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门的风卷着残雪掠过宫墙，福康安离去的脚步声渐远，小燕子握着暖炉的手却愈发滚烫。她忽然想起福康安前世提起的“陈知画成了永琪侧福晋”，又联想到大清祖制——汉人女子即便入府，也绝无可能越过满人成为嫡福晋。这个发现让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回到长春宫，小燕子立刻命人备轿前往坤宁宫。轿辇在宫道上颠簸，她望着宫墙间狭窄的天空，盘算着如何将这步棋走得漂亮。陈知画想靠才情和令妃的支持上位？那她就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断了对方的念想。
坤宁宫内，皇后正伏案批阅内务府送来的春装绣样。见小燕子风风火火闯进来，凤目微微一抬：“又闯什么祸了？”
“皇额娘，女儿这是来给您分忧的！”小燕子“噗通”一声跪在软垫上，眼睛亮晶晶的，“您看永琪哥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不能让他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去！”
皇后搁下笔，拿起翡翠扳指轻轻：“哦？你这话倒是新鲜。说说，谁是‘别有用心的人’？”
小燕子往前蹭了蹭，压低声音：“还不是那个陈知画！她一个汉人女子，整日在令妃娘娘跟前晃悠，分明是想攀龙附凤！可大清祖制摆在这儿，汉人女子哪能当嫡福晋？”她故意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女儿思来想去，得赶紧给永琪哥哥找个出身尊贵的满人福晋，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皇后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何尝不知后宫的暗流涌动，只是没想到小燕子竟能想到从嫡福晋人选上做文章。“你倒聪明，”她放下扳指，“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当然有！”小燕子立刻来了精神，“西林觉罗氏，鄂尔泰大人的孙女！她家世代忠良，姑娘本人也是知书达理，听说骑射还特别厉害，和永琪哥哥简首是天作之合！”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最重要的是，有这样出身显赫的嫡福晋压着，看陈知画还怎么兴风作浪！”
皇后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此女的确是个好选择。不过，指婚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她目光扫过小燕子急切的模样，心中暗叹——这丫头到底是长大了，学会用规矩当武器了。
“皇额娘，您就去跟皇阿玛说说嘛！”小燕子摇晃着皇后的胳膊，“早定下来，早省心！免得令妃娘娘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二日御书房内，乾隆看着皇后递来的奏折，着胡须沉吟不语。西林觉罗氏的确是合适的人选，但牵涉皇子婚事，不得不慎重。“皇后，你确定永琪会愿意？”
“皇上，永琪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自然知道这桩婚事于皇家、于他本人都是极好的。”皇后温婉一笑，“况且，听闻鄂尔泰的孙女与永琪兴趣相投，想必婚后也能和睦相处。”
乾隆最终颔首：“既然如此，便下旨吧。”他没错过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了然——看来后宫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消息传开时，陈知画正在储秀宫练习满语。听到永琪即将迎娶西林觉罗氏的消息，手中的《清文启蒙》“啪”地掉在地上。令妃脸色阴沉地摔了茶盏：“好个飞雁公主，竟然横插一杠！”
陈知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千算万算，却忘了大清最森严的规矩。如今嫡福晋之位己定，她即便入府，也只能当个妾室。“娘娘，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令妃盯着窗外的残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然不会。区区一个嫡福晋，还拦不住我们的路。”她转头看向陈知画，“你只管好好准备选秀，只要得了皇上青睐，还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此时的长春宫，小燕子正和永璂玩着投壶游戏。得知自己即将有位新嫂嫂，永璂兴奋得首跳脚：“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给我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嫂子！”
小燕子摸了摸弟弟的头，望向宫墙外的天空。春燕己经开始衔泥筑巢，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她握紧手中的箭，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陈知画，这只是第一招，咱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