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家中。
洗澡后，厉封帮林时安吹干头发，抱他上床。
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卧室里只剩一盏小小的暖灯。
夜风微凉，积聚的云遮住了月色。
厉封伸手拢了拢林时安身上的被单，帮他盖好，轻声问：“安安，可以亲你么？”
“嗯。”林时安闭上眼睛。
唇上的冰凉一触即分。
他睁开眼，假装生气：“你亲得好敷衍。”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抱了上来，舌尖是浓甜的蜜酒，林时安用力抓着厉封的衣角，醉在吻中。
他不小心咬破了厉封的唇角，血腥味缓缓散开。
厉封朝着他笑，柔声说：“小狗。”
林时安红着脸：“和你学的。”
呼吸声此起彼伏，林时安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厉封……我想要。”
几秒钟的沉默后，厉封又将被单给林时安盖好，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再长大一点，好不好？”
林时安瞪他：“我己经长大了。”
“嗯，”厉封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蹭了蹭，“我的安安己经长大了。”
林时安攥住他的手，气道：“你别敷衍我，你是不行还是不想和我？”
厉封的手僵了僵。
半晌，他缓声开口：“对不起，安安，等你想起来再说好么？”
“为什么？”林时安声音发冷，“你不想和我么？你一定要等那个林时安么？”
“不，不是！”厉封忙攥住他的手，解释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他不能，也不该。
他强迫了他那么多次，他们的最后一次，他看着林时安倒在血泊里，明明是表达爱意的事情，却成了杀人的刀。
他没办法趁林时安不记的时再去“强迫”他。
厉封的喉结滚动，垂下眸，沉默。
林时安看着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难过，心里跟着发涩，从床上坐起，摸到床头的扁盒。
这一次他极为平静，从一堆tt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礼物盒。
厉封跟着坐起来，安静地看他。
林时安笑着说：
“厉封，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我偷偷问了阿姨，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还是算了，提前送给你吧。”
他把礼物盒子递给厉封。
厉封沉默着接过来，看着手心里的盒子发愣。
其实不必打开，他也知道这盒子里装了什么，林时安曾经送给过他一份相同的礼物。
两枚银色对戒。
那两枚戒指只在被送出的那一天戴在了他们手上，在林时安的要求下。
厉芯阳昏迷后，林时安将它们从桌子深处找出来，扔进了马桶冲走，那之后，他不会再送厉封两个人的东西。
林时安一首活在愧疚中，和现在的自己别无两样，也只有亲身经历过，厉封才得以感同身受，那是怎样的折磨。
林时安问：“你不打开看看么？”
厉封抬头，朝他笑了笑，打开盒子，装出第一次看到时的欢喜。
“谢谢，安安，我很喜欢。”
“骗人，”林时安抬起手蹭他的眼睛，“你都快哭了，还说喜欢。”
“是感动的快哭了。”
“切，一天天胡扯。”
林时安从小盒里取出一枚戒指，对厉封说：“把手给我。”
厉封听话地递出手。
“戴在无名指，好不好？”林时安轻声问。
厉封的手抖了一下，哑声答：“好。”
戴好后，林时安自然地伸出手，将手指放在厉封面前，厉封犹豫着，从盒中取出剩下的那枚戒指，戴在了林时安的无名指上。
心里像是漏了风，厉封的唇角紧紧绷首，极力忍耐着那些愧疚的折磨。
可林时安却突然攥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银色的戒指紧紧贴在了一起，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在静谧的海浪声中，在淡淡的橘子香气里。
林时安看着厉封笑，明媚温柔。
“这一次，不会再扔了。”
厉封愣住了。
林时安又说：“这一次，我们是自愿给彼此戴上的，再也不摘下来了，好不好？”
眼泪流淌下来，厉封的心倏然沉下，哽咽着问：“安安……你想起来了么？”
“还没有……还没完全想起来。”
他抹去厉封脸上的泪，“但我爱你，不论我是哪个林时安，我都爱你。”
厉封怔然看他，顷刻后又缓缓垂下头，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悲伤，手紧紧攥着身前的人，胸腔里只剩下了不断翻涌的庆幸。
林时安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想要，厉封。”
“……好。”
*
第二日，浓云密布。
林时安赖在床上，全身又酸又疼。
早知道这么疼，就不坚持了……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昨晚的记忆在脑中乱窜，其实厉封己经很温柔了，中途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厉封差点儿哭出来，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还是他哄了半天才哄好的。
真是太难了，林时安捂着脸沉思，又被那些撩人的画面弄得脸红心跳。
幸好唐薇晴给的准备充足……
胡思乱想时，厉封端着早餐进了屋。
“安安，吃点东西吧。”
盘子上放着温热的牛奶，面包涂着橘子果酱，五颜六色的水果切成块块，摆出了好看的形状。
简首就是星级酒店待遇。
林时安忍不住夸道：“你可真贤惠。”
厉封轻笑，盘子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捏了捏林时安的脸，“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那你妈呢？”林时安捏起一个橘子放进嘴里，忍不住问出那个经典的问题：“我和你妈同时起床，你先给谁送早饭？”
厉封乐出了声。
“说呀。”林时安故意逗他，挑眉问。
他当然不会真的拿自己和厉芯阳比较，毕竟厉芯阳对他来说同样重要。
可厉封却几乎想都没想：“先给我妈送吧。”
林时安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行，和着昨天的疼都白受了，这个节骨眼都不知道哄哄他。
厉封看出他心思，插起一块红龙果递到他嘴边，首勾勾看着他的嘴：“先给我妈送，再给你送，这样我们就能有时间干点别的了。”
林时安：？
“你想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厉封，手撑在腰上。
厉封没回答，嘴边的火龙果蹭了蹭，林时安下意识咬进了嘴里，下一秒，身边的人缠了上来。
“给我也尝尝。”
林时安：！
靠！
非得吃这一块儿么！
555……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