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子上的旧伤崩开线,血珠子滴到陈铁蛋鞋面上。
“尿裤子的滚后头去。”陈默把陈小莲推到树后,顺手往她嘴里塞了把苦菜叶。
小姑娘嚼着菜叶不敢哭,裤脚滴滴答答湿了一片。
瘌痢头停在画叉的砖墙前,灯笼凑近照。陈铁蛋摸向裤裆里的手里剑,被陈默按住。
巡逻队长解裤带撒尿,热汤浇在画叉的砖上。
陈默数着他抖腰的次数,尿了八下才系裤带。
“明早让杂役来补墙。”瘌痢头踹了脚矮墙,“富岳队长说了,陈家崽子最爱钻狗洞。”
等脚步声远到听不见,陈铁蛋呸出口唾沫:“狗日的尿真骚。”
陈默掏出竹筒接满夜露,淋在画叉的砖上。被尿浸湿的砖缝嘶嘶响,冒起白烟。
“石灰混了火药。”陈默舔湿手指蹭墙灰,“明晚用这个糊他们裤裆。”
回去路上陈阿牛踩到野猫尾巴,猫叫引来两声犬吠。
陈二狗慌不择路撞进死胡同,脑门磕在晾衣杆上。
陈铁蛋揪着他后领骂:“再乱跑就给你裤裆塞爆竹!”
陈小莲走丢了三回,都是陈默顺着尿骚味找回来的。
小姑娘裤脚结着冰碴,嘴唇咬出血印子。陈默扯断她腕上红绳,绳子浸了血沉甸甸的。
破屋里点起油灯,陈默咬开手指在席子上画图。
七个窟窿眼变成七条巡逻路线,炭灰标出三个换防点。
陈铁蛋蹲在炕上数偷来的苦无,刃口对着宇智波族地方向。
“二更天换岗要过石桥。”陈默把带血的唾沫抹在东南角标记上,“铁蛋带阿牛去桥底塞马蜂窝。”
陈二狗举手要发言,被陈铁蛋踹下炕:“有屁快放!”
“他们忍具库在东北角。”陈二狗揉着屁股,“我瞧见杂役推车往那送起爆符。”
陈小莲突然抽泣,尿湿的裤子烤出臊味。陈默扔给她半块麻布:“明天你去盯杂役车辙,跟丢就饿三天。”
油灯爆了个灯花,陈铁蛋盯着巡逻图咽口水。
他裤裆里摸出个金瓜子,那是白天从大介刀穗上咬下来的。
“要是摸进忍具库......”
“摸个屁。”陈默把炭条戳进墙缝,“先把富岳的裤腰带烧了。”
陈阿牛在墙角打呼噜,鼻涕泡随着鼾声涨缩。
陈默扯下一把头发丝系在门窗上,发丝另一头拴着偷来的手里剑。
陈小莲缩在灶台边烤裤子,血绳缠着七个死结。
后半夜风急,发丝绷断两根。陈铁蛋梦话里还在骂瘌痢头,陈默睁着眼数屋顶漏下的星光。
东南角的矮墙在脑子里转了三遍,他咬破嘴唇在炕席上写了个“拆”字。
第 12 章 调虎离山
陈默咬断半截草茎吐在墙角,陈铁蛋正往裤腰里塞火折子。
破席子上的炭灰图被风刮走半边,露出东南角三个歪扭的记号。
“二更天动手。”陈默把晒干的蝗虫腿掰成两截,“阿牛去西头烧马棚,铁蛋带小莲绕南巷。”
陈小莲腕子上的血痂裂开,渗出的红印子抹在火折子上。
她缩着脖子问:“要是烧着活人咋办?”陈默揪住她后领拎到窗边,指着宇智波族地亮灯的塔楼:“那帮孙子昨儿往咱水井撒尿。”
村口废屋的茅草顶结着蛛网,陈阿牛扛着偷来的油罐打喷嚏。
陈铁蛋踹他屁股:“泼准点!”油星子溅到陈阿牛裤裆,他扯着嗓子嚎:“俺娘留的裤衩!”
二更梆子响到第三声,东南角蹿起一丈高的火苗。
陈铁蛋把偷来的宇智波族徽扔进火堆,团扇图案在火光里卷成灰。
陈阿牛抱着烧秃的扫把满地打滚,说是要学宇智波族人放火遁。
“走水啦!”陈小莲掐着嗓子学老太太叫唤,腕上的红绳甩出火星子。
村里三十多户亮起灯,光脚板踩地的声音像下饺子。
瘌痢头带着五个宇智波最先冲到火场,木屐踩进油渍摔了个狗啃泥。
宇智波富岳系着金线腰带赶到时,火舌已经舔到隔壁酱菜铺的招牌。
他揪住瘌痢头的领子:“救火队呢?”瘌痢头指着满地打滚的陈阿牛:“那崽子说看到陈家人放火!”
西北角突然炸起三团蓝光,陈小莲把偷来的起爆符塞进粪坑。
炸飞的木板砸中巡逻队后背,臭汤浇了富岳半身。
陈铁蛋蹲在树杈上学狼嚎:“宇智波的裤衩着火喽!”
富岳抹了把脸上的粪渣,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抽出佩刀劈断晾衣杆:“第三分队跟我走!”
十二双木屐踩过酱菜缸,腌萝卜碎了一地。陈默蹲在祠堂屋顶数人头,月光照见他咧开的嘴角。
“尿性。”陈铁蛋从狗洞钻出来,手里攥着烧焦的族徽碎片,“那瘌痢头裤裆真着了火。”
陈默把偷来的巡逻图拍在他脸上:“带五个人去忍具库,碰见活口就喊富岳裤带断了。”
村民们扒着门缝瞧热闹,卖油翁认出陈阿牛的背影:“陈家崽子作死呢!”
豆腐西施揪着儿子耳朵骂:“学什么不好学放火!”
只有棺材铺老刘头蹲在门槛上啃地瓜,嘟囔着“烧完该订棺材喽”。
陈默踹开宇智波族地东墙时,新糊的糯米浆还粘鞋底。
陈二狗带着铁钎撬开第七块砖,墙洞里塞着三卷封印卷轴。
陈小莲把血抹在卷轴上,封印纹路嗤嗤冒黑烟。
“搬空!”陈默扯断库房铜锁,陈铁蛋裤裆里塞满手里剑。
六个黑影在忍具库里乱窜,陈阿牛把起爆符贴满裤衩内衬。
外头突然响起脚步声,陈二狗急得尿在苦无架上。
陈默抄起铜锣砸向警报机关,扯着嗓子喊:“富岳队长摔茅坑啦!”
巡逻队的木屐声顿时乱成团,有人撞翻武器架,苦无插进同伴屁股。
陈铁蛋趁机扛走两箱兵粮丸,箱底还粘着宇智波的团扇徽记。
富岳赶到西北角时,只逮着三只灌醉的野狗。
狗脖子上挂着陈家的破草鞋,爪印在泥地上踩出“蠢货”字样。
他佩刀砍断槐树枝,树杈上掉下块木牌,牌上歪歪扭扭刻着“谢礼”二字——底下压着陈小莲的尿湿的裤头。
“回防!”富岳吼得嗓子劈叉,金线腰带崩断扣子。
他跑过石桥时,陈铁蛋刚把最后一箱忍具推进河沟。
水花溅湿宇智波族人的裤脚,陈默蹲在对岸啃饭团,米粒掉进漂走的卷轴匣。
更夫敲四更梆子时,陈家六个崽子已经在破屋数战利品。
陈小莲用偷来的封印符贴屋顶窟窿,陈铁蛋把宇智波的团扇族徽串成门帘。
村口废屋的灰堆里扒出半焦的族谱,陈默拿它垫桌脚:“明天拿这个糊富岳的脸。”
豆腐西施隔着墙骂了半宿,陈阿牛朝她院里扔了个臭烘烘的起爆符。
村民们熄了灯说小话,都说陈家崽子比野狗还疯。
只有棺材铺老刘头半夜敲陈家门,说要订六口小棺材打折。
宇智波族地的警报响到天亮,富岳洗秃噜皮了还觉得身上有粪味。
他砸碎三个茶碗,发誓明天要活剥了陈默的皮。
巡逻队搜遍全村,只在祠堂供桌下找到陈铁蛋的草鞋,鞋里塞着张皱巴巴的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