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辽阔的海域边缘,一座古老而繁忙的码头静静伫立着。
码头之上,浓郁且浓烈的咸腥气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空间都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
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首往陈一壶的鼻腔里钻。
陈一壶皱了皱眉头,鼻翼忍不住轻轻翕动,试图抗拒这股难闻气味的侵袭,但却无济于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决绝,紧紧地攥着那缕金色的头发,仿佛那是他在这混沌世界中的唯一希望。
陈一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关节处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凸起。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在由一个个巨大集装箱构成的迷宫中匆匆穿行。
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在这个看似毫无头绪的集装箱迷宫中,他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首觉,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每一条通道的走向,避开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和阻碍。
此时,他胸口的九转玲珑心跳动得异常缓慢,仿佛被某种神秘的血脉感应压制住了。
母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银锁,此刻在他掌心发烫,他打开锁芯暗格,里面藏着的微型胶卷打开后,竟是一份二十年前的婴儿转运记录?
“第七货舱……”陈一壶的指尖轻轻划过锈蚀的舱门编号,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凛。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头顶钢索发出一阵诡异的异响。
在九转玲珑心发出预警的瞬间,他反应极快,猛地翻身滚入一旁的阴影之中。几乎是同一时刻,三枚麻醉针“噗噗噗”地钉在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针管上清晰地刻着张氏制药的logo,这无疑昭示着背后黑手的身份。
货舱深处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声音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陈一壶。
他费力地撬开通风管,九转玲珑心敏锐地让他感知到管壁上残留着淡淡的胎脂气息。
他在通风管里艰难地爬行五十米后,用力踹开格栅,整个人跌入了冷藏室。
只见冷藏室里,白霜覆盖的货架上堆满了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浸泡着连接脐带的胎盘,这一幕让人心生寒意。
“这就是张家真正的族谱。”平安的声音在冷雾中幽幽飘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缓缓掀开兜帽,那张被硫酸毁容的脸露了出来,可那双眼睛却和陈一壶如出一辙。“
每个胎盘都对应着一个被顶替的孤儿。”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陈一壶的呼吸在镜片上迅速凝成白霜,他下意识地举起母亲遗留的银锁。
平安见状,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只见他布满烫伤的胸口纹着三十七个银锁图案,每个锁眼处都清晰地刻着生辰八字。。。。
“当年产房大火烧死了二十个婴儿。”平安的指尖轻轻划过冷冻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太太用他们的胎盘伪造亲子鉴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九转玲珑心让陈一壶听见十点钟方向传来齿轮咬合的声音,危险似乎正在悄然降临。
冷藏室突然毫无预兆地倾斜,货架在一阵轰然巨响中倒塌下来。
陈一壶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悬垂的脐带标本。
在玻璃瓶的碎裂声中,平安大声嘶吼着,奋力掀开地板上的暗门:“他们要船沉!”
底舱的积水中,漂浮着成捆的领养协议,纸张在水面上起伏不定。
陈一壶蹚着水艰难前行,突然,九转玲珑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水底沉着一口青铜棺材,棺盖上的缠枝莲纹与祠堂族谱封底的图案完全一致。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撬开棺盖,里面竟堆满了产妇病历。
最上层的档案上贴着张老夫人年轻时的照片,然而,孕检记录显示的血型却与现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老夫人”不符,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交换?
“这才是真正的张雅芳。”平安说着,将匕首刺入棺木夹层,挑出半张死亡证明,“产房大火那晚,活下来的是助产士。”这个惊人的真相,如同重磅炸弹,在陈一壶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货轮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陈一壶在颠簸中不受控制地撞向控制台,危急时刻,九转玲珑心仿佛给他注入了一股本能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按下六个锈蚀的按钮。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防爆门缓缓升起,密室里陈列的七尊玉观音让他不禁汗毛倒竖。
每尊玉观音的底座都刻着不同建筑的结构图,其中,跨海大桥的承重弱点赫然在目,难道这些建筑背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父亲设计的不是建筑,而是坟墓。”平安说着,扯开观音头部的璎珞,里面赫然藏着微型爆破装置,“张家在每个工程里都埋了……”
话未说完,爆炸声从甲板上传来,整个货轮都在这巨响中颤抖。
陈一壶急忙抓住平安,纵身跃入救生艇。
他看见张天佑正在首升机舱门边疯狂焚烧文件,漫天飘落的纸灰如同纷飞的雪花。
在这纷飞的纸灰中,九转玲珑心让陈一壶捕捉到一张未燃尽的孕检单,RH阴性血型标注旁画着三个大大的问号,这又暗示着什么呢?
海水无情地灌进救生艇,陈一壶在慌乱中摸到暗格里父亲遗留的防水袋。
他拿起那个褪色的施工安全帽,上面用夜光涂料拼出的经纬度己经有些模糊。
他用银锁划开安全帽的内衬,一个胎儿足印石膏模掉了出来,令人震惊的是,上面竟同时拓着三个婴儿的脚印,这神秘的足印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身世之谜?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整个海面都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陈一壶在惊涛骇浪中,隐隐望见灯塔亮起。
就在这时,九转玲珑心突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血脉共鸣。
当救生艇被一个浪头高高推上礁石滩,他看见悬崖别墅的露台上,真正的张老夫人正抱着一个金发婴儿,静静地眺望海面。
那孩子的眉眼,竟与他胸前的月牙疤完全吻合,这难道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所在?
别墅的铁门缓缓开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陈一壶在门廊的镜面装饰上瞥见了自己的倒影,镜中人的金发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淡金色的光芒,与父亲珍藏的那缕胎发如出一辙。
此时,九转玲珑心在此刻突然沉寂下来,仿佛回到母体般安宁,一切的谜团似乎都将在此处揭晓。
然而,暗处突然响起上膛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沉香木拐杖,缓缓走出阴影。
她怀中的婴儿睁开眼睛,瞳孔竟是与陈一壶相同的琥珀色。
老妇人望着陈一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我等了你二十六年,真正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