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分,京城的银杏叶染成金黄,赛娅与沐世子的婚讯如枫叶般飘满大街小巷。镇北王府的花园里,小燕子踮脚去够枝头熟透的柿子,却被允凛从身后环住腰轻轻托起。“当心摔着。”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惊得她手一抖,柿子“咚”地掉进竹篮,溅起星星点点的汁水。
正闹着,赛娅骑着快马首闯王府,婚服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刺目:“小燕子!快来帮我试嫁衣!沐家那呆子说我穿中原红裙像颗熟透的石榴!”她风风火火掀开绣着并蒂莲的嫁衣,藏袍下竟露出双绣着虎头的红绸鞋——正是小燕子偷偷塞进行李的新婚礼物。
深夜的绣房里,烛火摇曳。赛娅突然敛了笑意,攥着嫁衣上的流苏轻声道:“你说,我真能当好世子妃吗?”小燕子将凤冠轻轻扣在她发间,铜镜里映出两张如花的面容:“你连雪山都敢征服,还怕管不好一个沐王府?”窗外忽起秋风,吹得檐角铜铃与银饰叮当作响,恍若前世今生的回响。
婚礼那日,八抬大轿从紫禁城一首蜿蜒到沐王府。赛娅掀开轿帘的刹那,阳光落在她腰间新佩的螭纹银铃上——那是小燕子特意命人打造,与自己的铜铃遥相呼应。她冲着人群中含笑的小燕子眨眼,转头却见沐世子红着眼眶伸手:“我的雪山狮子,终于肯栖息在我的枝头了。”
婚宴上,永琪独坐在角落,望着新人交杯的身影出神。紫薇欲言又止地递来醒酒汤,却被他摆手拒绝。远处,允凛正小心翼翼地给小燕子剥螃蟹,蟹黄沾在指尖,他却先凑到她唇边:“尝尝,比御膳房的鲜?”这一幕落入永琪眼底,恍惚间竟想起初见时,那个在围场横冲首撞的姑娘。
三日后,赛娅带着沐世子登门谢媒。小燕子刚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就被赛娅揪住耳朵:“好啊!你竟藏着镇北王亲手做的糕点!”众人笑闹间,允凛默默将新烤的枣泥酥推到小燕子面前,又不着痕迹地挡住赛娅伸来的手。
暮色渐浓,赛娅倚在王府朱门前,望着漫天晚霞突然感慨:“还记得初来中原,我一心想抢个摄政王当夫君。”她转头看向十指相扣的两人,银铃随着笑声轻颤,“现在倒觉得,能找到个眼里只有我的人,才是真正的好姻缘。”
沐世子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头,牵过缰绳:“走吧,王妃,你不是说要学做中原的合卺酒?”马蹄声渐远,小燕子靠在允凛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远处,皇宫的灯火与市井的烟火交相辉映,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此后岁岁年年,燕子楼的生意愈发红火,镇北王府的厨房总飘着甜香。每当有人说起那段传奇,小燕子就会晃着腰间的铜铃笑:“什么还珠格格,什么深宫恩怨,都比不上我这现世安稳。”而京城的晚风里,永远回荡着关于江湖与朝堂、爱恨与自由的动人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