人：“算你有点良心。”
她拉开椅子坐下，闻到牛奶里加了糖，是她喜欢的甜度。
“这道题，”江弈凛用红笔在练习册上圈了个圈，“洛必达法则，讲过三次了，再错就……”
“就怎样？”乔糯糯仰起头，故意凑近他。
两人距离突然拉近，她能看到他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阴影，还有鼻尖细小的绒毛。
江弈凛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根悄悄泛红，别过头去：“再错就……罚你请我吃饭。”
“切，”乔糯糯撇嘴，“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补课过程比乔糯糯想象的更“折磨”。
江弈凛讲题时语速不快，思路清晰，但偏偏带着一种“你怎么还不懂”的无奈感，听得她昏昏欲睡。
“这里，辅助线这样做……乔糯糯！”江弈凛用笔杆敲了敲她的额头，“又走神？”
“没走神！”乔糯糯猛地惊醒，揉着额头，“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你为什么高数不及格？”江弈凛挑眉。
“你才不及格呢！”乔糯糯气鼓鼓地瞪他，却在低头时看到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昨天她捏他耳朵时留下的印子。
心里突然有点甜，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赶紧低头看题，却发现那些公式像蚂蚁一样在眼前爬动，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乔糯糯感觉脑袋越来越沉，最后“咚”地一声，靠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了江弈凛的肩膀上。
“喂！”江弈凛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你干嘛？”
乔糯糯吓得想弹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声音低了些，“刚开空调，别感冒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
她偷偷抬眼，看到江弈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朵尖又红了。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肢体接触！发布任务：在他肩膀上睡满10分钟，积分+50！”
乔糯糯心里一喜，反正都靠上了，睡就睡！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埋得更深，嘴角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校服衬衫。
江弈凛的身体瞬间僵住，连翻书的动作都停了。
过了一会儿，乔糯糯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地把空调的风向调远了些，又轻轻抽出一张纸巾，垫在她脸颊和他肩膀之间。
“贴心学神在线服务啊！”番小茄在脑海里感叹。
乔糯糯假装睡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能听到江弈凛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些，咚咚地撞在她耳边。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手机拍照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看到江弈凛迅速把手机藏到桌子底下，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
“你干嘛呢？”乔糯糯揉着眼睛问。
“没、没什么，”江弈凛眼神躲闪，“你醒了？正好，这道题……”
乔糯糯才不信他。她趁他不注意，猛地抢过他的手机。
屏幕还没锁屏，上面是她趴在他肩膀上睡觉的照片，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
“江弈凛！”乔糯糯气得想掐他，“你偷拍我！”
“我没有！”江弈凛想抢回手机，却被乔糯糯躲开。
两人在自习室里闹成一团，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还给我！”江弈凛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却不小心把她拉进了怀里。
两人瞬间贴得很近，乔糯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前的温度，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她头顶。
“那个……”江弈凛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嘴角……”
乔糯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
“！！！”两人同时僵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乔糯糯能看到江弈凛眼底的慌乱，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咳咳，”江弈凛率先打破沉默，松开手，别扭地转过头，“口水擦一下。”
乔糯糯这才反应过来，脸红得像番茄，赶紧用纸巾擦嘴。
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兴奋，“任务完成！积分+50！刚才那算间接接吻吗？本茄感觉糖分超标了！”
“去你的！”乔糯糯在心里骂了一句，却忍不住偷偷看江弈凛。
他还在假装看题，但耳朵尖的红色一首没退。
补课结束时己经是晚上十点，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
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个，”乔糯糯忍不住开口，“今天谢谢你啊，给我补课这么久。”
“还行吧，”江弈凛耸耸肩，“比我想象的……稍微聪明一点。”
“喂！”乔糯糯不满地瞪他，“你又骂我！”
江弈凛笑了笑，没说话。走到宿舍楼下，他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给你的。”
乔糯糯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笔杆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糯”字。
“这是……”
“看你钢笔坏了，”江弈凛别扭地说，“顺便买的。”
乔糯糯心里一暖，想起自己昨天确实抱怨过钢笔漏水。
原来他都记得。
“谢谢！”她接过钢笔，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不过这就算报复了？也太便宜你了吧！”
江弈凛挑眉：“那你想怎样？”
乔糯糯想了想，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这样才公平！”她说完，不等江弈凛反应，转身就跑进了宿舍楼。
江弈凛站在原地，摸了摸被亲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里乔糯糯的睡颜照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笨蛋。”他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宠溺。
乔糯糯跑回宿舍，心脏还在狂跳。
她拿出那支钢笔，放在手心里把玩，感觉心里甜甜的。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八卦，“刚才那下亲得不错啊！下一步要不要再接再厉，争取把初吻拿下？”
“去你的！”乔糯糯嘴上拒绝，心里却有点期待。
她打开微信，给江弈凛发消息：“钢笔我很喜欢，谢谢学神大人！”
很快收到回复：“知道了，笨蛋。明天早上给你带手抓饼，加双蛋。”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乔糯糯笑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