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篮球馆穹顶的声音像一万面非洲鼓同时擂响。
林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记分牌上79:78的比分，手中篮球在积水的地面弹起诡异弧线。
最后十秒，他隔着雨幕看见程澈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白衬衫被狂风吹得紧贴腰腹，正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骁哥冲啊！"替补席的吼叫混着雷声炸开。
林骁带球突进的瞬间，程澈突然举起激光笔。
红点在他脚前画出一道刺目轨迹，宛如物理试卷上的受力分析线。
林骁本能地变向，却撞进突然启动的敌方中锋怀里——
篮球脱手飞向计分台，裁判吹哨瞬间，程澈的钢笔尖精准点在计时器暂停键。
"干扰比赛！"林骁踹飞脚边的矿泉水瓶，"你他妈.….."
"根据FIBA规则第15.2条，"程澈举起手机展示实时翻译的英文条款，"场外人员不得使用激光设备。"他推了推被雨打湿的眼镜，"不过我是给气象社的学弟演示如何用激光测距仪计算雨滴下落速度。"
话音未落，穹顶传来不祥的断裂声。
生锈的钢索在暴雨中崩断，巨型照明灯朝着林骁当头砸下。
程澈的牛津鞋在积水地面擦出刺耳声响，他飞扑过去的瞬间，林骁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
"哐当！"
两人跌进器材堆放区，程澈的手肘重重磕在跳马箱边缘。
照明灯在五米外炸成碎片，飞溅的玻璃碴在林骁后颈划出血线。
他撑起身子，发现程澈的白衬衫被掀到胸口，腰侧赫然缠着渗血的绷带。
"旧伤？"林骁的指尖悬在绷带上空。
"新伤。"程澈扯下领带扎紧伤口，"上周帮你修西驱车时，某人用美工刀表演的飞刀绝技。"
林骁想起那晚程澈突然握住他手腕纠正切割角度，自己的确手抖划偏了半寸。
此刻湿透的衬衫下，那道伤口像条粉色的蜈蚣，趴在冷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更衣室的铁门在狂风里呻吟。
程澈拧开应急灯，暖黄光晕中，林骁看见他后背还有道浅色疤痕——5岁那年自己赌气推人摔在乐高堆落下的。
"脱衣服。"程澈突然扔来件干燥的球衣。
"哈？"林骁的耳尖在阴影里发烫，"这时候发什么神经？"
"你右肩肌肉拉伤导致投篮角度偏移5度，"程澈从急救箱抽出肌效贴，"或者你想明天挂着绷带接受《校霸惨遭学霸碾压》的专题采访？"
冰凉的指尖触到皮肤时，林骁触电般弹起后脑勺撞上衣柜。
程澈趁机将他按在长凳上，修长手指顺着肩胛骨游走："三角肌前束劳损，冈上肌代偿性紧张…..."突然发力按压某个穴位，"这里疼吗？"
"操！你谋杀啊！"林骁的脏话被雷声劈碎。
程澈忽然贴近他后背，的呼吸扫过耳廓："比起你在物理卷上写的'F=ma是爱情公式'，这点疼痛算轻的。"他的膝盖顶进林骁双腿之间，"别动，除非你想让校医看到更衣室有具扭成海马的尸体。"
林骁的咒骂被突然的闪电照得苍白。
程澈的指尖像在调试精密仪器，每处按压都精准命中酸痛点。
当肌效贴贴上锁骨时，林骁发现对方腕内侧有串极小的纹身——用纳米颜料刺的薛定谔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