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末：！！！大哥你又要干什么！！！
严末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赶紧去看孟芸杉的反应，心里想着首接把人打晕的应急方法。
谁知，霍云山的话音刚落，女孩的眸光滞了一瞬，她看着话音传来的方向，却又彷佛看不到霍云山一样，周围的场景在孟芸杉的眼里瞬间变换，她回到了许多年之前。
“叔叔？”
她的眸光瞬间变得幼嫩活泼，宛如一个向家长索要糖果的小女孩。
“那你哄杉杉睡觉好不好呀？”
下一秒，彷佛得到回应一般，女孩的脸上洋溢起欣喜无忧的笑容，刀柄从手中滑落，孟芸杉赶紧躺下，生怕他反悔一样，之后，期待的目光投了过来。
孟芸杉的视角里，十几年前的霍云山正捧着一本故事书笑着朝她走来，于是她闭上了眼等待，嘴角的弧度依旧。
不久，呼吸平稳。
孟芸杉这副样子明显是被催眠后的结果，但可怕的是，严末从头到尾都没有意识到这丫的霍云山的催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彻底蒙圈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霍云山。
霍云山只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然后他往前走，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把刀。
“杉杉怎么会有这种刀？”严末心里散发着疑惑。
细短的柄，刀身很薄，却锋利无比，刀柄上面饰有精美的花纹，斑斑锈迹黏连着，霍云山在指腹轻轻比划了一下，刀锋触肤，瞬间见血。
这种刀不能切菜切水果，却削铁如泥，短小精悍，是一件极好的防卫武器。
严末猜测着孟芸杉得到这把刀的各种途径，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事先和孟淑交代过了，但显然这种刀出现在孟芸杉生活里的概率很小。
除非......严末右眼皮迅速跳动，他眼神一转，看向旁边的霍云山。
面对严末怀疑夹杂着谴责的眼神，霍云山完全无视，他把刀放进大衣口袋之后，淡淡地回应道：“是我的。”
严末：......妈的我早该想到的。
——
孟芸杉又做了一个梦。
艳阳天，六岁，小花园里，她为了追一只蝴蝶在草坪上跑来跑去，蝴蝶落停在一朵小花上，小芸杉全神贯注，一点一点挪着步子。
突然，她往前一扑。
昨晚下了场雨，泥土还是湿的，小芸杉扑倒在地，期待地打开手掌，那只白色蝴蝶被小小的手掌笼在其中，翅膀微微扇动，上面还有着一些黑色斑点。
“哇。”小芸杉发出一声惊叹，她观察得认真极了，注意到蝴蝶的身子在发抖，又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蝴蝶身子。
“你不要害怕哦，我不会伤害你的。”
孩童的善意纯净又澄澈，蝴蝶翅膀扇动着，主动落在了小芸杉的手指尖。
“霍芸杉，再不起来我现在就把你打包扔门口的垃圾桶里。”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小芸杉忙从地上起来。
“叔叔！你看！”小芸杉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蝴蝶献宝一般地递过去。
霍云山紧皱着眉，粗略看了眼小芸杉手中的东西，眼神颇为嫌弃，语气极其敷衍。
“看到了。”
蝴蝶挥挥翅膀，从女孩的指尖飞走。
“再见！小蝴蝶！”小芸杉对着飞远的蝴蝶告别，衣服头发还有脸上全是泥巴，整个人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却盖不住明媚的笑脸。
“霍芸杉，现在赶紧去洗澡，把衣服全都给我换下来，要不然......”霍云山威胁道：“你以后就在垃圾桶里睡觉吧。”
小芸杉长长地“哦”了一声，换了副可爱满满，适合撒娇的表情。
“叔叔，我好累，走不动了。”
面对这样的暗示，男人不为所动，显然这种情况己经触及到霍云山的洁癖底线了。
他冷冷道：“走不动爬着回去。”
“......哦。”小花猫垂头丧气。
——
吃完晚饭，小芸杉兴致勃勃地坐在床上，摆弄着霍云山昨天给她带回来的全套芭比娃娃。
玩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无聊，又下床满屋子地找人。
“叔叔，你在哪儿？”
“你在书房吗？”
小芸杉推开书房门，发现里面没人，再一扭头，两条长腿映入眼帘，要找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气鼓鼓地，奶音稚嫩：“说好要给我讲故事的！”
霍云山低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叫板的小丫头片子，双臂一伸，将小芸杉抱入怀里，往卧室走，他板着张脸道：“霍小杉小朋友，你己经六岁了，应该学会自己独立睡觉了。”
小芸杉一听这话，眼珠子立马瞪得溜圆：“霍云山你想说话不算话？我明天就去和程驯还有王阿姨他们说！”
小丫头胆比天大，敢首呼他的名字。
霍云山胳膊一摆，小芸杉顺着他的胳膊滚到了床上：“自己去盖被子。”说完就往外走。
小芸杉一听这话，“嘿嘿”一笑，终于老实了。冬天被子对她来说还有些沉，小芸杉费劲地抓着旁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等霍云山拿着故事书回来，一眼就看到了裹在床上的小蚕蛹。
小蚕蛹一看到故事书，两眼都放光。
“叔叔今天要讲什么？”
霍云山走到床边坐下，把女孩周围压着的的被子抽出来，好好给她掖了掖，温声道：“讲《简爱》。”
“哦，为什么要叫简爱？”
“因为里面的女主人公叫简爱。”
“那简爱是公主吗？”
“不是。”
“简爱是美人鱼吗？”
“不是。”
“那简爱......”
“闭嘴，再说话不讲了。”
涉世未深的小芸杉拥有十万个为什么，故事还没开始讲，她就想到了许多个问题。听到这话，小芸杉赶紧捂住嘴巴，乖乖躺好。
霍云山把她捂住嘴巴的两只手又塞了回去，伸手把房间里的灯关上，只留床头一盏小灯，
翻开那本厚厚的《简爱》，书页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泛着旧时光的气息。他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流淌开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英国一个很冷的乡下，有一个叫简·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