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壁往上爬,脑门上青筋暴起,“结阵!
  结防御阵!”他忘了这帮新人昨天才领到护额。
  黄毛小子正撅着屁股刨土,想把掉进沟里的起爆符捞回来。
  陈默踩着晾衣架,跳上房顶。他早算准这些警备队新丁的尿性。
  训练课上学的是怎么在宇智波族地巡逻,压根没见过真正的野路子陷阱。
  陈二妞把毒蘑菇粉掺进辣椒面,顺着草棚破洞往下撒。
  六个宇智波新人咳得眼泪鼻涕糊满脸,有个矮个子转身要跑,被陈铁蛋用掏粪勺勾住后领。
  “撤!快撤!”大介终于爬出陷阱坑,屁股上还扎着半截竹片。
  他抓起黄毛当盾牌,顶着陈家人砸过来的臭鸡蛋,往篱笆外挪。
  陈小莲突然从草垛里钻出来,手里举着烧红的火钳。
  “您钱包掉了。”小姑娘声音细细的,火钳尖戳向大介鼓囊囊的后兜。
  宇智波族徽刺绣的锦囊掉出来,里面滚出三个银币和半包烟。
  王麻子在树后啐了口唾沫:“上个月收我铺子的治安费,原来买烟抽了。”
  大介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抬脚要踹陈小莲,却被陈默抡着门板拍在脑门上。
  门板裂开的瞬间,藏在夹层里的毒蛾粉糊了他满脸。
  六个新人终于想起忍者学校教的替身术,砰嘭几声炸出白烟,留下几截烂木头。
  看热闹的村民哄笑起来。卖油郎老李头扯着嗓子喊:“宇智波家的小哥,裤衩还在树上挂着呢!”
  戴眼镜的新人正猫腰往村道跑,闻言差点摔进排水沟。
  陈默蹲在门槛上,啃着烤蝗虫。忽然,他听见陈铁蛋在院墙根咋呼。
  一个豁了口的陶碗摔在泥地上,半碗稗子粥洒了出来,泼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那形状,像极了宇智波大介逃跑时的屁股印。
  “哥!咱家米缸长腿了!”陈铁蛋扒着灶台喊。
  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陷阱坑里的臭鼬粪。
  六个族弟妹呼啦啦围了过去。陈小莲踮着脚,往缸里瞧。
  她褪色的红绳手链擦过缸沿。
  陈默用豁牙的镰刀柄敲了敲米缸。昨天还见底的糙米,这会儿堆得冒尖。
  米堆里埋着个油纸包,拆开一看,是三条咸鱼干。
  鱼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宇智波富岳发怒时的模样。
  “二妞昨晚偷摸加餐了?”陈铁蛋伸手要抓鱼,却被陈小莲用烧火棍戳中手背。
  陈二妞正在屋檐下晒毒蘑菇,闻言翻了个白眼:“我要有这本事,早往宇智波族长的茶壶里下药了。”
  夜幕降临时,院墙外传来窸窣响动。陈默抄起门闩,摸了出去。
  他正撞见卖油郎老李头撅着屁股,往篱笆缝里塞东西。
  半旧的风灯照出他佝偻的背,补丁摞补丁的裤腰带上还别着算盘。
  “接着!”老李头把麻布包甩过来,转身就走。
  陈默接住包裹时,闻到一股跌打药的味道。这老头上个月还被宇智波大介踹断过肋骨。
  陈铁蛋蹲在房梁上,啃着红薯。忽然,他瞪圆了眼:“哥!
  王麻子往咱水井扔东西!”他像山猴子似的窜下去,捞上来个湿漉漉的竹篮。
  篮子里躺着两个鸡蛋,底下压着一把崭新的铁锹头。
  “这锹头值三十铜板呢。”陈小莲摸着锹刃,指尖在豁口处试了试。
  她记得王麻子的铁匠铺,上个月刚被宇智波警备队收走半个月的治安费。
  宇智波大介踩着木屐,在村口转悠。他的鼻子抽得像条饿狗。
  他盯着陈家茅屋顶新铺的稻草,那稻草捆扎手法分明是张寡妇编草席的绝活。
  前天他经过张寡妇家,还看见她在院里晒这种双股绞纹的草绳。
  “队长,他们昨天吃了白米饭。”大介跪坐在宇智波富岳面前,肚皮上的肥肉卡在忍具包带子里。
  他记得清楚,前天陈家小鬼们还蹲在臭水沟挖泥鳅,今天陈铁蛋打嗝都带着米香。
  富岳擦拭苦无的动作顿住了。刃面映出他阴鸷的眉眼:“平民敢插手忍者的事?”
  他想起昨天路过杂货铺,卖盐的老太婆突然当着他的面,泼了盆脏水。
  陈默蹲在漏风的堂屋里,清点物资。三包止血粉用草纸包着,纸角印着村东药铺的梅花戳。
  竹筐里有五个冻土豆,筐底还沾着猪肉铺王老板油乎乎的指印。
  最底下压着一块蓝布,抖开一看,是件成年男子的旧褂子。
  袖口磨破的地方,用鱼线缝得密密麻麻,针脚像码头孙老头补渔网的手法。
  “哥,他们图啥呀?”陈铁蛋把新得的铁锹头绑在木棍上,唾沫星子喷到了锹面上。
  他上个月偷过孙老头晒的咸鱼,被追着打了半条街。
  陈默抓起一个冻土豆砸他,“你昨儿往宇智波大介脸上撒尿,就是帮他们撒的。”
  他摸到蓝布褂子内袋有硬物,掏出来是一块麦芽糖,糖纸上的油墨印着“村塾特供”。
  宇智波富岳把族会用的茶碗摔了个粉碎。釉面青瓷片溅到心腹脸上,那忍者动都不敢动。
  “查!”富岳的团扇族徽在烛火下泛着血光,“明早之前,我要知道是哪些贱民活腻了。”
  陈小莲把麦芽糖掰成七块,最小的那块留给自己。
  她舔糖时,想起宇智波族人佩刀上的血槽,突然觉得那刀痕也没那么吓人了。
  六个族弟妹挤在草堆里,听陈铁蛋吹牛,说要给每个宇智波脸上画乌龟。
  后半夜下起小雨,陈默看见篱笆外闪过黑影。
  他抄起毒草捆冲出去,只来得及抓住一个湿漉漉的麻袋。
  袋里装着二十枚铁钉,钉头上还沾着棺材铺李木匠常用的黑漆。
  “哥,这够做五十个竹刺陷阱了。”陈铁蛋把铁钉倒进陶罐,罐底沉着前天村民哄笑时扔进来的烂菜叶。
  陈默蹲在门槛上磨新得的铁锹头,磨刀石是张婶今早偷偷塞在柴堆里的。
  宇智波大介带着三个新人埋伏在树梢。雨水顺着他的护额往下淌,他看见卖油郎老李头提着灯笼经过陈家族地。
  老李头突然脚下一滑,灯笼骨碌碌滚进了篱笆墙。
  等老李头骂骂咧咧走远,灯笼里的蜡烛已经换成了陈家缺口的陶碗。
  “记下来。”大介的胖脸在雨夜里泛着油光,“明天先查老李头的税单。”
  他说话时,后槽牙咬得生疼,想起前天被门板拍掉的半颗牙,还埋在陈家族地的臭水沟里。
  陈默把新铺的稻草压实,听见村塾方向传来打更声。
  陈小莲缩在蓝布褂子里睡着了,手里攥着包药的草纸,纸角的梅花戳被汗水晕开了一小片。
第 30 章 阴谋初现
  宇智波富岳手里转着茶碗,转了三圈。青瓷釉面映出他抽搐的嘴角。
  下首跪坐着三个心腹忍者,脖子后面的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陈家人现在敢用门板拍宇智波的牙了。”富岳的食指在茶碗边沿敲出闷响,“昨天大介说,卖油的老李头往篱笆缝里塞药。”
  说着,他忽然把茶碗重重磕在草席上,三个忍者同时哆嗦了一下。
  最右边的瘦子往前蹭了半步,说:“队长,要不我带人把老李头的油坊砸了?”
  他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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