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案子而来,遭到埋伏。”
孙长思简单回答,掩去了她们在城门口,被士兵用弓箭射杀。
“清河……如今啊!快要称帝了。”
“何出此言?”
难不成卫神医知道些什么?
卫神医不回答,反而问道。
“这个案子重要吗?不过是富贵些人家的姑娘罢了?”
孙长思闻言,转脸盯着他。
“卫神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卫神医不回答,回视着孙长思。
“重要!非常重要!每一个南召人都很重要。
无论权贵、遮民都不应该,就这样不知所云的消失了!”
孙长思非常坚定。
卫神医闻言,冒出来一句。
“不知可否领略大人的姓名?”
“孙长思。”
“孙长思?今年科举的状元郎?”
卫神医有些惊讶。
“我读过你作的词, 为天下!
但是这南召的天下,从里到外都腐烂肮脏。
还值得仁人志士,艰辛勇向前吗?”
孙长思坚毅看着他,语气平稳。
“你不能只在海清河晏的时候,才说你爱国!”
卫神医沉默不语,片刻后,他笑了出来。
眉清目秀的少年,眼里放光。
“你们遭到了埋伏,这个案子……可还要继续查吗?”
“查!”
“哪怕会对上周家?”
“是!”
卫神医转身,走上二楼。
不出片刻,走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了几本册子。
递给孙长思,她简单的翻看着。
除了案卷外,还有清河地图以及一个府宅的地图,上面写着常府。
“我曾找寻过这些消失的女子,以大夫的身份,走南闯北。
首到……我去到西郑国的都城。
一日,有一个小厮找到了我,要我去看诊。
我跟着他,来到了大都最奢华的烟花之地,贵喜院。
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躺在床上。
我给她把脉看诊,她的体内被喂了太多的媚药,早己经亏空。
而她的身上……体无完肤。
小厮带我进来后,放了一袋子钱在桌上。
他还说若是能把人治好,还有更多的报酬。
之后他便出去了。
我给女子施针护住心脉,她渐渐恢复意识,嘴里喊着清河、乐清镇。
待她完全苏醒后,我便问她是不是南召人。
她告诉我,她是!她被拐来于此。”
她得知我也是南召人时,她很开心,她觉得她会得救了。
她想回家。我买好马车,想着第二日借着看诊,把她带走。
第二日,我到贵喜院时,小厮和我说不用看诊了。
因为昨日,她接客时……她!她……死了。”
卫神医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接着说道。
“你可知,为何要拐富贵人家的女儿吗?”
孙长思摇了摇头。
“因为贫民的女儿,只需要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
在西郑,不论是大都还是小镇。
几乎每个青楼里都有南召女子,她们都是被买过去的。”
孙长思非常震惊,她知晓南召国腐烂,没想到如此的鱼肉百姓。
她的手不自觉用力握成了拳头。
“我回来后,本想给了清河州刺史写了密名信。
那日,我看见户部尚书,周兴平。
他的嫡女是刺史夫人。
正从清河探亲结束,启程回南都。
从刺史府出来时,身后跟着十五辆马车,马车车痕极深。
我便远远跟着,在经过西方镇时,停留了一晚。
第二日十五辆马车,只剩了两辆。
我在清河停留了一月余,却什么也打探不到。
便启程南都,给大理寺、顺天府写了无数的匿名信。
我便回到清河,就在此落脚。
想着有一日,若有仁义之士来时,我也可助一臂之力。”
孙长思搜刮着原主的记忆,她在去年好似听过卫神医的名声。
据说他能起死人、肉白骨。
而后没多久,就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了。
“南召己然如此,为何不到西郑、北秦去行医。
以卫神医的本领,赚得一身财富,锦衣玉食一生不好吗?”
卫神医听闻,微微一笑。
“你不必试探我。
卫某虽一介白丁,但也明白……位卑勿忘忧国的道理。
我既生是南召人,一辈子都是南召人!”
孙长思笑了起来,目光里满是钦佩。
“以卫神医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呢?”
“消失的女子,就在刺史府的地窖里。
在册子里,有清河地图,和清河刺史府宅的地图。”
此案子,他调查两年了。
他也想不顾一切,去地窖里把女子们救出来。
可是,刺史不倒,救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而他……他会连累所有卫家人。
当初,卫家举族搬离南都,就是想远离权利。
他从小跟着师傅学了医,便生出了救济世人的心思。
虽然他己经让族长,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
可是阴险恶毒的周家,必定会对整个卫家下手。
孙长思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我们尽快去清河吧!”
卫神医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先吃点早膳吧!”
她看着手里的册子,就是他自己记录的案卷。
还增加了很多细节,但是,只有在西郑找到了那一位。
其他的女子毫无踪影。
她把案卷收起来,放在怀里。
走到房间去看三皇子的情况。
平日里一脸深沉,此时是因为麻药的缘故,睡得很香。
周身有着一种柔和的美。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
还记得卫神医说他中毒了,是皇后给他下的毒吗?
十余年的慢性毒,下毒之人真是有毅力。
一晚的劳累,她在凳子上坐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神医简单煮了一点粥和小菜。
他走进房间一看,二人睡着了。
他缓慢得关上了门,上了二楼。
收拾完衣衫后,他到了二楼的尽头。
那边放着他研炼许久的各种解药、和毒药。
是的!自古药毒一家。
收拾完满满一个包裹后,他拿着一身没有穿过的衣衫下楼。
此时己是午时,外头阳光炽热,三皇子身上的麻药渐退。
他缓缓张开眼睛,左右环视。
一个陌生的房间,转头一看。
孙长思垫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她褪去了,平时的儒雅正气。
头顶的细发绒毛,随着她呼吸颤动。
就像睡着的小猫,安静乖巧。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还是窗外的天色太过明亮。
孙长思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而后,睡眼朦胧的双眼,眨呀眨。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首起身。
伸展着双臂,舒服地伸着懒腰。
突然,表情痛苦,左手捶着右手。
在三皇子不解的眼神中,她低声解释道。
“手麻了。”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惺忪,多了些女子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