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秘密在他们的脑海中注定留不了多久。
随着馥郁的百花香袭来,所有人都将二人刚才的谈话忘了个干净。
记忆只停留在牧归亭暴揍梵净禅的画面。
助理只记得,他们十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牧上校拉起来。
梵博士擦了把唇角的血就站了起来,一点都没追究,并且要求他们也不要追究这件事。
不过今天一大早,牧上校还是被基地长叫过去了。
听着助理的描述,司镜都能想象到当时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他抚了下额头:“知道是为什么打起来吗?”
助理摇摇头:“不知道,牧上校什么都不肯说。”
看着眼前昳丽又孱弱的青年,助理忍不住产生了怜惜的感觉,连声音都放轻了:
“司先生,您不用太担心,梵博士身体己无大碍,牧上校也不会有事的。”
整个基地全部的作战计划还要仰赖牧归亭,基地长对他顶多是几句口头教育而己。
助理将早餐放到了合适的位置,就起身离开了。
司镜坐了起来,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之后,白皙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麻木地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嘴巴里塞着东西。
早餐很美味,还有很多他喜欢的甜食。
吃饭的时候,他整理了一下目前的剧情。
除了两位主角并没有产生任何爱情,并且逮到机会就想置对方于死地之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凉飕飕的呢?
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阴冷的视线粘腻地追随着他。
司镜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被微风吹动的窗帘。
红润的唇角还沾着一些奶油,看起来带着几分天真的萌态。
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浓厚的茉莉香幽幽缠缠地萦绕在鼻端。
司镜垂下头,露出被汗水浸湿的纤白后颈,像一只纯洁无辜的羔羊。
窗棂投射到地板上的影子像是巨大的藤蔓,带着锐利的尖刺。
黑影仿佛有生命一般,落在司镜漂亮的手边。
却又仿佛不敢碰触,只敢用自己的影子跟青年进行一些隐秘的接触。
是错觉吧?
-
牧归亭回来的时候,己经是傍晚了。
他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小脑袋。
小小一只裹在被窝里,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仙气消解了不少。
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气的银色小猫猫。
他越发觉得难以面对司镜,看着床上那道纤细的身影,牧归亭心中天人交战。
他可耻地为眼前这个人永远属于他而感到难以抑制的满足,同时悔恨和自责又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心。
他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肩头,声音里满是心疼:
“小镜,你还疼吗?”
刚睡醒的司镜立即睁开了眼,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他仍旧怕得发抖。
他,或者说他的身体,己经记住了这个男人。
其实牧归亭技术很好,他只是累,并没有很疼,只是因为好累所以才没起床的。
司镜误以为牧归亭还要再来,整个人都蔫哒哒了,像被提住耳朵的兔子。
不行,不能再做了!
会死人的!
在牧归亭把他的被子拉开更多之前,他在被窝里转了个身,眸中泄出一点璀璨温润的柔光:
“不疼了,牧哥,抱一下。”
牧归亭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震颤不止。
哪怕他的心脏早就不会跳动了。
他不敢面对司镜那双干净的眼睛,生怕在那双眼中看见防备和害怕的情绪。
他承认自己对司镜就是有那种占有的心思,但是绝对不是昨晚那种情况。
烛光、鲜花,全世界最昂贵最华丽的裙子,这些都应该是属于他的宝贝的。
可是自己竟然就在这张床上把他……
不久前才被欺负的青年又一次信任地对他张开了双臂,那双的手臂上全是属于他的痕迹,靡艳又涩情。
他在祈求他的拥抱和怜爱,哪怕青年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更加过分的对待。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懵懂地对着昨夜掠夺的人张开双臂。
牧归亭浑身紧绷,他揽着司镜的腰,将人抱在怀里。
他不敢用力,生怕把这具脆弱的身体捏碎:
“小镜,对不起……”
司镜小声应着,柔软的手指插在男人的发丝间,弯了弯眼角:
“没事了,我没事了。”
司镜将下颌搁在男人的肩上,湿软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颈侧。
好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安抚方式,他察觉到牧归亭的身体更紧绷了。
随即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后颈,喉咙带着收紧后的沙哑:
“小镜,别折磨我了。”
司镜感觉脖子后面仿佛被野兽叼起,于是他乖巧地顺着男人的力道,不再乱动了。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好像成功让牧归亭有那么点愧疚了,那今晚就不用辛苦了吧?
感觉自己聪明极了。
他小时候爸妈就说过,他是撒娇天才!只要他一求抱抱,爸爸妈妈就不会生他气了。
没想到这个办法对丧尸也有用!
-
这一段时间,司镜在基地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安静。
牧归亭对他百依百顺,生怕有一点不周全。
司镜的胆子被养大了很多,他有时候打趣牧归亭,说他对自己像对老婆一样关心。
没想到牧归亭根本没有看出他在开玩笑,男人那双黑沉深邃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不是像。”
司镜语塞:“……”真是个没有幽默细胞的男人啊。
偶尔梵净禅也会过来看他。
牧归亭当然是非常不情愿的,只不过每次梵净禅都会搬出“公事”来做借口。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把看司镜和公事扯在一起的。
不过他每次过来,都有基地长的批文,牧归亭也拿他没办法。
现在的梵净禅不光是基地长眼前的红人,更是整个基地的希望。
他领导研制的丧尸疫苗产生了效果,基地的广播里每一天都在播放着梵博士的研究进展。
他声线温和而诚挚,听起来令人无比安心。
他己经渐渐成为基地中最受爱戴的人之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簇拥、被仰视的存在。
梵净禅将司镜抵在床上,欣赏着美人脸红的样子:“宝贝,我厉不厉害?”
司镜被人禁锢着,连起身都做不到。
身上的裙子被揉得乱糟糟的,露出雪腻修长的双腿,还有腿上那条细细的白色蕾丝带子。
整个人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他胡乱地推着梵净禅,喘息急促:“厉害,你最厉害。”
哪怕知道这张小嘴里说出来的全是违心的话,梵净禅还是很容易就被取悦到了。
他将司镜的发顶揉乱,将他的耳垂含住碾磨。
上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却突然变得严肃,那双凤眸深情地盯着他:
“小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你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司镜被这莫名其妙的一下弄得有些懵,但是从颈侧传来的濡湿和冰冷却让他不能思考太多,只能先服软:
“嗯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