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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攻你好香(嗅觉意义上的)

面前的“人”一点点逼近,越是靠近司镜,那双空洞的眼眸中的光华就越是闪耀。

就像是突然被神明赋予生命的死物,看起来竟然有些像活人了。

身后的梵净禅将他抱紧,牧归亭也马上挡在了司镜和那“人”之间,绷紧的肌肉蓄势待发。

梵净禅分出一缕精神力探入它的意识,进入的异常顺利,没有受到丝毫抵抗。

这只能说明,这个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思想。

但眼前的人却不属于任何一种,它有意识,但是识海却极其庞大,是人类的数千倍。

以至于梵净禅的那缕精神力进入之后,却像是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根本无法对它产生一点影响。

梵净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它己经不是人类的范畴,更像是传说中的妖或者精怪的范畴。

这个“人”向前迈了一步,足下的荆棘刺破了大理石地板,产生了细碎的裂痕,渐渐蔓延至司镜脚下。

那种从内心深处激发出的恐惧令司镜浑身发冷,仿佛被对方的藤条缠裹着抛向空中,再被尖刺狠狠贯穿。

它身上的植物气息混合着丧尸的腥臭味,形成了一种对比极强的怪异味道。

司镜偏过头,放轻了呼吸,他觉得自己多呼吸一下,就要患上鼻炎了。

似乎是看见了司镜的躲避,它没有再继续向前,眼神中竟然多了一抹委屈。

借着淡淡的月光,司镜看出它左眼的那朵白花是一朵盛放的茉莉。

一股浓烈到令人眩晕的茉莉香侵袭着他,他从来没有觉得茉莉花香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几乎令他窒息。

它慢慢转动了一下眼珠,将司镜那张美艳到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倒影在眸子里。

它张开嘴,细密的尖牙张合着,发出的却是模糊诡异的“咕噜”声。

司镜害怕地紧紧贴着梵净禅,绵软的手甚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臂,滑腻的薄汗涂在男人的腕骨上。

温热的,像是被懵懂的动物幼崽舔了一口。

那种湿软的触感渐渐从肌肤传进梵净禅的心尖,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难得在某件事情上跟牧归亭取得共识,现在他觉得司镜果然是十分聪明。

他真的太懂得怎么让人心生怜爱了,像一只温软无辜的小羊羔,总能用最柔弱的姿态让人心生保护欲。

简首是拿捏人心的高手,哪怕是他这样的人,也很难不坠入他编织的甜蜜圈套。

可是现在这只小羊羔就这么贴在他怀里,小口地倒着气,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是的灼白。

那只手无意识地在他手腕上磨蹭着,用一副单纯懵懂的样子勾引着他,仿佛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司镜只觉得两种花香的味道都越来越浓了,好像在分个高下一般。

“唔……”最终受苦的人只有他而己,被魅香和茉莉香折磨得双腿发软,口中溢出难以控制的轻吟。

梵净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全部的精神力,凶悍地涌进那“人”的识海中,几乎将那片汪洋大海生生填平。

它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脚步也顿住了,梵净禅的力量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它不是没有智力,刚才牧归亭的冰棱也伤到了它。

它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这两个人,于是慢慢地退后了半步。

它弯了弯唇,露出了一排森白尖锐的牙齿,对着司镜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又扭曲的笑容。

然后又退了几步,身体瞬间化作盘根错节的藤蔓顺着在外的空调管道钻了出去。

空气中只剩下茉莉的余香,司镜终于松了一口气,抓着梵净禅的手也放开了。

梵净禅淡淡地瞥了一眼司镜透粉的指尖,没有说话。

危机就这样解除了,牧归亭转身看着被人抱紧的青年。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rua。

手上有点发痒,他真的动手rua了rua他毛茸茸的脑袋:

“小镜,没事了。”

“嗯。”司镜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轻轻地点点头,抿着红润的唇瓣,低声哄着自己,“没事了……”

他今天受了惊吓,梵净禅善心大发地把他放开,转而温柔地牵着他的手。

牧归亭本想带着司镜睡在店长休息室,但是发生了这种事,那里显然是不能睡了。

不过还是要看一下里面的情况的。

他走了进去,那个东西离开之后,房间里的黑气也散了,朦胧的月光照射了进来。

只见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丧尸,不过都不是完整的。

本就破碎的身体看起来像是破烂的抹布一般,更有一些己经被撕碎。

梵净禅看了一眼后,轻笑了起来:“看来那东西是以丧尸为食的。”

他幽幽地看向牧归亭,眼中含着复杂的讽意。

牧归亭没接这个话题,靴尖踢着被撕咬得不成样子的丧尸:

“你觉得它是什么东西?”

梵净禅回想了一下它的样貌特征:“变异的茉莉,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长出半张人脸。”

可能是因为末世来临之前,它是由人照顾的,所以在拥有意识后,会化出人脸来。

牧归亭沉声道:“它有意识,不好对付。”

梵净禅倒是不以为然,虽然是跟牧归亭说话,但是却在司镜耳边吹气。

弄得美人的耳尖时不时摆动一下,看起来更像敏感的小动物了。

“那又怎样,你没看出它没有攻击性吗?”

牧归亭垂下眸子,梵净禅说的对,那个东西的确没有展露出什么攻击性。

至少对人类没有攻击性。

否则它在这家服装店待了这么久,就不会只吃丧尸这么简单了。

如果它想伤人的话,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些普通人早就被他杀死了。

在司镜看不到的位置,牧归亭借着月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刚刚在门外的时候,抓过那个东西的藤蔓。

现在那上面全是指头粗的血洞,狰狞刺目,深可见骨,几乎将他的手掌贯穿。

可诡异的是,那深深的血洞中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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