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纹这个装什么…..."话音戛止，程澈突然咬住他后颈的止血贴边缘撕下，犬齿擦过皮肤激起战栗。
"比不得某人。"程澈将染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在尾椎骨纹Hello Kitty的勇气。"
林骁抄起运动水壶就要砸，却见程澈从防水包里抽出物理竞赛报名表。
被雨水晕开的钢笔字迹中，"林骁"二字赫然出现在队友栏，墨迹新鲜得能蹭花手指。
"你疯了？"林骁盯着表格上自己8分的月考成绩，"让我去给奥赛队拖后腿？"
"我需要对照组。"程澈擦拭着溅上雨水的镜片，"就像测不准原理需要观察者。"他突然将林骁的手按在胸口，"你现在的体温是36.8℃，但心跳频率达到静息状态的1.7倍——这种异常数据比任何物理模型都有趣。"
更衣室突然断电，黑暗中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骁的掌心还贴在对方心口，指尖能感受到单薄胸肌下剧烈搏动。
程澈的薄荷气息拂过他鼻尖："想知道你偷塞我书包的柠檬糖，为什么每天少两颗吗？"
"老子没.….."否认的话被手机震动打断。
程澈点亮屏幕，校论坛爆帖《惊！死对头互相写了三万字观察日记》正在疯狂刷屏。
首楼照片是林骁的数学草稿本，空白处画满戴眼镜的小人，而程澈的实验记录里夹着张速写——
打篮球的少年跃起扣篮，发梢甩出的水珠都标着抛物线公式。
"画得不错。"程澈放大那张速写，"如果能把肱三头肌的明暗交界线画得更.….."
林骁的吻带着柠檬糖的酸涩撞上来。
程澈的后脑勺磕到储物柜，眼镜滑落时世界只剩模糊的光斑。
他本能地扣住对方后颈，在换气的间隙呢喃："接吻时闭眼是本能反应，你却在观察我虹膜的扩张率？"
"闭嘴。"林骁咬住他下唇，"你心跳现在有200了。"
"误差范围±5%，考虑到.….."程澈的话被新一轮攻势碾碎。
潮湿的球衣堆在腰间，更衣室弥漫着铁锈与血气的腥甜。
当林骁的手探向程澈裤腰时，突然被冰冷的金属抵住腕脉——
是把解剖剪。
"提醒你。"程澈的喘息带着血腥味，"我白大褂口袋里常备六种锐器。"他的膝盖危险地顶在对方腿间，"而且我预习过男性解剖学章节。"
林骁气极反笑："那你知不知道，人兴奋时括约肌会..…."
防盗门突然被撞开，教导主任的手电光柱劈开黑暗。
程澈顺势将解剖剪插回工具包，而林骁正"恰好"俯身帮他系鞋带。
两人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在光束中织出银色蛛网。
"校论坛的帖子..…."李主任的胖脸在抽搐。
"是物理社的对比实验。"程澈举起泡水的平板电脑，"关于舆论传播速度与荷尔蒙浓度的正相关曲线。"他点开加密文件夹，满屏代码中跳出林骁的月考卷扫描图，"至于这些画，是研究视觉记忆对公式背诵的辅助作用。"
林骁突然揽过程澈的肩膀："主任，我们正在实践您说的'互帮互助'精神。"他指尖掐进对方带伤的腰窝，"对吧学霸？"
暴雨停歇时，程澈的白大褂晾在更衣室排风扇上。
林骁嚼着他给的柠檬糖，突然发现糖纸内侧印着微缩公式：r= a(1-sinθ)。
"心形函数图。"程澈扣上最后一粒衬衫扣，"第102次试图用浪漫元素唤醒某人的数学细胞。"他拎起滴水的书包，"顺便，你刚吃的糖里掺了双歧杆菌——治治偷喝实验室培养液的后遗症。"
林骁的怒吼惊飞窗外麻雀。
程澈走远的身影在夕阳里拖长，白大褂衣角翻飞如鸽群，腰侧隐约透出染血的绷带轮廓。
更衣镜上，有人用雾气画了个歪扭的心形，下方潦草地写着：F=ma，但心动加速度无法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