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急促声音落入耳中，祝灵勾唇，了然地挑了下眉。
她不语，只静静等待。
下一秒，老者便化作一道幻影，从乌隐秘境里钻了出来。
“你年纪太小，怎能喝酒？”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
祝灵抬头，看着身形佝偻但容貌比上次年轻几岁的老者，轻轻歪了下头。
“您想喝？”
老者握拳，清了下嗓，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下眼底的急切。
“谁说的，老夫只是怕你喝酒伤了身体。”
“再者，这酒盏酿出来的是灵酒，你昨日才晋升过，再喝这灵酒，不怕爆体而亡？”
老者半是责备半是劝告。
祝灵眨了下眼，秀气可爱的脸上浮出浅浅的疑惑。
“这个小东西，能酿出灵酒？”
“我倒的明明是普通的白开水啊。”
祝灵抱着小盏看了又看，好奇道：“而且我要做的是水壶呀，怎么会出了这个？”
说到这个，老者也很讶异。
当时她逼着乌隐之境强行认主的时候，他还百般不情愿。
这几日观察下来，他发现这小姑娘不仅是个练剑的好苗子，还是个炼器的奇才。
她的神识比寻常的修士超出太多，连当年风头正盛的自己，和她现在相比都自愧不如。
恰巧，这神识强大正是炼器成功的关键所在。
“你要炼制的法器属于次三等下品法器，几乎没什么技巧可言。”
“这晴水碧玉酿酒盏就不同了，单单你手上的这个，等级己经超出它太多。”
“且寻常的酿酒盏需要特殊的材料才能合成，要炼制出此等品相的，还得去寻一味叫清兰曲的灵草。”
这么复杂吗？
那她算不算是用基础材料开出隐藏款了？
祝灵掂了掂小盏，挑眉道：“按你这么说，这酿酒盏在市面的价格应该不会低吧？”
“最普通的酿酒盏，酿期二十日，最低卖100下品灵石。”
“但我所处的年代至今太久远，现在技艺虽精进，但还要翻一番。”
“你手中的酿酒盏，品相很不错，若是你按照寻常材料来，可以排进一等上品，但......”
老者看了看那只简陋的小铜炉，又看了看旁边一堆卖不上价钱的材料，以及她几乎为0的器修声望。
“只能算一等中品法器了。”
祝灵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我卖掉吧，按照你刚刚说的，我这刚倒进去的水就能酿出酒，应该也能卖个大几千的灵石。”
老者欲言又止。
祝灵捧着晴水碧玉酿酒盏，故意看得认真。
余光瞥见老者略微失落的表情，噗嗤一笑，将酒盏递给他。
“还是送给您吧。”
老者虽为魂体，但经过多年修炼，己经能触碰实物。
听到祝灵开口，他有些茫然，松弛苍老的眼皮眨了下，沟壑纵横的脸上明显浮出几分惊喜。
“真的给我？”
第一次炼器没有失败，祝灵己经很满足了。
她摆了摆手，眸色认真：“当然，我难道还骗您不成？”
“不过我现在太菜了，要是以后炼出更好的，再给您换一个。”
老者捧着酒盏的手一颤：“给我换？”
明明一大把年纪了，祝灵却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无措。
“对啊，”祝灵拍拍手，将小铜炉简单打扫干净，拿出新的材料，继续炼制水壶。
手上的活干完，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补充道：“不过也是有条件的。”
老者眸光一沉，心中道了句果然，故作平静地问：“什么条件？”
“麻烦您帮我照顾下那两匹小灵驹。”
祝灵失笑：“我近来可能没那么多的时间进去看，所以需要您费心下。”
老者顿住。
只是照顾那两匹小马吗？
他还以为她要他的修为和秘籍......
“没了吗？”
祝灵挑眉：“还有。”
老者眉头皱了下：“提出来就行，不必拐弯抹角。”
这怪老头。
祝灵心里笑了下：“我需要知道，您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您？”
老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他沉默一会，道：“免贵姓乌，全名乌照海。”
“你唤我乌前辈即可。”
祝灵挑眉。
金乌照海吗？
不错。
祝灵正想夸赞两句，不想未开口，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祝灵抬首，看了眼时间。
又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