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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过春节全家欢乐 招工人大龙犯难

回家!大提着两个大行李包,陈娟抱着国庆和岳母跟在身后。松山一年半让他们留恋,这是一个轻松舒适的山城,这里的人热情诚实,不听风是雨,不趋炎附势。

接连下了几天的小碎雪,远远近近白茫茫一片,东北的冬天没有雪就像春天没有草一样。冬天更盼望有一场大的雪,特别是没膝盖的大雪会让人们兴奋,农闲的男人会穿上没膝的毡疙瘩,领着自家养的狗去山里猎野味。有经验的人会在雪后三西天上山,这时藏在雪里的动物都会出来觅食,厚厚的雪它们无法迅速地奔跑,狗子就发挥它的长处有时会逮住野兔。即使抓不到兔子也会在动物常走的路上下一个铁丝套,根据路上的脚印下粗细和不同大小的铁丝套,几天后再去看路上的套总会有意外的收获,兔子,野鸡,野猪,狍子,狐狸等等,好的猎手一个冬天会有不少的收获。春节前下一场大雪,在沈宁的街上会有很多人背着猎物去售卖,城里人过年餐桌上就多几道美味,农家的孩子就能在过年时有新衣服和新鞋穿。

李大龙领着抱着国庆的小娟和岳母在下午两点多到了沈宁,这个季节坐车的人很少,出来车站就看见陈子正等在那里,大龙一手提一个大的黄帆布包,陈子正上前接过大龙的一个包说:“还好,火车没晚点,国庆没冻着吧。”

“冻不着,包了好几层,一路吃了三次奶,还玩了一会儿,其余就是睡觉。”大龙说。

陈子正看着陈娟怀里抱着的国庆,包的很厚,陈娟手不能环抱,对陈夫人说:“清莲,你扶好小娟,路滑,咱们叫脚踏三轮车。”

没等陈子正一家人下完坡道就有蹬三轮车的迎上来喊道:“沈宁市里一块钱。”陈子正叫了两辆三轮车,一辆拉着一个装满衣服的包方便陈夫人和小娟坐在上面,一辆大龙和他坐。

沈宁深冬季节的大街上只有十二点到三点人最多,这里到冬天几乎都是两顿饭。三轮车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上,车轮下听到“嘎吱!嘎吱!”的压雪声,陈夫人和小娟都深低着头,厚厚的围巾下只露着两个眼睛,此时的她们还在离开沈宁时的恐惧中。大龙和陈子正坐一辆车,上坡时大龙会跳下去推车。很快两辆车到了陈家门口,陈子正下车打开大门,两个蹬车的人首接把车蹬到门口,陈子正打开楼门扶下妻子,大龙也接过小娟怀中的国庆,陈娟下了三轮车接过大龙怀中的国庆和陈夫人一起走进屋里,大龙和陈子正帮蹬车的一起把两个大包卸下来付了车钱,送走两人提着大包进屋里。屋里暖意浓浓,陈子正走时把暖气炉和壁炉都生了火,进的屋里陈子正赶忙把壁炉加了木柴,暖气炉里加煤,提着一壶开水进客厅沏好了茶。此时的陈夫人和小娟把国庆一层层的解开赶快拿过痰桶让国庆方便,国庆眼睛看着西周,下面“哗!哗!”地尿了一大泡尿,喜得陈夫人不住夸赞:“国庆真棒!这么长时间没有尿裤子。”陈子正洗完了手,把手迫不及待地在壁炉上烤了烤赶忙把国庆抱在怀里,国庆的脸上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姥爷,伸出小手去摸姥爷的脸,把陈子正美的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说:“国庆,想死姥爷了,两个月没见,长大了,好看了。”

陈夫人去楼上,厨房等都看了一遍,虽然主体风格没变,整个楼整洁新鲜了不少。此时到了做晚饭的时候,陈夫人问大家想吃什么,大龙接过话说:“妈,你坐下休息吧,这么长的路你很累了,我来做。”

“大龙,简单一点就行。”陈夫人说。

“大龙,我去帮你,今天炒几个菜,庆祝国庆回家了。”陈子正说。

国庆在小娟怀里吃饱了奶,陈夫人回到卧室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陈子正早就买了几个现成的熟食,大龙炒了几个家常菜,最后一个菜炒完陈子正把餐厅饭菜布置好,进屋把夫人和小娟叫进餐厅,大家围坐在一起,大龙给岳父和自己倒了一杯酒,陈娟和母亲每人一杯茶。

陈子正举起酒杯说:“欢迎国庆正式进家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陈娟怀中的国庆身上,国庆眼睛快速地转着看着大家,小腿在陈娟怀里蹬着一上一下显得异常兴奋。陈子正说:“看看,我外孙子高兴了。来,咱们一起喝一个欢迎我外孙子正式入住。”说完大家一起举杯共饮。

吃完饭,国庆睡着了,陈子正守在身边,陈夫人和小娟一起收拾带回来的行李,李大龙从大包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两打十元的现金,他拿起来交给岳母说:“妈,这是一年多赚的钱,里面包括那叔当时咱们走时给的五千元,开饭店和在松山租住花了不到两千元,这些共计两万零点儿交给你吧。”

陈子正听见从屋里出来说:“这些钱小娟你们拿着吧,都是你们辛苦赚的。”

“爸,咱们是一家人还分谁赚的吗?放妈这里吧。还有这个,是那叔给我的。”大龙把装夜明珠的木盒递给岳母。

“这是什么?”岳母问。

“蓝钻夜明珠。”大龙说。

岳母惊奇地打开里面是一个软皮袋子把钻石夜明珠拿出来,一颗鸡蛋大小发着蓝光透明的夜明珠呈现在大家面前,陈子正关闭电灯,整个屋里蓝光莹莹。陈子正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大龙你要好好保管好,老那的父亲是皇室的人,听说在逃难时死在路上,这个夜明珠有可能是宫廷之物。”

岳母把夜明珠收好交给大龙说:“钱我可以保管,谁要用钱来我这里取,这个夜明珠大龙自己保管吧。”

陈子正也说:“你妈说的对,夜明珠是老那留给你的,是个念想,好好留着吧。大龙赚的钱不然就给他存起来?”

“这个我不同意,存起来又要被查,被怀疑。”陈夫人说。

陈子正叹了一口气说:“也好,放你那里吧,不用留着,该花就花。”

“这么大的雪煤岭一定封山了,春节前应该给那叔上坟。”大龙一脸惆怅。

“大龙,可以去煤岭的进山处拜祭一下老那。”陈子正说。

“也好,过几天我去。爸,快过春节了,不然你看供销社有没有认识的咱家买个电视机吧。”大龙说。

“行,明天我联系一下。”陈子正说。

李大龙回来的第二天就来到煤炭局,他来到秦局长的办公室,秦局长看到眼前的李大龙高兴地说:“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坐下,咱两个好好谈一下。”

说完秦局长给大龙倒了一杯水,坐下开门见山说:“我打算重启煤岭煤矿,说说你的想法。”

“秦局,我对煤岭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就像那山一样死都要葬在那里,藏那叔时我看了矿区,昔日热闹的矿区如今萧条冷落,还有我那些矿工的忠魂埋在那里,我要重启煤矿,让他们看到煤岭还在,弟兄还在!”大龙激情地说。

“大龙,你是一个好兵,是一个好将领,只有爱兵才能胜利。”秦局长说。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兵力枯竭。”大龙有些悲伤地说。

“你放心,既然一将求来了,我就会给你兵!你才回来,马上要过春节了,一家人安心过春节,春节后道路化开咱们进军煤岭!”秦局长握着拳头说。

春节到来了,煤炭局竟然给大龙发了肉,瓜子,花生,粮食和生活用品等一大堆票,细心的秦局长竟然给陈娟和国庆申请了产妇票和婴儿糖票。陈家有这些票春节的物质很丰富。春节前夕陈子正买回来一台十七英寸的电子管黑白电视机,由于没有信号,必须要立天线杆,陈娟看到摆在那里的电视机看不上着急,没办法大龙在腊月二十七张罗在楼顶上安电视杆。他用输电铝线安着教程七拐八扭地在一个丁字木杆顶上固定好铝线,铝线的两边接下两条绝缘皮的灯线,电视杆的底座使用木杆做了一个方形支架,运上来几块大石头压住,把接好的两根灯线引到客厅接在电视机上,然后,小娟在屋里打开电视机定好一台,这是中央电视台,岳母在外面楼下,大龙在楼顶调整天线方向,每转一点大龙问:“有没有?”小娟回答:“没有,全是雪花。”岳母在下面传话,又转一点,小娟说:“有横道了。”岳母对大龙说:“有横道了。”大龙接着转,小娟又说:“有图像了,声音不清楚。”岳母传道:“有图像了,声音不清楚。”大龙接着转。小娟说:“刚才都好了,可能转大了。”岳母又传给大龙,大龙又向回转 ,陈娟赶快喊:“好!”岳母紧接着喊:“好!”大龙赶快定好方向,对岳母说:“让小娟拨二和三看有吗?”陈娟拨了二和三说:“都有。”大龙这才把木杆固定住,底盘压上石头,算是安好了天线。那个年代只有机关单位立着高高的铁电视杆子,如果谁家立了电视杆子那可是非常了不起了 ,像陈家十七英寸的电视一般单位都没有,当时的价钱是七百九十元,那可是当年一家两个人的全年工资!一对夫妻买这样的电视机需要两年,还要再从里和身上衣服打主意。

大龙安好电视杆子不忘用八号铁丝引下一条避雷线用一个粗一点的麻花钢把铁线在上面缠绕了很多圈准备明年地化开了砸进地里,回到屋里把引进的天线固定在墙角上。一切弄完竟然用了一天时间。

晚饭后全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红楼梦》只可惜每晚只有一集,好在还有其他两个台。整个春节电视节目比陈家的饭菜都吸引人,陈子正说:“有了电视机省了酒。”

正月初六陈子正和大龙正式上班,煤炭局为大龙专门设立了办公室,牌子年前就挂好了:‘煤岭一矿办事处’,这间办公室和局长办公室在同一层。秦局长到来后大龙去他的办公室拜年问候,秦局长对大龙说:“目前采矿许可证解冻了,只是老天爷没有解冻,你目前先把车队管起来,将来车队是你们煤矿的资产,把你岳父解放出来吧,你一边管着车队,一边操办着矿上的事,等矿山生产了咱们的车就拉咱们的货。”

正说着陈子正进来了,他和秦局问候拜年,秦局对他说:“说谁谁就来呀,正好你把车队的事儿交给大龙吧,放过你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若不把大龙请回来你就用车队压着我,我们爷俩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了。”陈子正笑着说。

“陈书记,组织车队是大龙给我出的主意,今天大龙正式任命为煤岭一矿矿长,车队属于煤岭一矿的资产,物归原主。说白了让你替你姑爷看管家产,听说年前没少赚了,把钱全部转交给李矿长作为煤矿启动资金。”秦局长说。

“秦局,你好算计呀!我怎么感觉我们爷俩中了你的连环计了!大龙给你出谋成立车队,你让我管车队来赚钱,大龙回来当矿长 ,你用我赚来的钱给大龙来启动,合着煤岭矿启动全是我们爷俩在忙活,你就是传话的,我们爷俩朝夕不离什么话说不了,怎么偏偏用你来传话。”

陈子正说完三人都大笑起来。

李大龙接管了车队,煤炭局为大龙招进一个会计和一个出纳,大龙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将来煤矿开工后的各项事宜上,他制定了严格的工作纪律和流程,他要把煤岭一矿建设成最优秀的矿。转眼到来春天开化的季节,连续几天的气温升高使的很多都山都露出原貌。大龙来到秦局办公室要求进行第一步:招工。秦局听后非常高兴对大龙说:“这个我早就考虑好了,局里会在广播和报纸上广告招工,给出优厚待遇,用不了几天就会招满,大龙,你说吧,第一批上多少人。”

大龙听后想了想说:“先招三十人吧,我原来的老工人去了残疾的和到退休年龄的还剩十几个,别忘了招一个矿医。”

几天后煤岭一矿招工的广告就在各大报纸和广播上公布:

煤岭一矿招工启事:

煤岭一矿招收矿工三十名,矿医一名,年龄二十至三十五岁,性别,男。要求:身心健康,初中以上文化程度,进厂合格后转正,工资每月五十六元。

沈宁市煤炭局

广告登出秦局长和大龙专门在煤炭局门口立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煤岭一矿招工登记处在办公楼二楼煤岭一矿办事处。

大龙准备好登记表,等待着报名人员的到来。第一天大龙从早晨等到晚上没有一个人来报名,第二天和第三天还是如此,秦局长每天都会问几次,但情况依然如此。

过了五天大龙来到沈宁大街见到符合年龄的人问:“听说煤岭一矿招工呢,工资待遇很好,你没去报名吗?”

“挣不要命的钱,算了吧,煤岭一矿一下子死了二十多人,谁爱去谁去,我可不去。”

“你说去煤岭挖煤,算了,有命挣没命花。”

大龙把调查的事情告诉了秦局长,他惊讶地说:“煤岭一矿矿难影响这么大,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龙原来煤岭是怎么招进的人。”

大龙笑了笑说:“原来在厂的是解放前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后来我招进去的是刑满释放人员,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社会人员。”

秦局长惊讶地看着李大龙问:“那可怎么办?”

李大龙低下了头,半晌说:“秦局,别着急,办法总是有的。”

预知李大龙如何招兵买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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