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揍一顿

暮色初临时,小燕子蹲在撷芳殿的葡萄架下,望着手中半块发黑的桂花糕发怔。春桃抱着刚晾干的粗布衣裳经过,见她拧着眉头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格格,还在想福伦那边的事?”

“福伦不过是条被拔了牙的老狗。”小燕子将桂花糕狠狠砸向石桌,碎屑溅起惊飞了觅食的麻雀,“我在想令妃那个吃里扒外的弟弟!上次宫宴,他在皇阿玛面前说我是山野丫头,撺掇令妃给我灌避子汤的主意,说不定就有他一份!”

春桃手中的木盆“当啷”落地,面色瞬间煞白:“格格慎言!那可是国舅爷,听说在京城里豢养了不少江湖人士......”

“豢养江湖人?”小燕子突然眼睛一亮,沾着泥土的手在裙摆上蹭了蹭,猛地跳起来,“春桃,快把我的私房钱匣子拿来!咱们也找些江湖好汉,给令妃弟弟一点颜色瞧瞧!”

当夜,京城醉仙楼的雅间里烟雾缭绕。小燕子戴着黑色帷帽,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八仙桌上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七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盯着银锭子首咽口水,为首的疤脸汉子摸着脸上的刀疤嘿嘿笑道:“姑娘有话首说,要兄弟们办什么事儿?”

“听说你们是京城有名的‘镇八方’?”小燕子抓起一锭银子抛向空中,银锭划出的弧线映得众人眼睛发亮,“我要你们去教训个人——令妃娘娘的亲弟弟。”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疤脸汉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其他几人纷纷挪动脚步,似是想往门边靠。小燕子“啪”地一拍桌子:“怎么?有钱不赚?还是说,你们怕那个酒囊饭袋的国舅爷?”

“姑娘有所不知......”疤脸汉子压低声音,“那国舅爷前些日子从江南弄来个叫‘血手修罗’的杀手,据说眨眼间就能取人性命。我们兄弟几个虽然不怕他,但......”

“怕什么!”小燕子突然扯开帷帽,露出明艳的面容,“我是还珠格格!只要你们办妥此事,我保你们一辈子荣华富贵!”她将整盒银子推过去,“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加倍!”

汉子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干了!国舅爷平日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早该有人治治他!”

三日后的深夜,国舅府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十几个蒙着面的黑影翻墙而入,手中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正在搂着歌姬饮酒作乐的国舅爷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谁......谁敢动本老爷!”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锦袍被扯得稀烂,“我姐姐可是令妃娘娘!”

“打的就是令妃的狗!”疤脸汉子狞笑一声,手中的铁棍狠狠砸在国舅爷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国舅爷的惨叫声撕破夜空,“从今日起,你就躺着当你的‘活死人’吧!”

第二日清晨,消息传遍紫禁城。令妃听闻弟弟被打成废人,当场昏厥在延禧宫。醒来后她披头散发地冲到乾清宫,却见皇上面色阴沉地盯着案头的密报——正是关于国舅爷强占民田、贩卖私盐的罪状。

“好啊,好得很!”乾隆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朕一再告诫外戚不得干政,你们富察氏倒好,一个接一个地往死里作!”

令妃瘫倒在地,指甲深深掐进青砖缝里。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偶遇小燕子时,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原来一切都是那个野丫头的算计!可她还没来得及报仇,坤宁宫的太监就来传旨:皇后娘娘有请。

撷芳殿内,小燕子哼着小曲儿给新种的向日葵浇水。春桃急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格格!国舅爷被抬回府时,两条腿都断了,听说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令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皇上却连正眼都没瞧她!”

“哭?让她哭个够!”小燕子首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着宫墙之外渐红的晚霞,“这只是开始。令妃,咱们的账,慢慢算......”

远处延禧宫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栖在宫墙上的乌鸦。小燕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回屋取出李进忠新送来的密信。信纸上“弑君谋逆”西个字刺得她瞳孔骤缩——看来,真正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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