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别墅矗立在夜色中,巨大的落地窗如同一面深邃的镜子,清晰地映出陈一壶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海风呼啸而过,肆意掀起他染血的衬衫下摆,猎猎作响。
此时,陈一壶手中的怀表滚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那怀表表面的裂痕,竟与老夫人腕间翡翠镯的纹路完美契合,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这才是当年被暴力拆分的母子镯。
“瞧瞧,这才是张家嫡孙该有的模样。”真正的老夫人坐在那雕花的太师椅上
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微微低头,目光满是慈爱,缓缓伸出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婴儿的金发。
那一头金发在屋内摇曳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如同细碎金子般的光泽,柔软顺滑得好似天边的云霞。
婴儿安静地躺在精致的襁褓之中,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呓语,的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而那襁褓上的暗纹,更是吸引了老夫人的目光。
这些暗纹线条流畅却又神秘莫测,竟与祠堂密室里出现的三婴襁褓同出一辙。
就在老夫人沉浸在对这暗纹的思索中时,她身后那古朴厚重的檀木屏风忽然毫无预兆地翻转。
伴随着一阵轻微却又清晰的“嘎吱”声,屏风缓缓转动,而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整面令人震惊的照片墙。
照片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个金发少年。
他们或站在繁华都市的街头,背后是车水马龙的喧嚣;
或身处宁静的山林之间,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又或是在波光粼粼的海边,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他们的眉眼与陈一壶竟如出一辙,那相似的眉形,如同弯弯的月牙,带着一丝灵动;
每一张照片都是谜团中的一部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背后隐藏的真相。
九转玲珑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陈一壶的目光迅速扫过照片墙,在第三排照片里,他看到了五岁的自己。
那正是记忆中“车祸”当天的装扮,照片右下角清晰地标注着“1998 - 09 - 23 坠海失败”。这简短的标注,却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过往。
老夫人端坐在那把历经岁月沧桑的雕花大椅上,她的眼神深邃而又神秘
“每月更换替身,才能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那干枯且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敲击着手中的拐杖,每一下敲击都发出清脆而又略显空洞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上,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随着这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原本看似平整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摩擦声。
只见一道暗门沿着轨道缓缓滑出,就像是一个沉睡己久的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睛。
暗门后面,一个巨大的冷冻箱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冻箱的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的轮廓。
那轮廓在冰冷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和诡异。
老夫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冷冻箱,
眼神中既有一丝紧张,又带着一种决绝。
她知道,每一次更换替身,都是在和命运进行一场危险的博弈。
这个天大的秘密一旦泄露,将会引发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不仅会让这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平衡。
而这个冷冻箱里的替身,就是守护这个秘密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那冷冻箱周围,摆放着一些陈旧的仪器和闪烁着微光的指示灯,它们发出的微弱光芒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冷冻箱走去,她的脚步虽然有些蹒跚,但却坚定有力,仿佛她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当箱内的白雾渐渐散去,陈一壶震惊地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着二十六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左耳后都有一个编号刺青,这些冰冷的尸体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真相。
就在这时,平安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破窗而入。
他那被硫酸毁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怒吼道:“她骗了所有人!”
说着,他猛地扯开冷冻柜底层的暗格,一个装满脐带标本的盒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些,才是张家真正的血脉……”平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愤与决绝。
老夫人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那尖锐的哭声如同警报,瞬间触发了警报器。
别墅内顿时警铃大作,混乱中,陈一壶在躲避西处飞溅的物品时,不小心撞翻了标本柜。
凭借着九转玲珑心的神奇力量,他精准地接住了滚落的RH阴性血型检测单。
他迅速扫了一眼,发现所有标本血型都与那个假老夫人相同,唯独第27号标本标注着罕见的黄金血型,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你才是容器!”平安愤怒地将匕首刺入冷冻柜的电路板,瞬间,电火花西溅。
在闪烁的电火花中,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实验日志:“黄金血可兼容所有血型,需用九转玲珑心维持……”这简短的文字,陈一壶像被雷劈了一样。。。。
别墅剧烈摇晃起来,吊灯在摇晃中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坍塌。
陈一壶下意识地在坍塌的吊灯下护住婴儿,慌乱中,他瞥见老夫人后颈的刺青编号——000。
就在防弹玻璃炸裂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婴儿跃入密道。
在密道的滑降索道上,他摸到了父亲刻下的暗号:逃生口正对第七产房旧址。
暴雨如注,无情地拍打着悬崖栈道。
陈一壶在栈道旁的礁石缝隙中,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箱。
他打开铁箱,父亲的工作证下压着三张出生证明。上面的内容让他大为震惊:真老夫人当年诞下的竟是死胎,所有所谓的“张氏血脉”,其实都是偷换的黄金血婴儿。
这一残酷的真相,让他对张家的阴谋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此时,婴儿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月牙疤。
奇妙的是,九转玲珑心在此刻竟沉寂下来,仿佛一切喧嚣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陈一壶望向海面那艘正在燃烧的货轮,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这场持续了二十六年的换血游戏,不过是为给真老夫人续命的一场骗局。
就在这时,暗礁后方传来快艇引擎的轰鸣声。
陈一鼎举着信号枪,朝着陈一壶大声嘶吼:“祠堂井底!真正的……”然而,话未说完,一颗子弹便贯穿了他的胸膛。
在他倒下的瞬间,陈一壶看见快艇舱内闪过一道金发残影,那人才是第27号实验体。
婴儿胸前的银锁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血光,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陈一壶打开锁芯暗格,里面藏着半张产房值班表。
当他将这半张值班表与自己和父亲保存的残片拼合在一起时,值班护士签名栏赫然写着母亲的本名。
这一发现,让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加复杂的谜团。
九转玲珑心最后一次跳动,它指引着陈一壶望向海底沉船的方向。
远处的探照灯光穿透层层波涛,隐约照出船体残骸上三个褪色的大字:平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