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懿话没说完，一记敲击落在头顶。
他吃痛，捂住头，抬眼一瞪，对上裴砚初凉凉的视线。
“好好说话。”
“大喜的日子，别逼我扇你。”
东方懿委屈，撇撇嘴，拿出一只精致的八宝盒递给少女。
“呐，中午的生辰礼。”
祝灵接过，捕捉到关键信息，高兴地眨眨眼：“晚上还有？”
东方懿“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肯再说话。
曲昕月和司年早就习以为常，两个人坐在边上，一边吃餐前水果一边看戏，正吃得开心，余光忽然瞥见楼梯拐角走上一人。
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明媚的霞色罗裙，生得娇 媚灵动，艳若桃李，身后佩剑，一眼便吸引住人的目光。
曲昕月看清少女的面容，险些被果核呛住。
她剧烈咳嗽两声，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那是，宋韵？”
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灵灵过生日，宋韵怎么也来了？
曲昕月一脸迷茫，司年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宋韵如今和灵灵关系挺不错的。”
“我感觉她都不喜欢谢师弟了，她有点喜欢......”
司年贴在曲昕月耳侧解释。
曲昕月咬了口蜜瓜，听完司年的话，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天。
宋师妹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曲昕月稳住心神，见宋韵和祝灵说了几句话，抬手招呼道：“宋师妹，一起坐吗？”
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犹豫一会，点点头，真坐过来了。
和以前的嚣张跋扈不同，她乖乖巧巧地喊了句曲师姐和司师姐，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食盒，端出几道精致小巧的糕点。
糕点细腻，外形做成了可爱的动物形状和花草形状，放在桌上，便散发出的香甜气息。
“这是我起早做的，两位师姐也尝尝。”
宋韵将最大份的端到祝灵面前，插上一根细细的蜡烛，轻轻点燃。
“祝灵，祝你生日快乐。”
“我阿娘说，生辰这日要吃甜甜的糕点，我按照她教的方法，给你做了份我们家的特色糕点......”
宋韵有些不好意思。
祝灵低头，看着碟子里的糕点，微微愣神。
这不是奶油蛋糕吗？
金黄的蛋糕体上，铺着一层牛乳打出来的奶油，奶油上面撒了一层细碎的豆乳，豆乳上铺了点手搓的白色圆子和晶莹剔透的果肉，一点绿叶缀在上面，看起来分外清新。
“上面的灵果，是今年南边特意培育出来的荔枝果，平日要等夏季才能吃到。”
“糕点中间我铺了一点点香芋碎，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宋韵好几天没见过祝灵了。
此刻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认真的注视让祝灵有些不习惯，她错开少女的目光，依旧好奇：“这个蜡烛......”
宋韵紧张：“是不好看吗？”
“我亲手做的，没有毒。”
祝灵摇头：“我是说，这蜡烛和蛋糕，都是你母亲教的吗？”
宋韵不明所以，轻轻点点头。
“我阿娘说，在她的家乡，她们都这样过生辰——”
祝灵一懵，手瞬间攥紧。
“对了，我阿娘说，过生辰前还得许个愿，祝灵，你快闭上眼。”
祝灵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下意识照做。
蜡烛熄灭，宋韵替她摘下蜡烛，用银质小勺舀了一块蛋糕，喂到少女唇边。
芋泥软糯，奶油香甜，蛋糕细腻柔软，若有若无的豆香夹在其中，莫名透着一股熟悉。
“好吃吗？”
宋韵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祝灵怔怔地点点头，忽然有些落泪的冲动。
“宋韵，下次有时间的话，你能带我拜访一下你母亲吗？”
宋韵看着祝灵眼中翻涌的泪花，屏住呼吸，有些紧张：“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祝灵道，“很好吃。”
“我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她做出来的糕点，和这个味道有些相似。”
宋韵放下心：“当然可以。”
“等下次休沐，我们一起回去吧”
对面的东方懿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险些把筷子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