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盯着微信里“弈神”的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对面那个空白头像安静地躺着，最新消息还是那句让她想钻地缝的“刚才首播课，你摄像头对着天花板十分钟”。
“宿主，别发呆了！”番小茄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赶紧问他到底是谁！本茄的积分在向你招手！”
“问什么啊？”乔糯糯在心里吐槽，“难不成问‘大佬你是不是装了针孔摄像头监视我’？”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又删除，反复了十几次，终于憋出一句：“那个……弈神大佬，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是哪个学校的啊？真的是巧合吗？”
对面几乎是秒回：“嗯。”
“……”乔糯糯看着这个单字回复，气得想摔手机，“这也太敷衍了吧！”
“或许……”番小茄慢悠悠地说，“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引起注意需要暴露我网课划水的黑历史吗？”乔糯糯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什么，飞快地打开校园群。
果然，那条“乔糯糯网课看天花板”的帖子还在置顶，下面新增了不少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我刚才好像看到江弈凛点赞了？”
“楼上眼花了吧？江学神怎么会关注这种八卦？”
“不是眼花！我截图了！[图片]”
乔糯糯点开图片，心脏猛地一跳——截图里，江弈凛的头像赫然在点赞列表里。
那个头像，和她微信里“弈神”的空白头像，怎么看怎么像情侣款（虽然一个是空白，一个是默认）。
“番小茄！”乔糯糯在心里大喊，“你觉不觉得……弈神就是江弈凛？”
“本茄早就觉得了！”番小茄得意洋洋，“宿主你终于开窍了！快！发消息试探他！”
乔糯糯咬着唇，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看到“弈神”的微信签名——“解题中，勿扰”。
她灵机一动，发了道高数题过去：“弈神大佬，这道题我又不会了，求解析！”
这次回复隔了五分钟，乔糯糯的心也悬了五分钟。
然后，“弈神”发来一张手写解析图，步骤清晰，甚至在旁边画了个简笔画小人，举着牌子写“笨蛋，这里要换元”。
乔糯糯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和昨天江弈凛扔给她的课本里的纸条如出一辙。
她猛地想起什么，翻出昨天的纸条照片，放大，对比——连“元”字的最后一笔弯钩都一模一样！
“实锤了！”乔糯糯在心里尖叫，“绝对是他！”
就在这时，江弈凛的名字突然在校园群里被@——
【班长】：@江弈凛 江学长，明天的线下公开课在302教室，麻烦你帮忙搬下教材呗？
【江弈凛】：没空。
简单粗暴，一如既往的江弈凛风格。
乔糯糯看着微信里“弈神”刚发来的解析图，又看看群里江弈凛的回复，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她要验证一下，这个“没空”的学神，是不是那个线上耐心解答她问题的“弈神”。
她深吸一口气，给“弈神”发消息：“弈神大佬，你平时是不是很忙啊？感觉你回消息有时候快有时候慢的。”
这次回复很快：“还好。”
“那你明天有空吗？”乔糯糯追问，“我听说302教室有公开课，想去听听，但是听说人很多，怕占不到位置……”
对面沉默了。
乔糯糯的心也跟着沉下去，难道自己猜错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弈神”的消息来了：“明天上午没课。”
乔糯糯眼睛一亮，继续试探：“哇！大佬也去吗？那太好了，能不能帮我占个位置呀？”
“弈神”：“再说。”
虽然没首接答应，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乔糯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忍不住在校园群里@江弈凛：“江学长，明天公开课真的没空搬教材吗？我听说302教室的空调坏了，搬教材很辛苦吧？”
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开始起哄：
“乔糯糯！你居然敢@江学神？”
“勇士！我敬你是条汉子！”
乔糯糯看着屏幕，手心都出汗了。
几秒后，江弈凛回复了，依旧简洁：“嗯。”
一个“嗯”字，不知道是回答没空，还是回答空调坏了。
但乔糯糯却从这一个字里，品出了和“弈神”如出一辙的高冷味道。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本茄发布新任务：明天公开课，想办法和江弈凛坐在一起，积分+100！”
“坐在一起？”乔糯糯头疼，“他明天要是不去怎么办？就算去了，以他的性格，会让我坐他旁边？”
“放心！”番小茄信誓旦旦，“本茄用番茄币担保，他肯定去！而且肯定会给你占座！”
乔糯糯将信将疑，但为了积分，还是决定赌一把。
她给“弈神”发了条消息：“大佬，明天见啦！”
这次，“弈神”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乔糯糯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302教室。
教室里己经坐了不少人，但前三排还空着。
她一眼就看到江弈凛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旁边的空位上放着他的保温杯——那是昨天论坛照片里出现过的同款保温杯。
乔糯糯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走到他旁边：“江学长，这里有人吗？”
江弈凛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
乔糯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猜错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谢谢学长！”
刚坐下，她的微信就震动了一下，是“弈神”发来的消息：“坐好了？”
乔糯糯猛地转头看向江弈凛，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乔糯糯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她飞快地回复：“坐好啦！大佬你在哪呀？”
“弈神”：“你旁边。”
乔糯糯看着身边的江弈凛，又看看手机，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她试探着问：“大佬，你是不是……江弈凛？”
这次，“弈神”没有立刻回复。
江弈凛放下手机，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和网课里那个温柔的“弈神”声音重合在一起。
乔糯糯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江弈凛轻笑一声，转回头去，不再说话。
但乔糯糯看到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是“糯米团子”的聊天界面。
“宿主！”番小茄兴奋地喊，“任务完成！积分+100！”
乔糯糯看着身边的江弈凛，又看看微信里的“弈神”，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那个线上耐心解答她所有问题的学神，真的是现实中这个毒舌又高冷的江弈凛。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觉得好玩，还是……
“叮——”
微信又来消息，是“弈神”：“上课了，认真听。”
乔糯糯看着消息，又看看讲台上开始讲课的老师，偷偷侧过脸看江弈凛。
他坐得笔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怼她的学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