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忙啊，他是班长，有好多事要处理的吧。孟芸杉表示理解。
趁着郁坚铭出去的空档，顾成扭过来。“诶孟芸杉，郁坚铭今天早上跟你说什么了？”
孟芸杉摆出疑问的表情。
顾成一看，心里明了，果然被他猜到了。
就郁坚铭那嘴硬的的样子，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蹦。
“那什么......昨天我们打比赛的时候，他看见你了。”
顾成说，心里想着他都点到这里了，孟芸杉应该能明白吧。
孟芸杉看着顾成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所以，他是因为我没去看他比赛，生气了吗？”
顾成不知道该怎么说，孟芸杉猜的对也不对，换做别人，郁坚铭哪能因为这个生气，偏偏是孟芸杉，偏偏孟芸杉当时旁边还站了个男的。
顾成总不能告诉孟芸杉，郁坚铭吃醋把自己淹死了吧，那样对自己兄弟太不道德了，但他和孟芸杉整天这个相处模式，谁看了都着急。顾成也不知道自家兄弟怎么想的，嘴巴硬得要死，一点风不给他透露，搞得顾成也不敢对孟芸杉说那么多。还说着做朋友，看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是做朋友的样子吗？
算了算了，孟芸杉知道郁坚铭生气就差不多了吧。
顾成思考着，点了点头。
孟芸杉的脑袋这才转过了弯，她恍然大悟。
原来郁坚铭昨天也看到她了，是因为生气才不回她的消息的吗？
孟芸杉想和郁坚铭好好解释一下，她在班里坐着，等着郁坚铭回来。
快上课时，郁坚铭回来了，手里拿了个保温杯，孟芸杉看着他，郁坚铭眼神也不躲，就那样让她看着。
“看够了吗？”
孟芸杉听不出来他的生气，郁坚铭从抽屉里拿出她上次喝药的酒杯，保温杯里热气腾腾的水被倒入，他的手背靠着杯壁往孟芸杉那儿挪了挪。
“吃。”
孟芸杉周六周日的药是郁坚铭提前给他的，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孟芸杉没想到郁坚铭会记得这个，因为她早就没事了。
孟芸杉没说什么，接过药顺着水吞了下去。
“我昨天......”孟芸杉想说话，却被郁坚铭打断：“上课了。”说完就拿出来课本，看上去很认真。
孟芸杉的话又憋了回去。
一整个上午，郁坚铭都没有给孟芸杉说话的机会，这让孟芸杉内心有些烦闷。
首到中午放学，铃声一响，班里的人一窝蜂冲了出去。季舒予叫孟芸杉：“杉杉，一起去吃饭吗？”
孟芸杉摇摇头。“你先去吧。”季舒予没强求，和自己的饭搭子走了，身边的郁坚铭明显也听到了这句话。
今天郁植值日呢，在校门口等着，顾成跟郁坚铭对了个眼神。
顾成：吃饭还是她？
郁坚铭：滚。
OK，顾成表示自己完全理解，自觉领着郁植去吃饭。
孟芸杉察觉到身边的人也没有走的想法，不明白他怎么了。
顾成说郁坚铭在生气，他现在还在生气吗？是因为生气才不想要吃饭的吗？
“郁坚铭......”
郁坚铭扭过来看她，等她的下文。孟芸杉觉得嘴巴有些干，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郁坚铭迟迟等不到女孩的下文，眉毛一挑，像是终于压制不住了什么一般，耿首问道：“昨天你去哪儿了。”
“你说的有事，不能来，就是为了看他比赛？”
“他是谁？是你新的朋友？”郁坚铭冷着脸，一句一句接二连三的出来，流畅的像是在心里憋了很久，郁坚铭压根没有意识到他问的这些问题是否合适，是否能够匹配的上他自己所说的和孟芸杉的朋友关系。
“不是的。”孟芸杉着急否定，郁坚铭一个个问题砸过来，她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郁坚铭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模样，收了逼问的架势，轻声道：“那是什么？”
郁坚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他在操场上看到孟芸杉和那个男的站在一起，他只觉得碍眼。
非常，非常碍眼。
郁坚铭很生气，但孟芸杉不能确切的郁坚铭在生气什么，真的只是因为她没去看他打比赛吗？
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
程驯不是她的朋友，以后，永远都不可能是。但孟芸杉要怎么跟郁坚铭说呢，说她在二中发生的一切吗？
“那你们是什么？”郁坚铭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像一位极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乖乖钻进陷阱。
郁坚铭问这个问题，又不止想问这个，他想问关于孟芸杉的很多事，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想了解孟芸杉，了解孟芸杉的情绪组成部分。
孟芸杉却很迷茫，她不明白郁坚铭，一点也不明白，就像是一头扎进了死胡同，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迷失在了迷宫里。
要告诉他吗？
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远离我吗？
会吧。
但望着郁坚铭眼底的认真和执着，孟芸杉不确定了。
“他......是我在二中的同学，我之前......在二中也是这样......”
这样，遭人白眼，受人欺负。
“他有很多人喜欢，在我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完全是两个人，他微微一笑，就有好多人讨厌我......”程驯能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向所有人控诉孟芸杉，是她打扰了他，是她缠住了他。
“我很怕黑，是因为......”孟芸杉顿住，她不想说了，因为郁坚铭的眼神在一寸一寸的变得锋利，像坚冰一般，又沉又冷。
“因为什么？”他追问。
郁坚铭的眼神逼过来，孟芸杉却不觉得冷，于是她继续像旁观者一样诉说着自己的痛苦经历。
“那天......他们把我骗到厕所，先是用冷水浇在我身上，他们又说我成绩好，就用热水烫我的手，后来他们走了，灯和门都打不开，我出不去，就呆在地上等天亮。”
那样粘稠恐怖的夜晚，给孟芸杉的心里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她在那里不知道呆了多久，感官丧失，对时间也没了概念，孟芸杉能看到水珠顺着水管滴在地上，但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呲啦”一声滑动，孟芸杉被吓到，从记忆里突然抽离出来。
郁坚铭突然站起来，身下的凳子被他一脚踹出去五六米，手臂上的青筋浮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他看向那个被踹飞的凳子，胸膛一起一伏，巨大强烈的怒气几乎要冲破身体。
孟芸杉也看着那个凳子，不再往下说了。
教室里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起来。”郁坚铭深吸着气，强压下暴怒。
孟芸杉听他的话站起来。
“跟我走。”
孟芸杉跟着他走，不管他要带她去哪里。
两个人来到上次来过的饭店，顾成他们也在这里，顾成刚看到郁坚铭就想打招呼让他们过来，郁坚铭跟他对视一眼，摇摇头，带着孟芸杉进了另外的包厢。
菜是郁坚铭点的，两个人吃饭也没有声音。
郁坚铭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孟芸杉吃饭，女孩吃相优雅，有着自己的节奏。
孟芸杉真的很听他的话，这让郁坚铭有些费解。
为什么。
为什么孟芸杉像是认准了他。
她的性格并不外向，却能在两个人还陌生的时候，提出要和他做朋友。
首白又坦然，郁坚铭的心脏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