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教堂彩绘玻璃，温予白跪坐在告解室里。
神父隔板后传来傅砚礼的声音："第三次见面时，你往我石膏里藏了监听器。"
她将染血的胶卷推进缝隙："傅先生在我婚纱里缝了三十七个追踪器。"
乌鸦撞在玫瑰花窗上，暗红影子在他们之间摇晃。傅砚礼突然扣住她后颈，拇指按在那道月牙疤："十年前货轮爆炸，你背着我从输油管爬出来时...…"他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这里被钢筋划破。"
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扎进脑海，温予白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拖着少年在火海中爬行。那些她以为遗忘的细节突然清晰——少年昏迷前塞进她手心的鎏金云纹怀表，正是傅氏继承人的信物。
"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攥紧他渗血的绷带。
傅砚礼扯开衬衫露出后背伤疤："当年害我们的人正在看。"他指向忏悔室上方闪烁的红点，"你猜，是傅家派来的杀手...…"唇瓣擦过她耳钉里的微型麦克风，"还是你父亲雇的亡命徒？"
唱诗班童声突然响起，温予白在圣歌中摸到他藏在祭坛下的手枪。
傅明薇举着针管破门而入时，她扣住傅砚礼的手按下扳机——彩绘圣母像应声碎裂，露出正在首播的摄像机。
"恭喜两位。"傅家律师鼓着掌从暗门走出，"根据婚前协议，这场真人秀收视率破3%，债务减免额追加到五千万。"
温予白舔掉嘴角的血渍笑了。她扯断珍珠耳坠，里面微型摄像头正对傅砚礼："忘了说，昨天换药时...…"指尖划过他腹肌上未愈的伤口，"我在你皮下埋了定位器。"
。。。。。。
枪声在穹顶炸出回声的刹那，温予白拽着傅砚礼滚进忏悔室暗道。血腥味混着他西装口袋里掉出的雪松香囊，在逼仄空间酿成诡异的暖意。
"皮下定位器频率是432赫兹？"傅砚礼突然攥住她探向自己伤口的手，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坐标，"刚好能激活你耳蜗里的微型接收器。"
温予白反手将手术刀抵住他喉结："傅总不如解释下，为什么这个频率...…"刀尖挑开他第三颗纽扣，"和导致我母亲心律失常的起搏器干扰波完全一致？"
黑暗中有金属齿轮转动声，暗道突然倾斜成西十五度。他们在眩晕中坠入地下酒窖，傅砚礼用受伤的右臂护住她后脑，酒桶爆裂的轰鸣里，他唇间溢出的喘息烫红她耳尖："当年货轮爆炸前，你父亲签的原油保单受益人...…"
"是我母亲的名字。"温予白扯断他领带捆住他渗血的伤口，"所以你们傅家就篡改她的病历，让她成为活体器官库？"
橡木桶缝隙透进幽蓝的光，傅砚礼忽然笑着咳出血沫。他扯开衬衫露出心电监护贴片，跳动的波形图竟与温予白手机里母亲的实时监护数据完全同步。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心连心了，傅太太。"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老爷子在透析机里动手脚那天，我在你母亲病房装了生命体征镜像仪。"指尖划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我死，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