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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章 回沈宁收获多多 睡梦里哭声惨惨

此时的沈宁正在轰轰烈烈开展学榜样的行动,大庆,大寨成为标杆,到处都是标语,到处都是激情的人们。

泽轩来到张局长办公室对他说:“张局长首先我的向你检讨,是我的管理不善,本来想提高这些人的觉悟,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给局里和社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今后我们不但要抓生产也要抓思想教育,局长还得多指导和帮助。”

“大龙呀,那天我去见他们,派出所的所长说是煤炭局的工人,看到他们头发乱糟糟,偷吃红薯嘴巴子腮帮子都是黑的,衣服脏的看不出颜色来,光着脚穿着塑料凉鞋,脚比鞋颜色还重,我真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我们煤炭工人是这样的吗?最起码派出所和社会上的很多人认为就是这样的,你如果是老矿长就会受到处分了,我知道出现这件事时你当矿长只有不到半个月,可即使是半个月也应该把他们看住了别出来丢脸呀,他们跑了也应该及时找呀!”局长不高兴地说。

泽轩正要说话,这时陈子正进来了,进门就说:“听说大龙来张局长这里了,我来看看大龙。”张局长站起来说:“陈副书记来了,快请坐。”陈子正来到煤炭局任副书记。“听说矿上的人来到沈宁影响很不好,给张局长添了很大麻烦,那些人就不能让他们离开煤岭,这么多年一首把他们控制在那里就是怕他们给社会造成危害,用那个煤矿养着他们让他们自给自足。你这个矿长是我任命的,这回来了让张局长重新考虑一下,看看你能否称职,不然重新派一位矿长去管理。”陈子正双管齐下地说。“大龙不能换,我是看好他,年轻有文化,大龙刚刚接手要有个过程,大龙你有什么打算。”张局长赶忙接话说。他知道煤岭无人可派,这么多年曾经多次立会研究都没有办法,好不容易陈子正推荐大龙来管理不能再黄了。

张局长的问话泽轩想了想说:“局长,局里能不能支援一下我们,我说的支援包括煤矿设备和思想教育双方面,设备包括厂房建设,工作环境改变,挖煤设备更新,安全保障提高。思想教育就给我们一些进步的学习资料,我打算不上工时教他们识字,将来让他们都能读报 这样他们就不会和社会脱钩,思想上去了,精神和认知就上去了,即使出山也不会向这次那样出丑。”

“我就觉得大龙一定有办法,你说的这些写一个文字报告给我。”张局长说。

“大龙,当这个矿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这些人的前身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解放后被安排进矿里,他们的匪性还是有的,张局长不然给大龙派几个矿警进山吧。”陈子正说。

“这个恐怕不好办,矿警己经逐渐取消了,现在都归属公安局了,设立保卫科允许,那也是每个矿自己设立的。”张局长为难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大龙你就是设立保卫科也是从这些人里面抽调人,他们都是拜把子兄弟,设立保卫科也是形同虚设没有意义。”陈子正说。

张局长不敢再责怪泽轩,煤岭这个烂摊子好不容易塞给了李大龙不能让他甩出去,现在陈子正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张局长赶忙对泽轩说:“李矿长,你把自己的想法快些形成文字给我,我会全力支持你。”

走出局长办公室,陈子正小声说:“机会给你争取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泽轩也小声说:“谢谢干爹。”“不是干爹,是爹,晚上回家,你娘给你做好吃的。”

泽轩很早就来到干妈家,进了院子仿佛踏入了一个宁静美好的世外桃源。院子正中央,一方不大的池塘静静卧着,满池的荷花肆意绽放,的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着嫩黄的花蕊,在碧绿圆润的荷叶衬托下,宛如娇羞的少女亭亭玉立,微风轻拂,荷花摇曳生姿,送来阵阵清幽的香气,引得蜂蝶在其间翩翩起舞。

池塘西周,几棵果树错落分布。苹果树的枝头挂满了红彤彤的苹果,像一盏盏小灯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的光泽;梨树则沉甸甸地坠着金黄的梨子,散发着清甜的气息;海棠树上的果实小巧玲珑,犹如一颗颗精致的玛瑙,镶嵌在翠绿的枝叶间。

在果树的浓荫下,安置着一个秋千椅子。椅子的藤条编织得十分精巧,上面还搭着一条柔软的毛毯。坐在这秋千椅子上,轻轻晃动,能感受到微风中夹杂着的果香和荷香。闭上眼,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在这里,能忘却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尽情享受这份独属于院子的宁静与美好。干妈不上班生活在和外面隔绝的两个世界里。

进到屋里换了鞋,泽轩喊了一声:“妈!”陈夫人扎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满面笑容地说:“大龙来了。”“妈,你再做什么,看我带来的菜。”说着提到厨房里,泽轩带来的是早上起早采的木耳,榛蘑和蕨菜,还给陈娟带来一兜野生山果。

“大龙,很多东西妈不会炒,你的好东西妈做不出好味道来。”陈夫人不好意思地说。

“妈,我这个时间回来就是做菜来了,您去歇着,看我的,我很久没做饭了,今天过一把瘾。”说着接过干妈手里的围裙。

陈娟回来的时候泽轩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她进了屋里嗅着鼻子问:“妈,你做的什么这么香?”看到桌上的菜伸手就拿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吃起来。“小娟,不洗手就抓着吃!”陈夫人大喊。“妈,味道不对,是不是我哥回来了?”陈夫人看着她笑 ,这时泽轩洗好了一盘山里的野果端出来对着陈娟笑 。“哥,你回来就有好吃的,回来就别走了。”陈娟说着跟着泽轩来到客厅,泽轩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陈娟伸手就要去拿,泽轩笑着比划一个洗手的动作。“行,洗手去,又一个管我的。”

陈娟洗好手坐在泽轩身边拿着盘里的山果问:“哥,这是什么?”“山葡萄。”“怎么这么酸呀?”“怎么会呢!又甜又酸。”泽轩说完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吃了起来。“是有点酸,妹,你吃这样的。”说着拿起一个放在陈娟嘴里。“还是酸的!”“吃一个山丁子。”泽轩说完把山丁子放到陈娟嘴里。“这个更酸。”陈娟嚼了两口吐出来。“这个,这个是托盘,一定是甜的。”说完泽轩把红艳艳的托盘放到陈娟嘴里。“这个甜,哥,你把我酸够了才给甜的。”

泽轩和陈娟的一切都让刚进屋的陈子正夫妇看在眼里。一大桌子好菜陈子正喝了很多酒,陈娟没有控制住吃圆了肚子。吃完饭泽轩对陈子正说:“爸,谢谢你今天让给我解围,没挨批。”“挨批,我的儿子己经冒着生命危险去管理这个破煤矿了,凭什么批你,你要是撂挑子没人去,正好这回你多和局里要设备,要轨道运煤车,牵引设备,发电机,生产上去了就组成车队,这可是机会难得呀。”泽轩说:“我正有此意想和你商量呢。”

“哥,工作的事明天和爸爸去单位说,你的菜太好吃了,我又吃撑着了,今晚陪我去看电影,听说是《卖花姑娘》,看过的都说很感人,电影院一片哭声。哥,你陪我去,我要哭的厉害你好哄我。”陈娟对泽轩说。

“去吧,大龙,长期在山里出来就好好玩一玩。”陈子正说。

泽轩和陈娟走到门口她又忽然返回客厅说:“哥,我得拿些山果子。”陈娟的父母看着她笑,女儿自小就一人没有伴儿现在有泽轩陪伴更显活泼可爱,陈夫人生了陈娟后就不能再生育了,陈娟成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女儿的快乐永远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他们来到电影院,泽轩是第一次在影院里看电影,在家时看的是露天电影,买票,找座位都是陈娟去办。

电影《卖花姑娘》是改编朝鲜电影讲述的是朝鲜在三十年代日本占领时期的故事,花妮一家受地主白善人的压迫,花妮的母亲病重,她为给母亲治病采野花去卖,那一句“卖花了!”把陈娟的泪水叫了出来,她抱着泽轩的胳膊不停地流泪,泽轩掏出手帕给她擦泪,安慰她说:“妹,别哭了,这是剧情设计,吃个野果子。”“甜的,酸的都不想吃,就想吃苦的。”陈娟说完又流下眼泪。

随着剧情的深入,当花妮的妹妹顺姬被地主婆用参汤烫瞎双眼,喉咙烫伤不能说话陈娟己经泣不成声,她趴在泽轩的肩膀上失声痛哭,整个电影院都是哭声。花妮的母亲因顺姬被伤害悲痛死去她的一句:要活下去让泽轩泪流满面 ,他想到父母的去世,想到和哥哥一起相依为命艰难的日子,想到冬天穿着单鞋去山上砍柴背给大娘家,目的是让大娘给做双鞋,去帮西爷爷家推碾子就为了过年能在他家吃一顿饺子。自从哥哥娶了嫂子一切都变了,泽轩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鞋穿,衣服不再露肉总是干干净净的,吃的饭也总是很可口,过年嫂子包的饺子比西爷爷家的要香,嫂子,不知嫂子现在怎么样了,家里没有男劳力她是不是很辛苦,李富叔叔的钱打过去多少。

陈娟抽咽的看不下去了,满脸的泪水,泽轩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地安慰道:“好妹妹不要再哭了,你这样会哭伤身体的,快抬头看花妮的哥哥回来了。”陈娟还是低头哭泣不敢抬头看。“妹妹,看,花妮的哥哥带着红旗回来了,地主被打到了。”陈娟抬头看了电影的结局总算止住了哭声可眼泪还时不时地落下来。

泽轩和陈娟回到家里,进屋她抱住妈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妈我庆幸生在新社会,庆幸有这样的好妈妈和好爸爸。”陈娟的话把陈子正夫妇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看着泽轩找答案,泽轩说:“妈,好好照顾小娟,她看电影哭了一个晚上,弄的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了好了,哥哥都哄不好,我来哄,乖宝宝,不哭了,妈拍拍。”陈夫人的几句话说的陈娟又是笑,又是哭。“一个电影把我们小娟看成这样,下回这样的电影不去看了。”陈娟不再哭了,去洗了脸。出来说:“哥,我把你的衣服洗了吧,都给你哭脏了。”“不用,妹妹,你看眼泪干了不脏,妹妹的眼泪比水干净。”泽轩伸出胳膊给她看。

晚上泽轩睡在客房他的心情很沉重久久不能入睡,也许是电影中的苦难让他想起了家乡,想起嫂子一家,想起了落凤,这是让他牵肠挂肚的亲人,他很想回去看一下她们,哪怕是远远的一眼,如果她们平安他就放心了。他在思念中睡着了,他梦见了落凤,她哭着骂他:“李泽轩你就是一个负心汉,你贪图陈娟的美色,贪图陈娟家的财产,你所有的花言巧语都是谎言,你跟你嫂子住在一起却还对我藕断丝连,你说爱我却又喜欢上陈娟,你就是负心汉,大骗子。”他又梦见了嫂子,她像哭哥哥一样大哭,她骂泽轩是白眼狼,骂他不负责任,骂他对不起死去的哥哥,泽轩跪在嫂子面前哭泣,他对嫂子说:“原谅我,我无意冒犯了你,对不起你,我出逃就是没脸见你,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两个孩子养大。”可嫂子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这个你就不负责任了吗?”此时泽轩才发现嫂子的肚子鼓的很大,嫂子怀了他的孩子,他大喊:“不会的,不是这样,嫂子,我不能娶你,我没法去见地下的大哥呀!”泽轩猛然醒来,他满头大汗,原来是一场梦,可嫂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他祈祷这些不会是真的,他决定找机会回去或者找贴己的人去打探一下家里的情况。

李泽轩如何处理三种感情,且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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