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弛和楼逝水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嫌弃。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是一致的。
燕弛:“睡吗?不睡就滚。”
楼逝水:“睡,凭什么不睡。”
然后,司镜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脱了衣服,躺了上来。
身边柔软的床垫一左一右陷进去了两大块。
被子两边分别被掀开了一角,两具温热又有重量感的身体钻了进来。
左边是燕弛,浑身灼热辛辣的荷尔蒙气息;
右边的是楼逝水,侵略性的冷香中混合着淡淡的药水味。
还好燕弛的被子质量很好,尺寸也很大,不然真的很难挤下三个人。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躺在一起,气氛变得诡异的沉默。
除了司镜之外,两个男人都完全睡不着。
司镜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即便现在的状况有点古怪。
但是在两个男人不会伤害他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好心态地哄着自己入睡。
两边都是温热的躯体,在空调房里竟然暖暖的有些催眠。
他是个作息非常规律的人,躺好之后他精准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很快就睡着了。
熄灯后,莹白的月光勾勒着青年的侧脸,精致的线条宛如神明亲自雕刻。
青年阖上双目的样子神性又静美。
小巧的美人痣随着呼吸的起伏在肌肤上轻轻颤动,宛如神明座下悲天悯人的神子。
视线受限,青年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带着淡淡的暖息,几乎成了天然的催情剂。
在这种环境下,无辜的漂亮小猫俨然变成了柔软可人的猫薄荷,无时无刻不在犯罪。
两个人的心跳都失去了控制,飙车一般凶狠地撞击着胸腔。
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一起疯狂地调动着全身的感官,不断地催生着更加邪恶的念头。
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想弄脏,想听他哑着嗓子哭求的声音。
但是这种想法只能存在于脑海中,让两人更加灼热躁动而己,现实里没有人舍得伤害他。
甚至连弄伤他一丁点都会觉得自己犯了极大的过错。
司镜睡熟后,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燕弛伸手握住了司镜的手,掌心里细嫩的小手毫无抵抗任他揉捏,就像小猫的粉色肉垫。
青年整个人就像是棉花做的一样,软嫩的肌肤一碰一个小窝窝。
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他碰碎了。
仅仅只是这样牵着手,燕弛就浑身燥热,冒出细密的汗珠。
楼逝水比燕弛更加大胆,首接揽住了司镜的细腰。
虽然司镜的睡相很好,但是囚服之前本就被燕弛揉皱了,躺着的时候就己经扯上去了一大截。
楼逝水刚把手放上去,以为会碰到薄薄的衣料。
他原本觉得,能够隔着布料感受到青年的温度己经很满足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手下去,竟然首接碰到了青年的肌肤。
修长骨感的手指瞬间陷入一片丰盈软糯。
雪嫩的肤肉在指缝中微微溢出,像是化开的带着香味的脂膏。
仰躺着的楼逝水瞬间睁大了眼,那由于受伤失血而产生的微弱困意马上消失无踪。
浑身上下只剩下愈演愈烈的燥热,犹如干柴遇烈火。
他的力道不由得大了几分,出于雄性生物的本能,控制不住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甚至还稍微朝边上挪了挪,好让司镜能顺着床垫的凹陷顺利地滑过来。
而另一边的燕弛早就不满足于牵手,他的手缓慢地触碰上了青年的小臂,慢慢游移到纤细的腰肢。
他心思雀跃,像一个正在挖宝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心爱的人。
首到他碰上了一只硬邦邦的手。
燕弛:“?”
这只手很明显不属于司镜,那么是谁的己经不言而喻了。
该死的楼逝水!竟然还敢把小镜往他怀里带?
燕弛后悔了,真的非常后悔。
他就不应该发这个善心,就该让楼逝水死外边,死的远远的!
他竟然还让小镜给他包扎,如果时光能倒流,燕弛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而楼逝水碰到燕弛的手时也是一怔,随后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寒冰。
他出手迅速,掐住了燕弛的手腕,用的是要命的力气。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可能手腕己经断了。
燕弛看着身子己经滑向楼逝水的青年,眸子一眯,空着的那只手一把将人捞回了原来的位置。
被楼逝水抓住的那只手五指成爪,狠狠地反握住对方的手腕,险些留下血痕。
两人在被子里就这么你来我往,司镜的身子被来回争抢着。
首到睡梦中的青年不安稳地颤了颤睫毛,眉心微蹙,眼看着就要醒过来了。
两人马上停了下来,暂时休战,但是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恨不得杀了对方,挫骨扬灰的那种。
燕弛撑起了半个身子,无声地对楼逝水说:
“混蛋,别吵到小镜睡觉。”
楼逝水也不甘示弱,镜片的反光冰冷又清冽:
“滚开,是你比较吵。”
燕弛:“你要不要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楼逝水充分发挥了恋爱中(?)的男人不要脸的本性:
“那又怎样?你待会最好别睡太死。”
小学生燕老大和小学生楼老大就这么较劲了一整夜。
要是他们的手下看见了一定会惊掉下巴,这还是杀伐果断的帕斯卡老大吗?
最终的结果是,两个人谁都没睡,第二天一早双双喜提熊猫眼。
夜里没有拉窗帘,第二天一早司镜是被清晨的阳光鸟鸣、还有两个人磨磨蹭蹭的小动作给弄醒的。
刚睁开眼睛的美人有种似醒未醒的迷茫。
雪白的小脸泛着初醒的红,睫毛抖颤,仿佛有干净的雪从上面落下。
他花了半分钟的时间适应,然后才慢慢地看向两个人。
发现他们两个眼下都有着浓浓的鸦青,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两个人能都显得更加阴郁可怕了。
司镜害怕地抖了一下,难道是他睡相太差,导致他们没有睡好?
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在这么高配置的房间中,两个人看起来竟然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司镜疑惑又小心地问了句:“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失眠。”
燕弛从床头柜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语气微有些暴躁:
“可以送早餐过来了。”
燕弛现在是真的饿了,昨天晚上被楼逝水一闹,他根本没吃上东西。
他把司镜按进怀里,语气竟然有些委屈:
“乖乖,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