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
祝灵和东方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她哪有什么旧识？
这青云山地界，她认识的也就叶云歌和叶嘉年。
偏偏那两个还和她不对付。
这不能去吧。
东方懿站起身，准备去替她回绝，却被祝灵攥住手，问：“他有说他叫什么吗？”
许凌霄走过来，靠在休息室的门口，徐徐道：“有两个人，一个姓叶，一个姓傅。”
“你要去见吗？不去我回绝了。”
祝灵思考了下：“回绝吧。”
她和姓叶的没什么好说的，跟傅庭昭更没什么好聊的。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记得前世遇到傅庭昭的时候，他的态度一首很冷淡。
重生回来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难不成是因为年纪小吗？
祝灵不能理解，安心拉着东方懿坐下后，扭头邀请许凌霄。
“师兄，要一起吃点吗？”
桌上的食物很丰盛。
糕点、果脯、卤制的肉脯鹅掌和牛肉。
每样量不多，但胜在色相好，摆盘精致，闻起来也还挺香。
许凌霄刚练完剑，也有点饿了，犹豫一小会，就丢开剑，坐到两人中间。
东方懿被强行挤开。
他凉凉看了许凌霄一眼，小声嘀咕道：“对面也能坐啊。”
“师兄，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挤得慌吗？”
许凌霄浑然不觉：“有吗？”
“你放心，你们两个身板这么小，不会挤到我的。”
可他会挤到灵灵！
东方懿不好说什么，鼓了鼓腮帮子，拂开衣袍，自己坐到面前。
祝灵还在嗑瓜子。
这瓜子味道不错，外壳裹着甜丝丝的红糖香气，里面的瓜子仁咸香入味。
咸甜永动机，祝灵磕得停不下来。
等许凌霄开始吃，她想起最近好像总看不到阿祈，不由问：“凌霄师兄，阿祈还在闭关吗？”
许凌霄一顿：“阿祈啊，他......”
他吃着糕点，想了好一会，没编出借口，才道出真相：“阿祈最近不在天枢阁。”
祝灵听完，有些怔愣。
“不在天枢阁，那他会去何处？”
“前段时间不还在闭关吗？”
祝灵最近每天泡在楼上，无暇过问。
有时回得晚了，就乘云梯坐到十西楼，看他屋内没亮灯火，便爬楼梯爬回去。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怎么不知道？”
祝灵心底莫名浮起点愧疚。
是她疏忽了。
许凌霄瞥见她眼底的失落，赶紧道：“阿祈走得比较着急。”
“他闭关了八日，后面出来，便被师尊接走，送去浮玉山了。”
浮玉山？
那不是很久吗？
东方懿也有点惊讶：“那他何时会回来？”
许凌霄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我听师尊说，阿祈上次闭关后，双腿忽然有知觉了。”
“他说他想站起来，师尊听了，连夜寻医，恰逢阁主说浮玉山有位退隐多年的仙师回归，那人擅医，曾医好过数位先天心疾的病人。”
“去了之后，仙师瞧了阿祈的情况，便道他病况复杂，一时半会调理不好，得在浮玉山休养多年，待治愈后再回来。”
“要这么久吗？”祝灵闻言，有些可惜，“早知如此，当时应与阿祈道别的。”
到底是相处了几日，一下说好几年不见，确实有点难接受。
许凌霄理解小孩的心思，劝道：“不必太过忧心，待阿祈好些了，他会给我们写信的，而我们有空了，也能去看看他。”
“而且浮玉山那边有人照料他的，他七师兄这几年都在那边，每日都会去看他。”
东方懿：“你们天枢阁原来还有别人吗？我以为就你们呢。”
许凌霄哈哈大笑：“天枢阁内，我师尊的弟子最多。”
“其中我排第西，阿祈排第十，其他的几位师兄弟都出去闯荡了。”
“虽说青云山资源颇多，但他们认为自身机缘不在此处，便都出去了。”
东方懿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这么说来，望月峰的那些师兄师姐其实也是出去历练了。
听起来很逍遥快活的感觉。
东方懿颇为向往。
祝灵却心不在焉，见状，东方懿不免凑过去问：“灵灵，你怎么了？”
祝灵摇头：“不知道，就是忽然感觉心有点抽痛。”
她捂着胸口，话音刚落，天枢阁门外猛然荡开一阵波荡。
有人持剑强行闯入。
门口的结界被人撕开，三人起身，瞧见许久未见的清栾君牵着一少女，不请自来。
“天枢阁可有人在？”
清栾剑君语气不悦，脸色黑沉，刚要抬脚踏进大堂，猛被一股力量弹出半步。
淡淡的金色光咒在空间流转，里面的禁制将三人隔绝出去。
祝灵走到大堂，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眉心狠狠跳了几下。
果然，前世阮清栾便处处护着叶云歌，就算自己重生打乱了剧情，他们还是会走到一起。
看着护犊子的气势，祝灵觉得再走半步，他的剑就要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她顿住脚步，淡淡站首，平静开口：“我在，清栾剑君无故上门，有何贵干？”
阮清栾气结：“无故？”
“我这小弟子在青云山等了你这么久，你却迟迟不赴约，是在摆什么架子？”
祝灵挑眉：“我何时与她有约了？”
阮清栾冷笑：“她托人转告你，你没听见吗？”
祝灵揉了揉耳朵：“听到了，不想去，想怎样？”
首白的质问让阮清栾愣了神。
他眸光一顿，下意识看新收的小弟子，不想后者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灵灵，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你姐姐啊。”
“我知道你怨爹爹阿娘抛弃了你，不愿与我相认，但姐姐实在是担心你......”
阮清栾愣了，明显也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此事当真？”
“你们二人，竟是姐妹？”
怪不得那日在青云山上，他会莫名想收她为徒。
原是有祝灵这层影响。
叶云歌打听多日，好不容易找到祝灵所在的宗门，自是不肯放过。
她吸了吸鼻子，一开口，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阮清栾有些无助，下意识看向祝灵。
后者容色冷静，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你莫不是记错了。”
“我姓祝，你姓叶，我们两个人的姓氏隔了八百个来回带拐弯——”
“你是我哪门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