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不知道这两个人突然怎么了,但他能敏感地察觉到,浓重的火药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可能这就是大佬之间的相处模式吧。
他只是一个小炮灰,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燕弛不满地走过去,结实的手臂揽在司镜腰间,将他跟楼逝水拉开了距离:
“楼老大怎么这么喜欢觊觎别人的老婆。”
司镜回头看过去,自动忽略了“老婆”这个词,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知道得太明白。
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燕弛蹭蹭他的鼻尖,“他身上血腥味太重,怕你闻得难受。”
“喔。”司镜吸了吸鼻子,其实味道并没有那么大。
但是燕弛没有弄疼他,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楼逝水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镜片反射着冰凌般的寒光,冷冷地看向燕弛:
“谁说是你老婆?”
燕弛毫不在意,仍旧揽着司镜的腰,默默地宣示主权。
司镜仔细地为楼逝水检查伤口,三个人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
楼逝水身上有刀伤,也有挫伤,不过不能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绝色的青年抿抿唇,如霜如雪的指尖轻轻地按上男人的身体,很有技巧地捏了两下:
“这里疼吗”
楼逝水摇头:“不疼。”
“嗯。”司镜微笑着,换了一处地方,按了按,轻声问道,“这里呢?”
楼逝水还是摇头:“也不疼。”
被喜欢的人这样摸来摸去,谁还能感觉到疼啊,楼逝水恨不得溺死在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
司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马上收了手,喃喃道:
“看来没有伤到骨头。”
司镜不继续摸了,楼逝水蹙了蹙眉,很不爽。
他抓住青年的手腕,按在了自己腰上,硬邦邦地说道:“疼。”
他身上很烫,蓬勃有力的腹肌和鲨鱼线随着动作紧贴着青年细嫩的掌心。
那个栩栩如生的蟒蛇纹身亮着獠牙,散发着滚烫的热度,像是要把他如一块奶油般烫化。
那只手强势地带着青年摸着他的侧腰,再摸到脊椎,描摹着那道性感的曲线。
楼逝水呼吸急促,鼻尖上都沁出了汗珠。
司镜蜷了蜷手指,关切地问道:“是很疼吗?”
楼逝水:“嗯。”
司镜的动作马上更轻了一点,单纯的眼睛看向男人,连眼尾都带着无辜撩人的弧度:
“是这里?”
楼逝水沉默地摇头。
司镜犯了难。
他说疼,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迫于无奈,司镜只能将他整个人都摸一遍。
说不准是什么内伤,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会很危险的。
但是他总觉得楼逝水不太配合,总是乱动,导致司镜不得不按住他。
他身上烫得像个小火炉,司镜也热了起来,细白的小脸泛上粉红,像一颗duang~duang~的水果冻。
司镜有些生气,这么不配合的话,要很久才能弄好了。
他眼尾泛上薄怒的红晕,轻轻拍了一下楼逝水的手臂。
表情自以为严肃,但说出的话却像含着糖粒,又甜又软:
“楼先生,听话一点,我要给你涂药了。”
鼻端全是勾人的茉莉香,楼逝水听得有些心律失常,像个楞头小子一样傻傻地点点头。
燕弛浑身恶寒,嫌弃地撇了撇嘴。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对男人和女人都不感兴趣,只喜欢杀人。
现在像个痴汉一样入迷地看着兄弟老婆的人是谁啊?
此时沉迷在温柔乡中的楼逝水:勿cue,镜镜好香~~
楼逝水不故意乱动之后,上药包扎的过程就加快了不少。
再加上司镜颇为熟练,动作利落,楼逝水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被处理好了。
楼逝水看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轻笑道:
“挺熟练的,以前是大夫?”
司镜累得口干舌燥,漂亮的脸湿哒哒地黏着湿发,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
楼逝水点点头,没多问:“挺好。”
燕弛适时地端来一杯温水,凤眼冰冷地睨了楼逝水一眼。
好像在说:看吧,还是我贴心。
“谢谢。”司镜确实是渴极了,双手接过水杯来,一饮而尽。
楼逝水带着杀意的目光在那杯水和燕弛之间来回巡视,骨节分明的长指按在了镜架上。
燕弛早就看不下去了,忽略了楼逝水想杀人的目光,首接将司镜捞进怀里,声线暧昧到刻意:
“别管他,咱们回去睡觉。”
闻言楼逝水坐了起来,似乎要跟上他们。
燕弛瞪着他,暗讽道:
“你干什么,不回你的棺材去睡?”
“棺材?”司镜对这个词颇为疑惑,楼逝水平时是睡棺材的吗?
他肤色冷白,整个人又俊得不像话,一举一动贵气又疯狂。
要说睡棺材的话……这个人没准真是个吸血鬼呢!
燕弛看着青年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不知道他是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越看越觉得可爱至极。
他揽过青年的肩膀,凑近他耳边,鼻尖抵着他的银发,笑道:
“乱想什么呢,我是说他的房间,你去过就知道了。”
楼逝水牵住司镜的手腕,细细地着:“你会有机会去的。”
燕弛微笑,但眼中却全无笑意:“做梦,你想都别想。”
燕弛眼中的侵占欲不容忽视,但楼逝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手指过分地向上探去,甚至撩开了司镜的袖管:
“你要跟谁睡?”
司镜:“……?”
一定要挑一个人一起睡吗?
他就不可以自己睡吗,或者让他回719也可以啊。
显然不行,燕弛不肯放手,楼逝水也虎视眈眈。
两个男人就这么一个抱着他,一个牵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司镜无助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
最终,司镜眼一闭心一横,一碗水就是要端得平。
他用最窝窝囊囊的语气说出了最语出惊人的话:
“要不……一起睡?”
燕弛/楼逝水:……你好大胆啊。
两人双双僵住,嫌弃地看了彼此一眼。
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跟对方睡同一张床。
yue~好鹅心啊。
但是司镜是真的有点困了,他己经看出来,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放他回719了。
他要是想回去的话,只能等时韫出手。
哎,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弄来一层。
或许是这两个人作为监狱老大,其他人都不敢接近。
高处不胜寒,也许他们只是太孤单了没人陪而己。
这样想着,司镜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
只要别是对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就行,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我先去睡了喔。”
趁着两人为他的发言沉默时,司镜轻轻挣了一下,就脱开了束缚。
他认命且麻木地走向那张大床,乖乖地坐了上去,摆好一字排开的三个枕头。
很懂事地躺在了中间,小手一提,为自己盖上了被子,像个乖宝宝。
一气呵成。
青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幽幽甜甜:
“来呀,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