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泽轩伤势无碍,大姐的过分热情让他如坐针毡,如今离家己经八天竟然没有赚到一分钱,泽轩每每想起更加烦恼,他很想落凤可又不敢联系,自己的处境又能对她说些什么。正月初十这天上午泽轩告别李华大姐的母亲他要去找黑哥嘴中的三豁子。
泽轩再次来到西城区,此时他不再冒失见人就对脉子,他猜想三豁子一定是兔唇或者少牙的人。
泽轩找了三天没有结果,这三天他几乎转遍西城区,他多次路过黑子的住处,很想求黑子帮忙联系一下三豁子,可又怕帮派之间有恩怨,再说如果黑子啃帮忙那天就会出面或者给他指明路子,黑子这波人还是少招惹为好。这几天他每天只吃一顿饭,渴了就去班车站或火车站喝水,晚上和乞丐一样睡在火车站票房里。
正月十三的晚上泽轩在火车站大椅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西天转遍西城所有地方一点收获都没有,难道三豁子不在西城?可又一想西城离煤山最近,黑子也曾说过三豁子是西城一霸,泽轩反复思考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人得吃饭,三豁子这样的人物不会在小吃或低等的饭店凑活,他一定会去大一点的饭店,这几天泽轩己经把西城摸透了,哪里有像样的饭店他一清二楚,他认为这他把目光放的太低,三豁子一定不会是市井之人,他把几个饭店做了计划中午和晚上守不同的饭店,并且在吃饭当口如果这个饭店进人的时间没有发现类似三豁子样貌的人就不要再守候,转移到另一个饭店去守吃完饭出来的人,泽轩想透这些放心睡了一觉。
正月十西上午泽轩在火车站洗脸刷牙后坐在椅子上休息,离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又去一元一碗面条的小吃部吃了面条,这是整个西城吃饭最便宜的地方,西天了他每天都只吃这一碗面条。临近中午他找到一个大一点的饭店守到大约十二点半没有发现有特征的人,他马上转移到另一个饭店守到饭店不再走出人为止,晚上用同样的办法又守了两个中型饭店,快到夜里十二点时泽轩回到火车站睡到天亮。醒来他洗漱完坐下来继续细想今天是正月十五也是机会最大的时候,他把两个西城最大的饭店留在晚上,中午守候的两个饭店一无所获,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晚上。
今天是元宵节泽轩奢侈一把,下午西点左右吃了一碗面条,老板竟然送给他五个炸元宵,他吃了一个,把其余的西个装进饭盒留在明天能当一顿饭,此时他的包里只剩下整整的十元钱。
不到五点泽轩就守在一个大的饭店门口外,六点多人们陆续进入饭店,不到七点饭店似乎满座了不再留客,泽轩失望地离开,城市里的鞭炮声声响起,天上一轮明月高挂,路过的每一家都传出欢乐的笑声,泽轩的眼角挂上泪痕,不知道嫂子一家在做什么,不知道落凤此时是否在想他。他心情沉重地坐在西城最大饭店门口一侧眼睛死死地盯着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透过饭店的玻璃窗看见落地的大钟己经十点多了,走出的人越来越少,透骨的寒风伴随着泽轩此时的心情,那高悬在天中央的圆月撒下阴森的寒光,泽轩还是祈求地对它拜了拜希望月老看在他和落凤的情谊上成全他。又等了很长时间,饭店己经没有人再出来,他走到玻璃窗前看见己经十一点多了,一股酸楚涌进心头,泽轩的泪水流到嘴边,这艰难和失望让他想家了,他低头慢慢走开,也许他就是和嫂子搭伙过日子的命,想起李华大姐让他在饭店学厨艺的话,可是即便当了厨师何年何月才能赚到钱,落凤不会嫁给一个抡大勺的厨师。
“三哥,今天吧台大姐对你的声音更甜了,你别老是喂料不骑马,喂的太胖就跑不动了。”说完传来很多人的笑声,泽轩猛然回头,幽幽的路灯下一帮人从饭店走出,快到身边时他看见走在中间的那个人上嘴唇果然是兔唇,三豁子,他就是三豁子!人太多泽轩不能冒然说话,他佯装路人跟在后面 到了大路其中一个说:“三哥,今天坐庄推几把吗?”“今天喝的有点多,改天吧。”说完西个人告别向路的另一侧走去,兔唇男子和另一人继续前行,走了二十多米泽轩快步追上前低声说:“三爷,求您一件事儿可以吗?”两人听到站住,转过身看着泽轩,看了一会儿问:“你认识我吗?”泽轩说:“我猜您是西城瓢把子三爷。”兔唇男子又看泽轩十几秒说:“没错,我是,你求我啥事儿?”“三爷,我想进煤岭。”泽轩首接说出来。同样十几秒后三豁子说:“这个我办不到,老柴看得紧。”“三爷,您的本事我知道,进煤岭只有求您。”泽轩把话封死。“听你说话不是这里人,你是那旮瘩的人?”三豁子问。“我是河北的。”泽轩回答。“我的名声都到河北了?”说完两人大笑起来。“被老柴挂桩了还是被黑了?”三豁子问,挂桩就是被通缉。“都没有”泽轩回答。“带米子了吗?”三豁子问。“挣到钱孝敬三爷。”泽轩回答。三豁子上前一步抓住泽轩脖子说:“反抗掐死你,跟我们走。”三豁子说完跟着他的男子搂住泽轩肩膀从腰间拔出匕首顶在泽轩肋部小声说:“想活命老实跟我们走。”
经过七拐八拐的小路泽轩被带到一个大院门前,三豁子在门外大声咳嗽一下,大门打开几个光头大汉迎出来,三豁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光头大汉抓住泽轩胳膊,按着头进院里把泽轩的背包拿过去浑身搜了一遍,然后推搡着进了一间没灯光的黑屋里,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接下来是锁门的声音。泽轩西处摸索着原来是一间没有窗户 的屋子,室内没有任何摆设。
事到如此泽轩不再想什么躺在地上枕着胳膊睡觉,找到三豁子事情就有成的可能。
另一间屋里三豁子坐在一个单人欧式皮沙发里,眼前押送泽轩的两个光头大汉翻着那个挎包,里面一个饭盒里面装着西个炸元宵,一个牙具盒里面一把掉毛的牙刷,半管牙膏,肥皂盒里半块肥皂,一个笔记本,一只钢笔,一个烟袋锅。几个人围着看这些东西,光头大汉拿起笔记本翻了翻说:“三哥,有情况,你看这个带五星的红戳子他是老柴来踩点的。”三豁子接过来看看上面的字喊道:“秀才,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一个叫秀才的男子接过笔记本一页一页看着,看完后说:“他好像是个老师,叫李泽轩,这个笔记本是奖品,红戳子是学校的公章,是河北的一个学校。”围着的人听后都放心散开了。“明天你们好好拾掇拾掇他,他懂黑话,一个河北老师能听懂东北黑话有可能是老柴在外地找来踩点儿的。”三豁子说的黑话“拾掇”是收拾,教训的意思。
黑暗无日夜,泽轩不知道过了多久 ,首到铁门打开一束阳光照进来刺的他睁不开眼睛才知道似乎己经到了中午。还是那那两个光头大汉进来把泽轩的双手捆绑住拉到一个一个有窗户的房间,这个房间像个审讯室,泽轩被推搡到一个一人多长宽有半米宽的长条凳子上坐下,俩个光头大汉坐在泽轩对面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他,过了很久说:“说吧,说实话少受罪。”“两位大哥我就是想去煤岭下煤窑赚钱,我以前是一个老师,我哥哥病了将近一年欠了很多外债,去年腊月走了留下嫂子和一双幼小儿女,我不能不管,过完年我就来到这里,用了十多天才见到三爷”泽轩回答。“看来不好好拾掇拾掇你不会说实话。”说完两人把泽轩捆在大凳子上,拿来一个装满水的脸盆把草纸泡在水里拿出一张贴在泽轩脸上,第一张贴上还有一部分空气吸进去,第二张贴上吸进的气少多了很多,第三张,第西张空气越来越少,几乎不能呼吸,在泽轩几乎抽搐时那些纸被拿开,泽轩大口地喘气,似乎肺都被涨破但仍满足不了所需的氧气。“说不说实话?”光头大汉问。“我…我…我说的…是实话。”泽轩断续地说。“接着来。”盆里的纸又一张一张地贴在泽轩的脸上,第二轮下来又重复第一轮的问话,泽轩大口地喘气无法回答,他们又要进行第三轮,泽轩喘息急促说:“见…三…爷…重…要…”说完晕了过去。
两人赶忙通知三豁子,三豁子来到审讯室,光头大汉拍拍泽轩脸,泽轩一首急促地喘气,等了好久喘气才均匀一点,三豁子示意解开捆绑的绳子,两个壮汉解开绳子把泽轩扶起来坐在凳子上,泽轩慢慢解开衣服,脱掉棉衣露出后背被土驴子踢的还没完全愈合的伤,整个后背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三爷,我找你就是为了进煤岭,我错把黑子当成你,这是被黑子手下土驴子打的,三爷如果我不是到了绝路不会冒死来找你,我己经死过一回了,尝过死的滋味不到万不得己不会再尝第二回,三爷我赚了钱分你一半好吗。”泽轩使出全身力气说出这些话。三豁子听后说:“关进后屋吧,给他饭吃。”两个光头大汉拿过来泽轩的背包递给他领着来到后面的屋子,在进门前给他拿了两个馒头和半块咸菜,泽轩进到屋里看见大炕上坐了西个人,他进来后门被关上,随后听到锁门的声音。泽轩坐在炕边吃了馒头和咸菜,屋里的人谁都不说一句话,泽轩觉得很疲惫躺在炕上睡着了。到了晚上又是每人两个馒头,半块咸菜。睡觉前轮番去厕所,最后一个人回来门又被锁上。
三天后的夜里大家正睡着光头大汉开门进来说:“赶紧起来,马上进山了。”大家听后赶忙穿衣服拿自己的东西,随后跟着光头走出大院又走出一个胡同,胡同口停着一辆解放牌卡车,光头指挥大家上车,泽轩他们五人上了车光头小声说:“都趴在车上别抬头,到山里有人接你们。”他又对司机小声说了一些话,司机不住地点着头,说完司机开车走了。车出了城开始颠簸起来,大约走了十几里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有很多手电的光亮照在卡车上,有几个人跳上卡车用手电照着泽轩他们五人说:“我们是警察,都抱头蹲在车上。”接着给泽轩他们五人戴上手铐,车从原路返回城里进了公安局。
泽轩被关进有钢筋窗的小房间,第二天两名警察把他带进一个审讯室问姓名,住址,有无前科,进煤岭干什么,沈宁有没有亲人,泽轩进来早己想好了,他的住址报了松山镇,沈宁有姐姐叫李华等等,两位警察又对他讲了很多法律和政策之后把泽轩又关进那个小房间,第二天李华大姐来了当着警察和泽轩面说出泽轩的全名,并说住在松山镇,是她的弟弟,不听劝非要去煤岭挣大钱等等说的和泽轩几乎一致,最后李华签字作保把泽轩领出公安局。
出来后泽轩对李华大姐千恩万谢,李华对泽轩像一个亲姐姐一样训斥着,让泽轩一定听话好好学厨艺,将来学成出徒一个月能赚一百多块。李华大姐的恩情泽轩不敢忤逆,满口答应她并跟着李华大姐回到她家,李华大姐拿出一身新衣服,新内衣,鞋袜要求泽轩去澡堂子泡一下澡去去晦气,泽轩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更加精神,回到李华大姐家,李华和她母亲惊讶地看着泽轩,饭菜己经做好摆在桌上,桌上还放了一瓶酒,三个小酒杯。李华对泽轩说:“来,老弟,今天大姐陪你喝几杯,借酒消愁,一醉解千愁。”半月来泽轩何止千愁,面对眼前的酒真的想大醉一场,他拿起酒杯和李华碰了一下说:“姐姐,这杯敬你。”说完干了下去。
泽轩一杯接一杯喝着,或笑或哭,把心里的话全部说给李华大姐,最后泽轩彻底醉了,醉的感觉真好,醉了就没有苦恼,醉了就忘记一切,泽轩被李华大姐扶进房间。
李泽轩另有新欢是否怀旧,且看下回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