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社死KPI，可能在今天上午的网课首播课上被一次性完成了。
屏幕里的高数老师正唾沫横飞地推导着傅里叶变换，她偷偷把小说页面往屏幕下方挪了挪，手指在键盘上假装打字，眼睛却死死黏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里——男主刚把女主按在钢琴上亲，正到关键处，老师的声音突然炸响：
“乔糯糯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屏幕上的第三题，积分区间怎么划分？”
“！！！”乔糯糯手一抖，鼠标精准点击了“共享屏幕”，于是全班同学都看到了她屏幕上“总裁低头，薄唇覆上她的……”的劲爆内容。
她尖叫一声，慌忙去关小说，却误触了摄像头开关，画面瞬间从小说切到了她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以及她本人惊恐万状的仰脸。
首播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弹幕像过年的鞭炮一样炸开：
“哈哈哈哈哈哈乔糯糯在看小说！”
“霸道总裁？哪本？求书名！”
“老师：我在讲傅里叶，你在看傅里叶太太？”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乔糯糯，她即将面临挂科危机——”
乔糯糯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把所有弹幕都删掉。
老师咳了两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乔糯糯同学，下课后把解析发我邮箱。”
“好的老师……”她有气无力地应下，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下课铃一响，她立刻退出首播间，准备躺平任嘲，突然看到“学海”APP里弹出一条私信，来自一个叫“弈神”的账号——这是她平时抱大腿问作业的学神大佬。
【弈神】：第3题选C，解析发你了。
乔糯糯瞪大眼睛，点开他发来的文档，步骤清晰得像教科书，还贴心地在旁边画了个“这步不懂可以问我”的气泡。
她震惊地回复：“弈神！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学校的课？！”
对面沉默了几秒，发来一个简洁的问号：“？”
“就是刚才首播课！老师点名我了！你怎么知道我卡在哪题？”乔糯糯打字飞快，心里己经脑补出无数种可能，“难道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是……监控室的管理员？”
【弈神】：不是。
【弈神】：巧合。
“巧合”两个字让乔糯糯更加怀疑。
她想起“学海”APP里“弈神”的资料一片空白，只知道是个大学霸，难道真的是本校的？可哪个老师会用“弈神”这么中二的名字？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吓了她一跳，“检测到高潜力攻略对象‘弈神’，发布新手任务：添加‘弈神’为微信好友，积分+50！”
“啊？又来？”乔糯糯哀嚎，“第一个位面加好友就算了，这次还要加微信？人家说不定是高冷学神，怎么会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放心！”番小茄信誓旦旦，“根据本茄的大数据分析，他对你有戏！快发二维码！”
乔糯糯犹豫了一下，还是复制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发过去。
没想到对方秒通过，头像是一片空白，签名是“解题中，勿扰”。
她还没来得及激动，“弈神”的消息先来了：
【弈神】：刚才首播课，你摄像头对着天花板十分钟。
乔糯糯：“……”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把电脑摔地上。
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在监控她？
“他是不是在我们教室装了摄像头？”乔糯糯对着空气问番小茄，“还是说，他是我们班某个隐藏的学霸？”
番小茄也有点懵：“本茄……也不知道。但宿主你放心，攻略对象跑不了！”
乔糯糯看着微信里那个空白头像，心里又紧张又好奇。
这个“弈神”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的网课情况了如指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
她正胡思乱想，手机突然震动，是同桌赵磊发来的消息：“糯糯，你看校园群了吗？有人把你网课划水的截图发群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乔糯糯点开群聊，果然看到一张她摄像头对着天花板的截图，配文“论网课划水的最高境界——给老师看天花板”。
下面一堆同学点赞，还有人@她：“乔糯糯，天花板好看吗？”
她正想找地缝钻进去，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在群里发言——是隔壁班的江弈凛，那个常年霸占专业第一、长得帅但毒舌到让人想揍他的学神校草。
【江弈凛】：[图片]
图片是第三题的正确解析，和“弈神”发给她的一模一样。
他只说了两个字：“答案。”
乔糯糯看着屏幕，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难道……“
弈神”就是江弈凛？
不可能吧？
现实中的江弈凛，每次见了她不是翻白眼就是怼她“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怎么可能是那个线上耐心解答她所有蠢问题的“弈神”？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检测到目标人物江弈凛，与‘弈神’IP地址重合率80%！建议宿主重点观察！”
乔糯糯咽了口唾沫，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打出一个字。
她看着微信里“弈神”的对话框，又看看校园群里江弈凛的头像，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个网课划水被抓包的下午，好像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