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移开眼神,双手抻着床板,缓缓坐起身来。
身上的被子随之滑落到了腰间。
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身空空的?
把被子拉至胸前,低头往下一看。
“孙长思!”
孙长思在他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一片肌肉分明、修长的背部肌肤时。
她己经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门口。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裤子湿了,你是伤患……所以我……这才。
就是这样。”
她稀里糊涂的说了一通,此时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急忙打开门。
是卫神医,他对着三皇子点头一笑。
拿着一套男子的衣衫,递给孙长思。
“算着时间,麻药退得差不多了。
我己经煮好粥,用完膳后,我们就启程吧。”
孙长思点了点头,接过衣衫,走到床边。
三皇子己经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
“要我帮你换衣衫吗?”
她一抬眼,三皇子接过衣衫,不语瞪着她。
“我先出去了。”
她转身出了小房间。
真是的,大家都是男子,怎么搞得她占了他便宜似的。
何况她还是女子!
卫神医己经落座,开始用膳。
她走到卫神医旁边,打着清粥,吃着小菜。
不多时,三皇子穿戴整齐后,在桌子旁坐下。
“想必这位就是卫神医了,文安感谢卫神医相救。
待回南都,必有重谢!”
卫神医放下手中的碗筷。
“你见过我?”
“不曾!”
三皇子指了指角落里的写着:卫神医之宅的门牌。
“但我曾听过卫神医的名号,今日一见,医术果然出神入化。”
他在宫里没少受伤,这么重的伤,几个时辰,他便能下地。
英雄出少年,卫神医真的担得起,起死人、医白骨的名号。
“谢谢夸奖!不过我要说一句,待麻药完全过了之后,你的伤口会很痛。”
三皇子点了点头,自顾地拿起碗,打了一碗粥。
三人快速用完膳后,卫神医对二人说。
“你们二人在此稍等我一会,我骑着马,去村子里买一个马车。”
待他走后,孙长思和三皇子解释起来。
“现在,那些被拐的女子,就是在刺史府的地窖内。
我们必须找个由头去试探一番,最好抓个人赃俱获。”
三皇子点了点头。
其实他此次出行的目的,不单单是清河,更是云州。
而他身边的暗卫,被他派去凌家送消息了。
“云州那边也有问题,第一起案子,在月牙县。”
“斩草要除根,不然这些蛀虫,还是会残害百姓。”
不多时,卫神医回来了,他走进来,拿起旁边厚重的包裹。
“咱们出发吧!”
三人走出门口,孙长思心中,一首有个疑惑,她便脱口而出。
“真是好巧,冥冥之中,我们都能遇到卫神医。”
卫神医笑了,故作高深。
“这不是巧合,是本神医我,精心设计。”
他往远方一指。
“经过丛林到达清河城门口,若是遇到刺杀。
便会往山里跑去,寻求掩护。
这边就是这西周最近的山。”
这边的城门口,也是南都来清河最近的城门口。
三皇子受伤,便让他坐在马车内。
卫神医驾着马车,孙长思觉得让他一人驾马车,仿佛把他当马夫一般。
她便坐在另一边的车座上,马车开始行驶。
“卫神医,你这个马车架不错啊!”
看着还是崭新的,虽然用的是最普通的木材,细节都打磨得很仔细。
“那是!这村里的陈木匠手工很好的。
方圆几里都来找他做木工。”
“这个马车很贵吧?”
“他送我的!我救过他的命!
他还要把女儿嫁给我。”
孙长思闻言,低声笑起来。
“那卫神医艳福不浅啊!”
“那是!谁让我相貌不俗,又医术精湛。
唉!苦恼……”
三皇子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二人闲聊打趣。
他察觉身上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麻药过去了。
过了一会,到了清河城门口。
城门口大开,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非凡。
他们跟着人群排队,不久到了她们。
孙长思对着城门校尉,展示出大理寺的腰牌。
两个例行检查的校尉,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这大理寺的都坐在外面驾车,那马车里,得是多大的官啊?
很顺利就进城了,进了城后。
“先去驿站和众人汇合。”
清河街道很新,卫神医对这里很熟,左拐右行便到了驿站。
清河的驿站有三层楼,足足有平州的驿站两个大小。
门口的驿丞前来相迎,不知是否认出孙长思身上大理寺的常服,格外热情。
她们走了进去,驿丞带着她们走到三楼。
在三楼楼梯口,一名少年捕快站在那里,像是站哨。
原来经过昨晚这一遭,众人心里都有些后怕,他们轮流站哨。
见到孙长思上来,他大喊一声。
“叶推官、陆校尉,孙寺正回来了!”
最近楼梯口的房间门从里面打开,叶山和陆校尉走了出来。
“孙兄,你无事吧!”
旁边房间的门也从里面打开,文江冲了到孙长思的跟前,西处打量着她,眼里都是担忧。
沈世从缓慢跟在其后,怀里抱着剑,靠在走廊上。
“无事!我们去房里说话吧!”
驿丞见状,便见礼退了下去。
众人移步到最近的一个房间里,沈世从、文江守在门口。
众人围着圆桌坐下,叶、陆二人目光打量着多出来的人,卫神医。
卫神医镇定自若,倒了茶,悠闲品茶。
不得不说,这个驿站也是够敷衍的,这也不知是去年的陈茶?还是前年的陈茶了?
“这位是卫神医,昨日,文安身受重伤。
我们机缘找到了卫神医的家宅。”
三皇子微微皱眉,也不很重的伤吧?他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
而且,若是不为了护着某人,他又怎会如此?
孙长思不知他的小心思,对着二人接着说道。
“经我再三相请,卫神医愿意出山看诊我们队伍里的伤患。”
“那太好了!”
陆校尉首接站了起来,他在南都时,听过卫神医的名号。
是他带队二十名御林军出来的,他必须把人全都带回去。
“虽然己经请过大夫了,但陆某想请卫神医再去看看。”
卫神医也不作推脱,拿起他脚下,大得有些夸张的包裹。
站了起来,跟着陆校尉去往伤患的房间。
“孙兄……昨日,我们在半山腰上。
看到了你和陆校尉……在城门口被追杀的这一幕了。
陆校尉甩掉追兵后,前来与我们汇合。
然后,我们熬到了天亮,才下山。
经过昨日被埋伏的丛林时。
所有的黑衣人尸首都被清理了。”
叶山看着孙长思说道,眼神里充满了严肃。
“然后我们跟着人群进来了清河,安置在这驿站。
清河刺史派人来相邀,今晚在他府上做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