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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做了个梦,老攻的纹身好像活了

风波虽然结束,但是眼下却还有个大麻烦,那就是楼逝水。

台阶上的楼逝水静静地站着,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暗中涌动着极其危险的信息。

无论燕弛和时韫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目光平静又执拗地注视着司镜。

时韫对司镜招招手,示意他先回102。

刚从发病状态被强行唤回理智的楼逝水是很危险的,他不能让司镜接触现在的楼逝水。

司镜担忧地看了两眼,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虽然楼逝水和燕弛身上也有点伤,但是比起梅颂雪,他们俩可好太多了。

大不了待会帮他们两个包扎一下就好了。

楼逝水的目光跟随着那道月白的背影。

在司镜的身影转过广场大门,消失在一层的长廊里时,他的眼神重回死寂。

燕弛和时韫对视一眼,合力把他拉回了101。

燕弛吃力地拽着楼逝水,对着时韫说道:

“他现在这样,就应该关到禁闭室去,去他自己的房间要是他出来发疯怎么办?”

时韫扛着他的另一只手臂,说道:

“禁闭室都有人,前阵子有犯人闹事你忘了吗,现在还都在里面关着呢。”

燕弛没再说话,要是把楼逝水放进去的话,那些犯人可能都活不了。

在101门口的时候,时韫拽住了楼逝水的胳膊,将他丢下的眼镜按在他掌心里:

“今晚别出来了,不要吓到小镜。”

楼逝水顿了一下,像个无情的杀戮机器,只有听到司镜的名字时,他的眼神里才会有一丝光。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死紧,楼逝水就这样慢慢地走进去,与沉闷的暗黑融合在一起。

两人替他关了门,随后屋里便传来摔打的声音。

像是瓷器碎裂,还有闷闷的钝器击打墙面和地面的声音。

时韫眉头紧皱,燕弛倒显得很无所谓:

“没什么大事,让他发泄完就好了,第二天又人模狗样了。”

时韫没说什么,掏出一包烟来,递给燕弛一支,燕弛摆摆手:

“不抽了,小镜不喜欢。”

时韫轻笑了一下,把烟放了回去,自己也没抽,开口道:

“上面说,过阵子要来一批新人。”

燕弛斜倚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簪,眸光深情而专注,就像在抚摸着青年的长发。

这是刚从梅颂雪衣袋里翻出来的东西,那人竟然想偷偷私藏小镜的东西。

他懒洋洋地笑道:“来就来呗,你没见过新人?”

他收回玉簪,拍了拍时韫的肩:

“要我说你也够可怜的,你是个好督察,却偏偏被派去做卧底。”

“虽然成功了,但是惹上了不少仇家啊。我要是你,可能早就疯了。”

时韫拂开了他的手,声音里不带一点情绪:“我是督察,为了联邦,我什么都能做。”

他在岛外己经被联邦所有黑帮联合追杀,他的一颗人头己经悬赏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好在联邦并没有放弃他,让他来做帕斯卡监狱的监狱长。

这里远离外界,一般仇家也杀不进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好正义啊,时督察。”燕弛笑着,“你说下一批新人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时韫低头,掩去眼底的情绪翻涌,己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时督察了。

做卧底的那些年,手下都叫他时老大,来到帕斯卡,囚犯们戏称他时阎王。

时督察这个称呼似乎在随着岁月渐渐风化变黄,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时韫手里没烟,总觉得有些不习惯,只好着腰间的警棍,沉声道:

“上面的消息说,应该是冲我来的,恐怕以后不安生了。”

燕弛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前不也是很多人来这里寻仇,不还是死了。”

时韫:“这次过来的人听说有点本事。”

燕弛挑眉,转身离开,轻飘飘地说道:“放心,有我跟楼逝水在,你死不了。”

他大摇大摆地回了房间,独留时韫一个人在走廊上。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时韫叫住了他:“待会来会见室。”

燕弛点点头:“好。”

在帕斯卡监狱这么多年,他,楼逝水,还有时韫,一首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时韫的帕斯卡监狱为他和楼逝水提供了一个清净自由的地方,他们也为他扫清一切带着目的来到监狱的人。

这样子,帕斯卡的日子才能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燕弛拧开了门锁,一进门就见小美人窝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薄薄的绒毯,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一见他进来,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大眼睛像沾着水雾的宝石。

燕弛走过去,手背贴在司镜雪白的小脸上,试了试温度:“怎么了,冷了吗?”

司镜摇摇头,微微偏头,将脸蛋在手上轻轻蹭了两下,像是只粘人的小猫。

燕弛笑道:“怎么突然乖成这样,你吓到了?”

司镜呆呆地点头,看起来被吓傻了,他的小手攥着绒毯的边缘:

“他们怎么样了?”

“楼逝水没事,梅颂雪……也挺好。”

燕弛本想说梅颂雪可能会死,但是看着小美人一脸紧张害怕的样子,还是话锋一转,扯了个谎。

“乖乖,待会我要出去,晚上也不一定回来。”

司镜懂事地点点头:“嗯,我自己可以的。”

燕弛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可怎么走呢。”

“乖乖,你要是无聊了就出去玩一会,但是千万别去楼逝水的房间。”

毕竟现在的楼逝水可是非常危险,几乎没有什么神智可言。

“我知道了。”

司镜嘟起红唇,轻轻地吹着绒毯锁边的毛毛,在害怕的时候做些奇怪的事情会让他有安全感。

“那我走了,你乖乖的。”

燕弛大步离开了,只剩司镜留在房间里。

司镜感觉有点累,一个上午受到了好多惊吓。

他裹着毯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只巨大的黑色蟒蛇缠住了他的小腿,尾尖微硬的鳞片细密地剐蹭着他娇嫩的肌肤。

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毒牙轻轻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濡湿的蛇信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粘腻的水痕。

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他薄薄的肌肤,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

“不要——”

司镜被惊醒了过来,冷汗淋漓,顺着漂亮的下颌滴落在锁骨的小窝里。

卷长的睫毛颤动着,被汗水和泪水粘成一簇簇,脸颊上泛着熟睡后的酡红和沙发垫刺绣的印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还好是个梦。

可是太真实了,到现在梦里那条蟒蛇齿尖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像是一根狠狠扎进他神经里的刺。

他连那条蟒蛇的样子都还记得,似乎是……楼逝水身上纹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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