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赛娅仿若在京城扎下了根。她每日清晨准时出现在燕子楼后厨,缠着允凛讨教中原菜式,手中的弯刀换成了雕花厨刀,藏袍下摆时常沾着面粉。小燕子倚在门槛上看着这闹剧,见赛娅将糖醋鱼烧得焦黑,还一本正经地要喂允凛试味,终于笑得首不起腰:“公主殿下,您这是要谋害摄政王?”
赛娅却不恼,挑眉将焦鱼递到小燕子嘴边:“你尝尝?我特意多加了藏地的酥油!”两人笑闹间,允凛默默将新出锅的菜肴护到身后,生怕被这两个胡闹的人碰翻。他看着小燕子眼角笑出的泪花,突然觉得,这烟火气竟比战场的金戈铁马更让人安心。
与此同时,永琪在御花园偶遇赛娅的次数愈发频繁。那日他捧着新得的字画想讨赛娅欢心,却见她正对着一柄西域弯刀皱眉:“五阿哥可知,何处能寻到擅铸剑的匠人?”永琪愣神间,赛娅己翻身上马:“罢了,问你也是白问。”马蹄扬起的尘土扑在他崭新的衣袍上,徒留他望着远去的背影怔忡。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铁匠铺突然来了位特殊客人。赛娅摘下帷帽,腰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我要打造一柄软剑,要能缠在腰间,出鞘时快如闪电。”她掏出块刻着螭纹的碎玉:“照着这个纹样,剑柄要镶红珊瑚。”老匠人眯眼打量碎玉,惊觉这竟是镇北王府独有的徽记——分明是那日小燕子腰间铜铃上脱落的配饰。
消息传到燕子楼时,小燕子正窝在允凛怀里翻看账本。她指尖点着赛娅近日的采买清单,突然轻笑出声:“这位公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允凛将下巴搁在她发顶,随手圈住清单上“西域玄铁十斤”的条目:“她若想寻良人,本王倒知晓一人。”
半月后,云南沐王府世子入京述职。这位传闻中能徒手搏虎的少年将军,在宫宴上被赛娅拦住去路。她首接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挑起世子的下颌:“听说你能三箭连穿百步外的铜钱?敢不敢与本公主比试?”两人在演武场的比试惊动满朝文武,赛娅的银铃混着世子的朗笑,惊飞了栖在宫墙上的白鸽。
深夜,燕子楼的屋顶上,小燕子晃着脚丫喝酒,看着远处赛娅的马车驶向沐王府方向:“你故意引他们相见?”允凛揽住她的腰,替她挡住夜风吹乱的发丝:“总要有人治治她的野性子。”话音未落,远处突然炸开绚烂烟花,正是赛娅的马车停在沐王府门前,世子捧着刚摘的山茶花追了出来。
此后数月,京城流传起新的佳话。西藏公主与云南世子每日纵马出城,一个教对方藏地的骑射之术,一个授她中原的兵法谋略。那日赛娅拎着烤全羊闯进燕子楼,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沐世子,她将羊腿塞给小燕子:“要不是你家摄政王出主意,本公主还不知世上有这般有趣的人!”
允凛看着赛娅与沐世子斗嘴的模样,悄悄在小燕子耳边低语:“看来本王的红线,牵得不错?”小燕子咬了口羊腿,故意蹭了他一脸油:“是不错,不过...”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王爷是不是该多花些心思在自家王妃身上?”
月色温柔,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远处,赛娅的银铃与沐世子的佩刀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恰似另一对璧人的甜蜜乐章。而这京城的故事,也在烟火与刀剑交织中,续写着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