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陆氏集团总部大厦像块冰冷的玻璃幕墙，沈予谈抱着一摞文件走进电梯，袖口还沾着昨晚加班时不小心蹭到的咖啡渍。
火小葬在脑海里咋呼：“宿主！苏曼那女人在你电脑前晃悠半小时了，眼神跟偷鸡的狐狸似的！”
沈予谈按了楼层键，语气平静：“盯着她。”
他早就察觉到苏曼的不对劲。
自从陆野开始公开对他示好，这位首席秘书看他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
昨晚他故意把电脑留在工位，就是等着鱼儿上钩。
“叮——”电梯门开了，沈予谈刚走出电梯，就被行政部总监拦住：“沈特助，陆总让你立刻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陆野坐在主位，脸色铁青地盯着投影仪上的文件——那是他负责的新项目核心方案，此刻正完整地出现在竞争对手陈峰的公司官网首页。
“沈予谈，”陆野的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一下。”
苏曼站在陆野身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上却“关切”地说：“陆总，会不会是系统故障？或者……”
她顿了顿，看向沈予谈，“有人故意为之？”
火小葬尖叫：“宿主！监控被苏曼删了！她还伪造了你的登录记录！”
沈予谈把文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在场的高管，最后落在陆野身上。
他想起原主三年来默默替陆野处理的那些烂摊子，想起那条被忽视的领带，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异常平静：“陆总，如果我想泄密，何必等到现在？”
“够了！”陆野猛地拍桌，文件散落一地，“从昨晚到今早，只有你接触过这份方案！”
“不对吧陆总，”沈予谈弯腰捡文件，指尖在其中一份报告边缘停顿了一下，“昨天下午苏秘书说要借用我的电脑传份文件，还说您急着要。”
苏曼脸色微变：“沈特助，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有没有乱讲，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沈予谈首起身，将一份夹着微型录音笔的文件推到陆野面前，“不过可惜，某些人可能己经把监控删了。”
陆野的手指在桌下紧握成拳。
他看着沈予谈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让他心慌的疏离。
昨晚他还戴着那条领带和沈予谈一起吃饭，此刻却要在会议室里对峙。
“陆总，”沈予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这个项目从调研到成型，我熬了三个通宵。如果我真的想跳槽，陈峰开出的价格，足够让我下辈子衣食无忧。但我没有，因为我沈予谈做事，讲究一个问心无愧。”
火小葬适时发布任务：“宿主！用‘冷静反问’技能，扎心值+100！奖励积分150！”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王浩突然站起来：“予谈哥不可能泄密！他昨天跟我一起加班到凌晨，电脑根本没离开过视线！”
“够了！”陆野突然站起身，“技术部，立刻恢复所有监控！人事部，查苏曼昨天的所有操作记录！”
他看向沈予谈，眼神复杂，“沈予谈，你先回去。”
沈予谈没动，只是看着他：“陆总，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
下午，陆野的办公室里。
沈予谈看着陆野把一叠通话记录摔在桌上，苏曼的名字和陈峰的号码赫然在目。
“她承认了，”陆野的声音沙哑，“用你的电脑传文件时，偷偷复制了备份。”
沈予谈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所以呢？”
“对不起。”陆野走到他身后，声音低沉，“我不该怀疑你。”
“陆总，”沈予谈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怀疑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我沈予谈离了你就活不了，所以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陷害。”
火小葬在脑海里吹口哨：“宿主这波反击够狠！陆野的脸都白了！”
陆野伸手想碰他，却被沈予谈侧身躲开。
他看着沈予谈眼底的失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这三年，他到底把这个人推得多远？
“予谈，”他艰难地开口，“我……”
“陆总，”沈予谈打断他，“我累了。从今天起，这个项目我会交接给王浩。”
“不行！”陆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这个项目是你的心血！”
“我的心血？”沈予谈挑眉，“在陆总眼里，我沈予谈的心血，是不是也和这条领带一样，随时可以丢弃？”
他指了指陆野脖子上那条己经被他摘下的酒红色领带。
陆野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
他看着沈予谈转身离开的背影，第一次发现，这个他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真的在一步步走远。
傍晚，沈予谈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陆野突然出现在工位前，手里拿着一个U盘。
“这是苏曼泄露文件的完整证据，”他放在桌上，“我己经让法务部起诉陈峰了。”
沈予谈没看：“跟我没关系。”
“有关系！”陆野蹲下身，抬头看着他，像只犯错的大型犬，“予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以前那个混蛋了。”
夕阳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陆野脸上切割出明暗的光影。
沈予谈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那点因陷害而起的怒火，突然就泄了。
“陆总，”他叹了口气，“证明不是靠说的。”
“我知道！”陆野立刻站起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火小葬在脑海里奸笑：“宿主！机会来了！让他……”
“先把这个月的报销给我签了。”沈予谈打断系统，把一叠发票推过去，“还有，以后别再让苏曼那样的人靠近你办公室。”
陆野看着发票，又看看沈予谈，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傻子：“好！马上签！”
看着他趴在桌上认真签字的样子，沈予谈转身拿起外套，嘴角忍不住上扬。
火小葬不满地哼唧：“宿主，你怎么不趁机让他洗厕所？”
“急什么，”沈予谈走出办公室，看着窗外的晚霞，“追妻火葬场，总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