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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赛娅

京城的暮春飘着柳絮,镇北王府的喜宴余韵未散,紫禁城却迎来了浩浩荡荡的西藏使团。赛娅公主骑着雪白的藏马,腰间的银饰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她望着宫墙上斑驳的日影,听着侍女转述京城的奇闻轶事,突然勒紧缰绳:“你是说,那个连老佛爷都忌惮三分的摄政王,竟为了个江湖女子拒绝所有名门闺秀?”

侍女话音未落,赛娅己调转马头:“备马!本公主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人物能让铁血王爷甘心洗手作羹汤!”马蹄声惊起宫墙下的白鸽,她身后的和亲队伍面面相觑,唯有西藏土司捋着胡须苦笑——自家女儿的性子,怕是要在京城掀起一场风暴。

此时的燕子楼正飘着桂花糕的甜香。允凛系着靛蓝围裙站在灶台前,明明握惯了长剑的手,此刻却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锅中的糕点。小燕子倚在门框上偷笑:“堂堂镇北王,煎个鸡蛋都能糊。”话音未落,就被他长臂一揽带进怀里,鼻尖沾满面粉:“还不是为了某位爱挑食的王妃?”

嬉笑间,门外突然传来骚动。赛娅公主掀帘而入,腰间弯刀还滴着未擦净的露珠——她竟是连夜纵马从驿站赶来。当看到允凛沾着面粉的衣襟,以及小燕子腕间他亲手所赠的螭纹银镯,这位雪域来的公主双眼放光:“果然如传闻所言,摄政王为美人甘入烟火!”

永琪恰巧来访,手中还攥着为小燕子新寻的西域香料。看到赛娅打量允凛的炽热目光,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望着小燕子,可如今...赛娅转头瞥见他,不屑地嗤笑:“这就是那位为绿茶女伤透佳人的五阿哥?”她故意凑近允凛,藏袍上的檀香混着酥油味扑面而来,“王爷可愿教教我中原的厨艺?听说您连糖醋鱼都做得比御厨好?”

小燕子踮脚取下允凛肩头的抹布,笑眯眯地塞给赛娅:“公主若想学,明日寅时来厨房候着。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家王爷掌勺,可只喂我一人。”她晃了晃腰间的铜铃,清脆声响里藏着警告。允凛搂住她的腰,指尖着她腰侧的,眼底笑意却不达分毫:“公主若是想议亲,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文采斐然,倒与您...般配。”

赛娅突然放声大笑,腰间银铃震落梁间积灰:“有趣!有趣!”她翻身上马,在夕阳里扬起马鞭:“本公主偏要看看,是怎样的江湖,能养出这般泼辣的王妃!”马蹄声渐远,永琪望着两人相倚的背影,手中香料散落一地——曾经那个为他大闹围场的姑娘,如今眼底的星光,再不会因他而闪烁。

当夜,西藏使团向乾隆递上和书,却唯独注明:“赛娅择婿,无需皇室指婚。”京城贵女们议论纷纷时,燕子楼的密道里,赛娅正大喇喇地灌着女儿红:“小燕子!教我怎么收服男人!”她晃着酒坛,眼中燃着跃跃欲试的火苗,“本公主也要找个能为我挥剑守山河,洗手做羹汤的豪杰!”

窗外,允凛望着灯火通明的密道,无奈地摇摇头。怀中的小燕子狡黠一笑:“王爷这是吃醋了?”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带着占有欲的吻落下:“本王的醋,足够淹了整个京城。”而暗处,赛娅记下两人亲昵的模样,暗暗发誓定要寻个比摄政王更耀眼的良人,一场新的风波,正悄然在京城的月色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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