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刚被押入天牢,沈府门外就传来了嚎啕大哭声。
婆母跪在大门口,满脸污垢,头发散乱。
哭声撕心裂肺,惊动了半条街的邻居。
“青竹!青竹!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她的声音嘶哑破败,再没了当初在状元府时的趾高气扬。
看门的小厮进来禀报:“小姐,外面那个老太婆说是您婆母,哭得快断气了。”
我放下手中茶杯,嘴角露出冷笑:“她还记得自己是我婆母?”
想起当初她一巴掌扇在母亲脸上的模样,我心头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让她进来。”
婆母被扶着进了花厅,她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抬眼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今日穿着一袭玄色锦袍,头上簪着金钗,浑身贵气逼人,再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欺辱的小媳妇。
“青竹,不,沈小姐。”她的声音哆嗦着,“求求你救救毅儿,他是你的夫君啊。”
夫君?
我轻笑出声:“婆母这话说得奇怪。柳毅不是已经休了我,另娶了公主吗?”
婆母脸色一白,磕头如捣蒜:“那,那都是一时糊涂。毅儿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我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心里有我?所以他才把我的嫁妆全部霸占,把我赶出家门?”
“青竹,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婆母拉住我的裙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毅儿要是死了,我这老婆子也活不了啊。”
我一脚踢开她的手:“松开。脏了我的衣服。”
正在这时,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看见跪在地上的婆母,眼神复杂,脚步微微一顿。
婆母见到母亲,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爬了过去:“沈夫人!求求您劝劝青竹,咱们曾经也是一家人啊。”
母亲看着她,想起当初被打的那一巴掌,脸上闪过痛苦。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母亲手边:“娘,当初她是怎么打你的?”
母亲接过茶杯,看看跪在面前的婆母,又看看我,最终摇了摇头:“青竹,算了吧。”
算了?
凭什么算了?当初她打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要“算了”?
当初她指着我鼻子骂我不配做她儿媳的时候,可曾想过要“算了”?
我一把夺过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我娘心善。”我看着婆母苍白的脸,冷笑出声,“可我不是。”
说完,我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她脸上。
“啊!”婆母惨叫一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茶水烫得她满脸通红,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
“青竹!你怎么能这样!”她哭嚎着,“我是你婆母啊!”
“婆母?”我蹲下身,凑近她的脸,“当初你打我娘的时候,可想过她是你亲家母?”
婆母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我站起身,朝门外喊道:“来人,把她扔出去。”
两个家丁立刻进来,架起婆母就往外拖。
“青竹!青竹!”婆母拼命挣扎,“我求求你了,毅儿真的知错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晚了。”
等她被拖出去后,我又吩咐下去:“传话出去,谁敢给这老婆子一口饭吃,就是与我沈家为敌。”
管家领命而去。
母亲站在原地,脸色复杂:“青竹,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狠?”我转身看着她,“娘,当初我们跪在回春堂门口求医的时候,她可曾心软过?”
母亲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