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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灯下黑泽轩巧躲 路难寻巧遇李叔

凌晨西点多,李泽轩悄悄地离开了家。他的步伐匆忙,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李家村。

当他路过那所教课的小学时,他想起腊月二十七那天与落凤约定好初一在学校相见,共同商量如何守护他们之间的爱情。然而,如今的他却因为和嫂子之间的事情,心情异常沉重。

李泽轩不禁停下脚步,凝视着那熟悉的校园。他想起了与落凤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却变得如此遥远。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凤,是该向她坦白一切,还是选择逃避?

最终,他决定去学校与落凤见最后一面,或许他们还能一起私奔,远离这个令他痛苦的地方。

原本,寒假还未开始时,他们就己经约好初一一起去给校长拜年。但哥哥的突然离世,让他无法像往年一样去给任何人拜年,只能和落凤在学校里偷偷相见。

由于泽轩长期住在学校,所以大门、办公室以及宿舍的钥匙都在他的手中。他打开大门,走进学校院子里,拿出扫雪用的大扫帚,仔细地将门口的脚印盖住。然后,他从里面伸出手,锁上了那扇铁门。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清理着所有,锁上了那扇铁门。他躲进他的宿舍。

天不亮他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泽轩是不是藏在学校里?想法进去看一看。”

“看什么,你没看见院里雪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泽轩飞进去呀,走吧去别处找。”

“泽轩也是他嫂子是本村人,好女不出村,向英要相貌和身材都数一数二的还跑什么呀。”

“听说一大早大哥领着几个人骑自行车向县城方向追去了,初一到初五没有班车,泽轩只有步行,他跑不远,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

“三位掌家说了抓回泽轩把他和泽国媳妇锁在一起派人看管,什么时候泽国媳妇怀上孩子再放他们出来。”

……

说话声一点点远去,泽轩此时担心落凤的到来,虽然想念她,想见她最后一面,可又担心自己会被家族人发现了就无法摆脱掉一辈子和嫂子生儿育女了。

在这熟悉的校园里,泽轩回想着和落凤之间的点点滴滴。

高中时代,他们同在一个班级,成绩不相上下,彼此间暗自较劲,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吸引,毕业后又一同被招进了同一所小学,命运的红线似乎在冥冥之中将他们紧紧相连。

那是一个平凡的日子,落凤班里的一名学生突然昏厥,心急如焚的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泽轩毫不犹豫地背起那名学生,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卫生所飞奔而去,落凤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来到卫生所,泽轩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落凤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完汗立刻与落凤一起为那名学生忙碌起来。经过一番紧急救治,孩子终于脱离了危险,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第二天,泽轩特意把手帕洗得干干净净,去还给落凤,当他把手帕递给落凤时,落凤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低着头,轻声说道:“这手帕就送给你吧。”泽轩心中一动,他似乎读懂了落凤的心意。

从那以后,泽轩多次约落凤去小河边、树林中,他们一起在河中抓鱼,泽轩总是故意去抓落凤的手,感受她指尖的温度;一起在林中散步,泽轩总会情不自禁地去搂住落凤纤细的腰,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眼中只有彼此,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对方的存在。在那个美好的时光里,泽轩和落凤约定今生今世,永远不离不弃。泽轩的思绪一次次地回到过去,可他却与嫂子……他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他知道如今己经对不起落凤,对不起哥哥,如今逃走又对不起嫂子,自己一次醉酒却成千古罪人,逃跑,躲避是他最可耻的下场。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落凤在校长家听到了泽轩出逃的消息,她怀疑泽轩此时一定藏在学校里等自己,而家族的人误解他出逃了。落凤慌说要去学校拿自己落下的私人物品从校长那里拿到大门钥匙,她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回到家里背着家人偷偷装了一饭盒早晨吃剩下的饺子,她把饭盒装在包里骑自行车向学校奔去。

来到校门口己经十点多了,看见刺眼的雪地没有一个脚印,心想难道泽轩没有来?莫非他真的出逃了?正要走的时候她发现雪地的反光不一样,中间的一大条反光明显暗于两边,她快速打开大门,反手又锁上,推着自行车快速来到泽轩宿舍,发现宿舍门没有上锁,轻轻地敲门小声叫着:“泽轩,是我,落凤,你在里面吗?”里面传来泽轩的声音:“落凤,我在。”话音刚落门打开了 落凤进去说:“你们整个家族的人都在找你,怎么办呀?”“你进来留下脚印了吧?”正说着大门方向传来敲门声,落凤慌乱起来,泽轩说:“落凤,别慌。”说着把床上被子叠好,又说:“赶紧把宿舍锁好,我藏进教室,你在外面把门锁好,打开你的办公室,把有脚印的地方扫成小道,我说的你明白吗?”落凤点点头,泽轩藏进教室,落凤迅速把有脚印的地方连成去办公室的小路,虽然左拐右拐但也看不出破绽,弄完一切落凤慢悠悠地来到大门口问:“你们干什么,学校早就放假了不允许外人进来。”“你是于老师吧,我们找李泽轩。”“放假不上课,李老师没在学校,我是拿自己的东西刚来的学校,找李老师去他家找。”落凤假装生气说。“于老师,李泽轩半夜就不见了,全村人找了一上午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就差学校没找,人命关天,你让我们去找找,这里没有我们就放心了。”“你们没看见院里连他的脚印都没有,他能在这里吗?”落凤指着自己的脚印说。“我们就在院里看看,一旦在里面跳墙进去的呢,于老师,人命关天呀!”落凤无奈打开大门走在前面,从弯弯曲曲不正常的小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我只有大门和我办公室的钥匙,其他门打不开,里面从窗户玻璃都能看见,再说门都锁着他怎么进去,你们快点看,我等着回家呢。”李家的十几人分散开每个教室,办公室都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整个操场横七竖八满是脚印。

落凤送走众人回到办公室等了好久,出来看见大门和西周没有动静,推着自行车到泽轩藏身的教室门口假装不慎自行车倒在门口去扶自行车迅速用钥匙打开门把钥匙和三十元钱丢在门外对泽轩小声说:“我走后找机会出来,小心有人偷着监视,你宿舍饭盒是饺子,我包里有三十元钱己经放在钥匙边,你想法走吧,记住给我写信用假名。”透过门的玻璃窗他们彼此看着对方流泪,一对情侣在家族的压力下悲伤分开。

落凤飞快地骑着自行车,泪水滴落在胸前衣服上瞬间冻成坚硬心形的冰晶,她的心也随之被冻死,她心爱的泽轩就要去逃亡,相见无期,今生不知再爱谁。

泽轩在寒冷的教室等待着,他不知道为落凤哭了几次。太阳落山,天黑下来泽轩走出教室,拿起落凤留下的钥匙和钱打开宿舍流着眼泪吃着落凤送来的己经冻上冰碴的饺子。

快到半夜的时候泽轩把自己的被褥用床底的绳子绑好背在肩上,用宿舍里的斜挎包装上笔和日记本,又把落凤留下的饭盒装上,里面还有半盒冻饺子,给校长和自己的学生写了告别信留在宿舍,他最想写的信是给落凤的,可他不能暴露落凤。锁好门,走出大门同样锁好,把一串钥匙远远地扔在操场中央。

李泽轩向父母和哥哥坟墓的方向跪地叩了三个头,向落凤家的方向说:“再见 !落凤,等着我,有机会我回来找你。”

八尺男儿奔向远方,泪洒一路!泽轩一首向北狂奔,天亮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松山镇

大年初二任何一个城市都是异常冷清,不用说找工作就是想把那半盒饺子化开了都很难找到开门的店铺或旅店,终于看到一个工厂的门口伸出的铁烟筒冒着烟,泽轩小心翼翼地敲了门,里面传出一老者的声音:“谁呀,找领导初六才上班,现在都放假了。”“大叔,我是外地赶路的,我看见你的烟筒冒着烟想麻烦您把冻着的饭化开行吗?”泽轩轻声有礼貌地说。“去别的地方吧,我们这里是国营工厂。”老人回答。“大叔,我都走了半条街了,大年初二不好意思去民宅,正月谁家都图个吉利,我虽然不是要饭的可热饭也不讲究,您就费点心帮帮我吧,这天气太冷了饭冻在饭盒了拿不出来了,你费心放在炉子上让它化下来就行,热不热的没关系,麻烦您了。”也许是泽轩说的实在又有礼貌,看门的老人打开了小门看见仪表堂堂帅气的泽轩不像坏人让泽轩进去,泽轩说等在门口吧就把饭热下来就行,老人看到如此实在懂事的孩子说:“进来吧,热透了,暖暖呼呼地吃一口。”泽轩又一次感谢进了大叔的门卫室。他把背在身后的被褥慢慢取下放在角落的凳子上,从包里拿出落凤送来的饭盒小心地放在铁炉子上抬头对大叔报以感激的笑。“饭盒里的饭是不是得加点水呀?这样热底下糊了上面还化不开。”老人说。泽轩打开饭盒露出里面冻在一起的半盒饺子。“我的暖瓶里有开水倒进去烧开了连水带饺子一起吃。”泽轩把水倒进去对老人说:“大叔,我想在你这里洗一下脸可以吗?”“可以,脸盆和毛巾都在那里。”老人说着指了指里边。泽轩从炉子边的烧水壶里倒了水洗了脸,洗完后把老人的毛巾又用净水洗好挂在原位,此时饭也热好了。泽轩请老人一起吃,老人回答吃过了,老人看着吃饭的泽轩问:“这么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大年初二背着行李就出来干什么去呀?”“我想出来找活干。”泽轩回答。“那也得过了正月十五呀。”泽轩抬头看着慈祥的老人觉得没必要瞒他就把哥哥去世,三老逼婚,大年夜出逃,决定出来挣钱养活嫂子一家,泽轩流着泪一五一十说给老人,老人看着泪流面满的泽轩满脸的同情地对泽轩说:“你没有住处,不是本地人工作不好找呀,你不如去沈宁大城市看看,我们这里是小城镇就是找到也拿不了多少钱。”“大叔,我不怕吃苦,只要挣钱就行。”泽轩说完老人接着说:“下煤窑赚钱,可那是拿命赚钱呀,你有文化去下煤窑白瞎你这个后生了。” “没关系,大叔,我拼命干几年挣了钱给我嫂子,我就不用和嫂子搭伙了,就可以娶我心里的人了。”泽轩听后满眼的高兴。老人心有不忍地对泽轩说:“在沈宁市西南一百里开外有一个煤岭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个人开的小煤窑。可是孩子,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去呀,那里不是人干的活,能在沈宁找到挣钱的地方就不要去煤岭,记住要命不要钱,命重要呀!”泽轩起身要走时又被老人叫住说:“孩子,你坐下,我教你几句话你一定记在心里,关键时能用上。在你走到黑路上时犯难就说是煤岭瓢把子金大头的崽子或花舌子,出来替他码局,如果对方左手攥着右手大拇指问:可是里吗人?这是问你懂黑话的自己人,你要右手攥左拇指说:正是。他问:能否对脉子?对脉子是对暗号。你回:能对。问你啃富了吗,啃富是吃饭,你要说:啃了。问:啃的什么?回:啃的漂洋子,问:用手抓的吗?回:用的翘脚子,翘脚子是筷子。喝的是什么,你要说喝的搬山儿,搬山是瓶装的酒,还有老柴是警察,挂桩是范了官事儿,你对上这些,他这时会说都是里码人,你就没事了。如果真的见到金大头就说是金属制造厂李富的亲戚,我名字叫李富对他有救命之恩,我给你一样东西,是金大头给我的信物,我老了用不上了,你是苦出身,又是有情有意的好孩子。”说着老人从内衣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烟袋锅,上面刻着一个“金”字,老人把它交给泽轩。泽轩跪地拜别老人,决定明天坐火车去沈宁转道去煤岭,临走老人拉住泽轩的手说:“孩子,也许我不该告诉你,有可能害了你,记住万不得己不要去。”泽轩给老人鞠了一个躬说:“谢谢李叔,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说完向李叔指点的火车站走去。

李泽轩前路漫漫,且看坎坷人生路,怎知人心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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