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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殃及池鱼

经过那个年代的我一首认为世间万物最好驾驭的就是人,我记得生产队买回一匹烈马老叔为了驯服它整整打了它一个月,然而那时的人却不用这样麻烦,一件事情如果说一遍也许不相信,如果说十遍或者二十遍,也或者十个人或二十个人每人说一遍那么就成了真理,更简单的办法是加以诱饵,勾起仇恨更加让人失去理智。

爷爷的会计被拿掉了,好在爷爷是智者查了一个月的账没有任何问题,爷爷竟然留着五年前的账本!真是岁数大的人经验多,可爸爸的哥哥我的大爷就没那么幸运,工作组在大爷的家里翻找出一缸的黄豆,足足有一百多斤,大爷是饲养员,被定性为迫害社会主义马匹和老黄牛。

为了让大爷交代更多的事情在大队审讯了十多天,当中要求老叔去揭发他的哥哥,妈妈说老叔是个两面倒的人,老叔为了自保说他看到几匹马越来越瘦多次说自己的哥哥,可自己的哥哥喂没喂马料自己也不知道,当问到大爷家在生产队所有家都没粮食时吃的怎样,老叔结结巴巴地证实大爷家一首没有缺粮。老叔的大义灭亲保住了他车把式的位置,很多年我为此看不起老叔,同时我也想起他让我揪鸡吃和开批斗大会把我扛在肩上沾沾自喜的嘴脸。

大爷被审讯期间不允许家人探视,狗剩的哥哥当了连长,大家叫他林连长,爸爸当连长时他可是最会溜须拍马的人。大娘来我家求妈妈去看看大爷,向林连长求求情,妈妈忘记了大娘家公鸡吓死我身上哥哥的仇恨,毕竟大爷是爸爸的哥哥,妈妈还是去大队见了林连长看了大爷。回来告诉大娘大爷的事儿办不了。大娘走后妈妈说大爷遭大罪了,她说大爷被绑在柱子上,脖子掉着一根大木头,底下放着一个冒着烟的炭火盆,大爷都咳出了血。妈妈还说狗剩他哥就是势利眼,一点儿良心都没有,爸爸当连长时咱家的院子他都给扫,没少在咱家吃饭,现在不念情分还对妈妈大吼,说妈妈要划清界限。妈妈说大爷的时候我想到了领弟爸爸当时的情景,那时也是狗剩的哥哥代替爸爸发威,真是狗仗人势!

大爷在饲料粮食的问题上己经定性,狗剩的哥哥要求大爷必须交代出贪污的粮食都送给谁了,都谁受益了?不言而喻矛头只指爸爸,在万般无奈之下大爷受不起罪说出了想死守的秘密,在他当饲养员期间曾多次把黄豆和玉米送给饲养院对门李姓媳妇,并且大爷承认和李姓媳妇有染,而李姓媳妇却是狗剩哥哥林连长的远方表姨,如此惊天秘密轰动整个村子,大爷又增加了用集体财产诱骗良家妇女,事实上为了粮食所谓的良家妇女诱骗了大爷。

后来大爷被带走游行,爸爸回来几次对于自己哥哥的遭遇只有无奈地叹气。

几年后大爷死于吐血,死时只有五十二岁。

接下来的一年苏大爷调走了,后来二大爷也调走了,爸爸更多的时间守在那个又破又远的草木炭厂子里,妈妈又说草木炭厂是爸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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