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黑暗被手机蓝光劈开，温予白盯着屏幕上母亲病房的实时监控。护工正在调整呼吸机参数，袖口露出半截青蝎纹身——那是高利贷公司打手的标记。
"傅砚礼。"她突然抓住男人扯婚纱的手，"你早就知道？"
红酒架在撞击中发出细碎声响，傅砚礼的领带缠上她指尖："傅太太现在才想起查新郎背景？"他指尖掠过她锁骨下方跳动处，"令尊的债主恰好...…是我养的三条鬣狗。"
温予白猛地曲膝顶向他腹部，却被婚纱禁锢动作。手术刀从大腿绑带滑落瞬间，门外传来管家急促的敲门声："少爷，老爷子呕血了！"
宴会厅乱作一团，傅予白趁机扯下半幅裙撑。水晶吊灯映出地砖上蜿蜒的暗红，她蹲身蘸取血迹在指尖轻捻——这不是红酒。
"让开！"傅明薇突然撞开人群，"我有护士证！"她颤抖着要给老爷子做心肺复苏，指甲却对准颈动脉。
温予白一脚踢开她的手包，钢制小药瓶滚落在地。在众人惊呼中扯断珍珠项链，将最大那颗珍珠捏碎，微型摄像头闪着红光："二叔三分钟前在露台抽的雪茄，灰烬里有地高辛的味道。"
傅砚礼突然从身后环住她，带血掌心捂住她眼睛："夫人受惊了。"他咬着她耳垂低语，将U盘塞进她撕裂的裙摆，"去查你母亲七月十二日的透析记录。"
。。。。。。
太平间冷气钻进婚纱破口，温予白盯着电脑屏幕瞳孔震颤。母亲七月的透析记录显示肌酐值正常，可那天她分明亲眼看见透析液变成了血红色。
"温医生又来偷遗体？"值班医生举着手机录像，"这次准备卖哪个器官？"
警报器突然轰鸣，她闪身躲进停尸柜。手机贴着心口震动，傅砚礼发来定位：康宁私立医院1908病房。附带一张照片——她锁在解剖室抽屉的童年日记，正摊开在洒满月光的那页。
「2009.7.12 雨，货轮爆炸声好响，背小哥哥逃出来时他后腰在流血...…」
冷冻柜门被猛地拉开，傅明薇举着手术刀笑出声："嫂子好雅兴。"刀尖挑开她肩带，"当年你救的小乞丐摇身变成傅氏继承人，这种烂俗戏码...…"冰柜里突然伸出青紫的手抓住她脚踝。
温予白趁机翻身滚出，却在走廊撞见轮椅上的傅老爷子。老人浑浊的眼球突然迸发精光，枯槁的手死死扣住她腕表："云纹...…鎏金云纹...…"
表盘在挣扎中碎裂，露出微型胶卷。更衣室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胶卷里是母亲签署的器官捐赠协议，受益人赫然写着傅砚礼的名字。
窗外惊雷炸响，傅砚礼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游戏进度50%，猜猜看...…"他轻笑一声，"我要你的左肾，还是...…"
解剖刀扎进更衣柜，钉住试图偷袭的黑影。温予白扯下染血的婚纱头纱："傅总不如先解释，为什么你的血型报告和骨髓配型单在我母亲病历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