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勾唇，眼底藏着深意。
祝灵抬眸，和他对视一眼，轻轻歪了下头。
“不太想知道。”
“我要回去。”
祝灵说完，扭头要走。
容洵皱了下眉，心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灼。
“你难道不想知道，叶云歌之前在魔族拿到了什么东西吗？”
祝灵脚步一顿，回头对上了少年的视线：“你说，我听。”
容洵一滞：“你......”
他抿了下唇，小声道：“我不能首接告诉你，但是，你可以跟我去看。”
少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容洵咬牙：“就这么不愿意信我吗？”
祝灵坦诚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我这一首都没什么信誉可言。”
“再者，你不是说你只是做了个梦吗？把梦当现实，昏求了吧你。”
祝灵白了他一眼，很想揍他一顿。
但想到魔界是他的地盘，她犹豫一下，还是制止了心底升起的那股冲动。
“你，”容洵咬牙，也有些火气。
但想起少女死前那抹含恨的目光，心头忽然一梗，再也说不出半点重话。
他敢肯定，那个梦并不假。
兴许就是他真的经历了两世，如今一切种种，不过是重来罢了。
梦里的最后几百年中，他常常会梦见那年在青云山目睹的一切，他本就是心魔，此梦纠缠，他几乎是日夜难安。
“祝灵，你为何就是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容洵道：“重逢后，我鲜少伤害过你，对，我之前是想把你骗过去，但我没想对你下手，我就是想见见你，这也有错吗？”
祝灵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初是你给我下了复仇印记，现在又让我对你态度好点，你抖m吗？”
少年愣了下，目光瞬间清澈：“什么是抖m？”
祝灵：“……”
她真的是懒得说了。
祝灵叹息一声：“不要闹了行吗？”
匕首被收起，她仰起脸，认真地看着少年，道：“你的魔尊爹和我师尊是旧识，再多牵扯，我也会被打上勾结魔族的名号，你要是盼着我死快点，行，我留下。”
容洵一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祝灵指了下他身后来来往往的魔修，“你觉得我是该陪你在这玩吗？”
少年抿唇不语。
祝灵懒得搭理，拿起玉令想给自家师尊传讯。
可注入灵力，玉令没有半点反应。
容洵不自觉勾了下唇。
“宗门玉令在此都会失效。”
“我们魔族没有灵网。”
祝灵反问：“那难不成有魔网？”
容洵的嘴角抽了下，刚要解释，忽然瞥见天际闪过一抹淡色流光。
淡淡的危险气息袭来，他神色一凝，攥住少女的手，捏诀出逃。
风从身侧簌簌穿过，祝灵看着少年的侧脸，轻轻皱了下眉，想挣开手，却瞧见前方缓缓出现一道传送门。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起一道略含惊喜的声音。
“灵丫头，这小魔头还真没说错，魔族里确实有好东西！”
祝灵：“什么好东西？”
“你可知乌隐之境出自谁手？”
祝灵试探道：“东方洛？”
“是也。”
“当年东方洛创造出乌隐之境后，便用剩下的材料创造了一支苍生笔和迹世书。”
祝灵挣扎的力度当即小了很多。
“所以，魔族是有这两种东西的其中一样吗？”
乌前辈用力点头：“你说的没错。”
“三者的力量同宗同源，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就在魔宫的地下。”
“那两个东西有什么用吗？”
祝灵好奇。
乌照海摇头：“不可说也。”
“苍生笔和迹世书能发生多大的作用，全看契约者的能力。”
“若契约者神识强大，意念专注，同时使用两者，便能凭空创物。”
“若意念一般，效果则会大打折扣。”
“而若是没有定下契约，只作为拥有者使用其中一样，可产生阴差阳错的法力效果。”
“不论是诅咒还是祝福，那些东西都会生效，只是施行起来会有些误差。”
祝灵沉思。
这么说来，苍生笔和迹世书结合起来还是挺有用的。
前世叶云歌有拿这两样吗？
祝灵没什么印象。
但乌前辈说得她有些心动，她单手捏诀，一只淡金色的蝴蝶自指尖飞出，祝灵简单书写几字，将金色蝴蝶飞出，收回目光，随着容洵越过传送门。
强大的吸力将两人带进一片幽黑之处。
少年的体温不断自手腕处传来，祝灵试图挣扎，少年却握得更紧。
“小心点。”
“前面的路有些难走。”
容洵珠拽着少女，侧眸看了她一眼。
祝灵神色淡淡的，也没挣扎，只是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飘来，祝灵越过黑暗的平地，恍惚瞥见前面传来一点光源。
顺着光源走去，一条狭窄的小道缓缓映入眼帘。
走过小道，光芒越来越盛，祝灵听到潺潺水声和鸟啼虫鸣。
这是到了哪里？
祝灵侧过身，往前看去，瞧见点满明灯的庭院。
庭院中央，一汪温泉冒着热气，泉上接一竹管，晶莹的水滴滴答答涌入。
再往前，是一处挂着牌匾的宅子，牌匾上，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分明写着洛水亭。
“里面有你要找的东西。”
少年凛冽的声音传入耳中，祝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没要找。”
容洵改口：“我要给你的，行了吗？”
祝灵不肯往前，她古怪地瞥了容洵一眼又一眼，小声嘀咕道：“我不去。”
“为何？”
“万一有诈呢？”祝灵有点颐指气使，“既然要给我，那你去拿过来。”
容洵挑眉，好看的眉目间掠过一丝不解。
但他没再多说，只是松开祝灵的手，径自往前走。
祝灵跟上去，走到一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
这人怎么开始脱衣服了？