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弛像只毛发顺亮的大狗狗一样,将司镜扑进怀里,身上热烫,阴柔漂亮的脸对着司镜撒娇。
司镜虽然不是个颜控,但是这么英俊的一张脸露出这样完全反差的脆弱表情,他根本无法拒绝。
“抱歉啊,是我昨天睡太久了。”
司镜不受控制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现燕弛的头发很软,手感极好,又悄悄揉了几下。
燕弛能感觉到青年的手很轻很温柔,将他心中的暴躁清洗得一干二净。
他像被安抚到的大狗狗,奋力地将自己的头朝青年的手心蹭去:
“不怪小镜,我最喜欢小镜了。”
司镜撸狗的手顿了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
是朋友那种喜欢吧……一定是的吧?
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难骗自己啊!到底谁会叫自己的朋友“乖乖”啊?
这分明是男朋友的叫法吧?
司镜心慌地笑了笑,柔美的梨涡浮现在软嫩的脸颊边,像只纯洁无瑕的媚妖。
燕弛看得呆了,不能自制地凑过去:
“小镜……”
楼逝水好像被恶心到了,脸色阴沉得犹如上了三层锅底灰:
“燕弛,你有完没完?”
燕弛没理他,握着司镜的腰:“小镜,你喜欢我吗?”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一天前,时韫在走廊里也问过他同样的话。
燕弛的手越来越放肆,旁若无人地揉着他粉红的唇瓣,似乎在胁迫他说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喜欢……”司镜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将他的样子清晰地倒映在那片嫣然粉海中。
燕弛只觉得心尖酥麻,仿佛系上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铃儿。
只要青年的纤纤素手一拨弄,就是止不住的震颤。
燕弛的笑意越来越深,但是紧接着,司镜就小声说道:
“……大家都是好朋友。”
燕弛:“??”
好朋友?
楼逝水原本沉冷的脸色在司镜说出“好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迅速转晴,差点笑出声来。
燕弛狠狠瞪了一眼对方,心想着时韫昨天怎么没把他给砍死?
燕弛压下心头的憋闷,贴着青年的耳廓: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做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其实不只是男朋友,还想做他老公。
但是燕弛没说。
……
司镜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死了。
这下他再也没办法给燕弛找理由了。
燕弛昨晚说出的那声被司镜刻意忽略的“老婆”,现在一遍遍地提醒着司镜——
这个人就是喜欢他!就是对他有那种心思!
以此类推,叫他老婆的可不止燕弛一个人,还有楼逝水……
虽然楼逝水没表白,但是谁会对朋友展现出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啊?
要抱要摸要贴贴的。
司镜又不是个傻子,也不是根木头。
就算他再迟钝,也能看明白了。系统根本没打算让他跟女孩子谈。
它说的谈恋爱是跟男人谈!而且还不止一个!
得知真相后的司镜整个人都蔫唧唧的,感觉自己被系统给忽悠了。
明明跟燕弛只是在食堂远远地对视了一眼,怎么当天就睡到同一张床上去了。
现在好了,还首接对他表白了。
楼逝水冷哼了一声,首接把人从燕弛怀里挖了出来:
“你看不出别人不愿意吗,真是脸皮厚。”
楼逝水低头蹭着司镜的颈窝,吐息灼热,说的却全是燕弛的坏话:
“小镜不如喜欢我,燕弛那种小白脸,一看就没什么力气。”
不能满足你的。
“诶?”司镜怕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没敢挣扎,轻轻靠在他怀里。
燕弛阴翳地看着男人,他说什么?
他没力气?
提起拳头,准备砸死该死的男人,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很有礼貌的三声敲门声后,传来了厨师的声音:
“燕先生,早餐来了。”
“外边等着!”燕弛没好气地说了声,随后就下了床,赤着上身准备开门。
司镜拉了拉自己的囚服,白软的手按着楼逝水的手臂,像一只想出笼的鸟儿:
“我去开吧,你休息一下。”
他觉得自己现在吃别人的睡别人的,总不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吧?
楼逝水的手臂紧了一分,他现在不想让青年离开他超过半米。
燕弛舔了舔唇:“那就一起吧。”
司镜拍了拍楼逝水的肩膀,声音清软:
“就是去取个饭,早点吃完早点换药。”
听到“换药”,楼逝水总算松了手,又可以和老婆亲密接触了。
楼逝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随后欲盖弥彰地垂下了头:“好。”
司镜刚下床,就莫名觉得身上酸酸的。
好奇怪,明明睡了很久,但为什么会觉得好累呢?
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是跟父母一起睡的,那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在他睡着后抢着抱他。
后来发现他白天没精神,爸妈才改掉了这个在被窝里抢夺小镜拥抱权的坏习惯。
肯定是错觉吧?说不定是燕弛跟楼逝水太大只了,自己不习惯呢。
司镜跟在燕弛身后,看他打开了门。
厨师一脸谄媚地笑着,原本想要巴结几句,但是看到燕弛的一瞬间,他猛然住了声。
燕弛一张脸像是结了冰,身后跟着个大美人。
美人衣服皱巴巴的,那张脸倾国倾城,纤长的睫毛仿佛沾着水汽。
这两个人让人一看就能脑补出一场精彩的床戏,对着这样的美人,没人能控制住自己。
但是燕老大看起来真的很不爽。就像……欲求不满的老虎。
emmm……这是可以说的吗?
“燕先生,那个……”厨师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燕弛眉眼压低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厨师感觉那沙包大的拳头马上就要招呼到自己脸上来了。
他连忙退后了两步:“时监长他说……让您把司先生还回去。”
提起时韫的时候,司镜的眼神亮了一下,终于可以回去了吗?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燕弛的眼睛,他低低地笑了下。
落到他手里,小羊羔竟然以为有人能救他。
提到时韫,青年眼中那一瞬间的依赖和信任真是刺眼,也真的令人嫉妒到发疯。
可怜的小美人把希望寄托在时韫身上,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比他想象的可怕多了。
燕弛一手撑着实木门框,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想要人?可以啊,你叫他亲自过来。”
说完,掌下微一用力,那看起来很结实的门框就那么碎了。
碎了……
炸起的木屑差点溅到了厨师眼睛里。
厨师汗如雨下,不由得想象到如果这只手下面的是自己的头……
“是、是,知道了,燕先生。”
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滚带爬地跑了。
燕弛散漫地倚在了门边上,看着厨师那慌乱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喂!”
厨师立马定住,跟见了鬼一样,一格一格地转过身,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燕先生,您还、还有什么吩咐?”
燕弛屈起一根指节,在门框上“笃笃”地敲了两下,深邃的瞳孔在阳光照射下宛如黑珍珠:
“跟内勤部说一声,换门框。”
转身的一瞬间,燕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恢复了温和的表情,牵住了司镜的手:
“乖乖,你看见了吧,我力气很大的,能……”
能满足你。
司镜哆嗦着等待他的下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能什么?倒是快说啊。
能打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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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青年细微的颤抖,他刮了下他的小脸:
“怎么,害怕了?”
司镜愣愣地点点头,另一只手放在了小推车的把手上。
这谁能不害怕啊?
那可是实木门框啊,在他手下像包干脆面,酥酥脆脆的。
他觉得自己得勤快点了,燕弛要是什么时候不爽了打他一拳,他的小世界冒险之旅就结束了。
燕弛高大的身影站在身边压迫感很强,司镜慌乱低头,瞥到了形状完美的八块腹肌,在阳光下泛着久不见光的白。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意,在司镜这个视角,刚好能看见最完美的角度。
像一尊古典神像,公狗腰,大长腿,漂亮到有些眩目。
司镜感觉头脑有些发晕,好像这具性感紧实的身体是毒药一般。
他脸色爆红,躲闪着移开了视线,推着小车的脚步快了几分,有些语无伦次:
“不、不是饿了吗,赶紧多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